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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很有勇气，人类。】
莱格特若瑟的竖瞳微微收缩，熔岩般的吐息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灼热的轨迹。
它盯着挡在莉娅娜面前的伊格雷斯，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
但就在这充满压迫感的氛围中，莉娅娜却发现巨龙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那绝不是愤怒的征兆，而是......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哼。】
随着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笼罩全场的龙威如潮水般退去。
莱格特若瑟垂下头颅，炽热的鼻息拂过两人头顶，却在即将触及他们时化作一阵暖风。它凝视着莉娅娜依旧倔强昂起的脑袋，瞳孔里忽然泛起一丝恍惚。
【你们......】
巨龙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莉娅娜感觉心脏猛地一跳。
她分明看见，当莱格特若瑟说这句话时，它眼中那亘古不化的傲慢，竟像被风吹散的晨雾般，露出了底下深藏的......怀念？
熔岩洞窟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地脉深处传来的低沉轰鸣在岩壁间回荡。
莱格特若瑟的龙瞳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它缓缓抬起覆满赤金鳞片的头颅，目光在莉娅娜和伊格雷斯之间游移：
【既然命运让你们唤醒了我，那么这份因果，我自当偿还。】
巨龙的前爪突然抬起，精准地指向莉娅娜：
【你——】
【小家伙，身为龙族的一员却连最基本的魔力掌控都做不到，简直是在玷污龙族的荣光。】
随着话音落下，莱格特若瑟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翼，每一片鳞甲都开始流淌岩浆般的光泽：
【我会赐予你们试炼——】
它的声音忽然变得危险了几分，像是某种特别的警告一样：
【通过它，你们将获得真正的力量！】
“那个......要是我们没通过试炼呢？”
莉娅娜小心翼翼地举起一只前爪，银白色的尾巴不安地在地面上画着圈。
她偷瞄了一眼莱格特若瑟的表情，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该不会......要变成你的收藏品吧？”
【......】
巨龙的动作明显僵住了。
它缓缓低头，白炽的龙瞳中闪过一丝困惑，这个问题仿佛完全超出了它的预期。
【没通过？】
莱格特若瑟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
它用爪子挠了挠下巴，几颗火星从鳞片间簌簌落下。
【哼......】
巨龙突然别过头去，【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吗？】
它猛地转回头，龙瞳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当然是继续试炼！直到你们通过为止！】
【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说完这番话，莱格特若瑟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别过头，重重地喷出一团火焰。
莉娅娜的尾巴尖突然轻轻一颤。
她仰头望着莱格特若瑟那故作威严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条古老巨龙的姿态莫名熟悉。
就像领地里的托尔特一样，明明想教年轻人锻造技艺，却总是板着脸说“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根本不懂真正的锻造”。
该不会......
银白色的龙尾不自觉地左右摆动起来，莉娅娜赤红的竖瞳微微眯起。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条能够焚尽万物的远古巨龙，此刻的表现简直就像……
它不会是寂寞了吧？
这个念头像一颗火星，猝不及防地在心底炸开。
莉娅娜的龙翼不自觉地抖了抖，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在漫长到失去意义的岁月里，这条骄傲的巨龙独自蜷缩在熔岩深处，守着早已无人记得的古老荣光，直到被他们的气息偶然唤醒。
所以才说什么想起故人。
所以才用试炼当借口。
这不就是个想找人陪的老顽固嘛？
莉娅娜突然用爪子捂住嘴，但抖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憋笑的事实。
她甚至能想象到，要是把这个发现告诉伊格雷斯，那个一本正经的领主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咳、咳咳！”
她赶紧假装被呛到，把笑意咽了回去。
但再看向莱格特若瑟时，目光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揶揄。
【你这什么眼神？】
莱格特若瑟的瞳孔微微眯起，一缕白烟从鼻孔中喷出。
它似乎注意到了莉娅娜眼中那抹古怪的光芒。
“没、没什么！”
莉娅娜的尾巴尖猛地绷直，银白色的鳞片在熔岩映照下泛起一层光晕。
她慌忙用爪子擦了擦脸，试图抹去那抹藏不住的笑意，“只是......岩浆有点熏眼睛......”
巨龙狐疑地歪了歪头，它正欲追问，莉娅娜已经一个激灵挺直了身子，前爪规规矩矩地并拢在身前，赤色竖瞳努力装出严肃的模样：
“所以尊敬的莱格特若瑟大人——”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又赶紧稳住，“您要赐予我们的试炼......具体是什么呢？”
洞窟顶端的火晶簇突然闪烁了一下，将莉娅娜强忍笑意的影子投在岩壁上，那根不安分的尾巴正在她身后偷偷画着圈。
【不必如此拘礼。】
莱格特若瑟的龙尾轻轻一扫，地面上的烈焰魔晶突然齐齐熄灭。
在莉娅娜和伊格雷斯惊讶的目光中，巨龙庞大的身躯缓缓移动，赤金色的鳞片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流动的火光。
直到这时，两人才看清——在广场尽头的岩壁上，赫然矗立着一座由熔岩结晶铸就的王座。
那王座通体赤红，扶手处盘踞着栩栩如生的龙首雕像，靠背上镶嵌的宝石正随着莱格特若瑟的靠近渐次亮起。
随着巨龙离去的脚步，地面开始发出沉闷的轰鸣。
广场后方的岩壁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
翻滚的热浪中，隐约可见内部蜿蜒向下的阶梯，每一级都流淌着熔岩般的纹路。
莱格特若瑟盘踞在王座之上，龙爪轻叩扶手。
霎时间，整个洞窟的火晶同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将那条通道照得如同白昼。
【至于试炼——】
它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很简单。走进去，走到最后。】
【当然，如果中途想要放弃......】
王座上的巨龙微微俯身，白炽的瞳孔在黑暗中亮得骇人，【只需要呼唤我的名字，我自会……把你们捞出来。】
（今天明天都单更，周末应该能正常双更了，顺便恭喜本人达成成就：在工作中不小心掉到坑里然后把脚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