丁伟一边说,一边看着孔捷,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好处,得分我点!
孔捷听着丁伟的话,却是越听越糊涂。
“等等等等……”孔捷赶紧摆了摆手,打断了丁伟的话。
“老丁,你小子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王家沟伏击战?我怎么不知道?”
丁伟也是一愣:“不是你干的?”
“废话!”孔捷没好气地说道,“要是我干的,老子还能在这儿跟你喝地瓜烧?”
“早他娘的开庆功宴去了!”
“再说了,我要是真缴获了那么多好东西,还能让你小子知道?”
“早藏起来了!”
这话倒是实话。
孔捷这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在缴获物资这方面,那可是精明得很。
真要有好东西,他肯定捂得严严实实的,哪能轻易让别人知道?
丁伟看着孔捷那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纳闷了。
“不是你干的?”丁伟疑惑地问道,“那还能是谁?”
“这附近,除了你独立团,还有哪支部队有这个能耐,能把小鬼子一个运输队给端了?”
孔捷也是一头雾水。
他放下酒碗,说道:“老丁,你听我跟你说。”
“王家沟那边,确实是打了一仗。”
“我的人也过去了,不过……去晚了!”
“等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那战场早就打扫干净了!”
“别说物资了,连根鬼子毛都没捞着!”
“我还以为……是让楚云飞那小子给抢先了呢!”
“所以啊,你说的什么我发大财,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我他娘的现在穷得叮当响,正为过冬的物资发愁呢!”
孔捷越说越气,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丁伟听了孔捷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仔细琢磨着孔捷的话。
如果王家沟那场伏击战,不是孔捷干的……
那会是谁干的呢?
楚云飞?
丁伟摇了摇头。
楚云飞虽然有这个实力,但他要是真干了这么大一票。
以晋绥军那帮人的德性,早就嚷嚷得人尽皆知了,哪会这么低调?
而且,听孔捷的意思,楚云飞的人过去,似乎也是扑了个空。
或者说,只是捡了点残羹剩饭。
这就奇怪了!
丁伟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
这附近,除了独立团和晋绥军的部队,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
而且,这第三方势力,还能悄无声息地吃掉鬼子一个运输队,并且把战场打扫得如此干净利落……
这可不是一般的游击队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老孔,”丁伟看着孔捷,沉声问道:“你确定,不是你们团的人干的?”
“会不会是你手下哪个营,或者哪个连,打了胜仗没上报?”
孔捷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可能!”他断然说道。
“我手底下那帮兔崽子,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得很!”
“他们要是真有这本事,早就跑到我这儿来邀功了,还能藏着掖着?”
“再说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也不敢瞒着我!”
孔捷对自己的部队还是有信心的。
打了胜仗不上报,这种事儿,在他独立团,还没发生过。
丁伟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如果不是孔捷,也不是楚云飞……
那这王家沟的伏击战,究竟是谁打的?
那些缴获的物资,又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孔捷看着丁伟那一脸凝重的表情,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屋子里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他娘的……”孔捷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事儿,透着邪乎啊!”
丁伟也是紧锁眉头,一言不发。
他隐隐感觉到,这王家沟的伏击战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孔,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李云龙那小子干的?”
丁伟抬头看着孔捷说道。
孔捷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云龙那小子,现在还在棉服厂改造呢!”
“他哪有功夫跑到王家沟来搞什么伏击?”
“再说了……”孔捷撇了撇嘴说道。
“就凭他李云龙那张扬的性子,他要是真捞了这么大一笔好处,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还能藏着掖着,不跟咱们吹嘘吹嘘?”
“他那张破嘴,憋不住话!”
孔捷太了解李云龙了。
如果真让他端了个运输队,那动静,怕是早就传到山那边去了。
丁伟点了点头,觉得孔捷说的有道理。
李云龙确实是这么个德性。
“那……楚云飞呢?”
丁伟又把楚云飞给拎了出来,“虽然你说他的人也扑了个空,但会不会是他们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孔捷端起桌上己经见了底的酒碗,作势要再喝一口,发现没了,悻悻地放下。
“楚云飞?”
他哼了一声,“他的人是去了,可我的人回报,他们到的时候,战场比咱们的人去的还晚,连汤底都没剩下。”
“再说,晋绥军那帮大爷,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低调了?”
“打了胜仗,不敲锣打鼓,不西处宣扬,那还是他楚云飞的三五八团吗?”
“他们要是真得了手,估计现在全山西的报纸都得吹嘘他们的‘辉煌战绩’了!”
孔捷越说越觉得这事儿邪门。
不是他,不是李云龙,也不是楚云飞……
丁伟想了想,也觉得这分析在理。
“这么说来……”丁伟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这附近,真的存在一股咱们不知道的武装力量?”
“而且,这股力量,不简单啊!”
“老孔,这事儿,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丁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不管这股力量是敌是友,咱们都得留个心眼。”
“万一是冲着咱们来的,那可就麻烦了!”
孔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没错!他娘的,在我独立团的地盘上搞事,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行了,这事儿咱们先记下,回头都让手底下的人多留意周边的动静。”
丁伟说道,“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上报。”
孔捷“嗯”了一声,心里头还是堵得慌。
就在这时,丁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
“哎哟!你看我这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