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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司明尘的意思，或许自己确实可以依靠帮助他人突破来提升自己。
但…
这给他的感觉就很奇怪。
洛河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有些微妙。
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些故事里，那些什么主角开局就会捡到一个能和他一起成长的满成长性道具…
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某种战斗义体一样。
还能跟着升级的。
但还有一些比较细节的问题需要弄清楚。
“既然我可以依靠别人的突破来提升自己，那提升程度是不是和我所依靠的人的境界有关？”
“嗯…”
面对这个问题，司明尘摇着伞柄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你问这个问题，说明你还没有理解境界突破的本质。当然，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修士都没认识到这个层面。”
“境界的突破表面上看来是修为的增长达到了一个临界点，随后跨过这个临界点的过程。”
“但你们可曾想过…为何这个临界点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每个人的身上？”
“不知。”
“呵呵，不知是对的。”
司明尘笑了笑。
“因为所谓境界突破，更深层次的理解，是这个世界对你的认可。”
“世界运转不休，但有些规则，永恒不变，所以所有修士，哪怕称呼流派各有不同，但修行的路径，却总是大同小异。”
“因为它们都是在同一套规则下的产物。”
“那么在这个前提下，你应该就明白了，突破时重要的不是境界高度…而是世界对你的认可程度。”
“便如启明山内那位小剑客一般，她得到的认可，即使是化神也比不上。”
“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很多事物在转变，而有一些规则永恒不变。”
“所谓境界，也不过是这些规则所表现出来的，最为粗浅的一种呈现方式而已。”
“而你，就是被引入了这套规则中的，一个极为特殊的个体。”
“这个世界会对你如何，我也不知全貌，但大抵，是比较喜欢你的。”
“我这么说，你大概听不明白…那你只需要知道，找一个低境界的天才，比一个相对高境界的凡夫对你更加有利就好了。”
司明尘一边摆着手一边说道。
而洛河这边，对她的这番话也是心有感慨。
要不说是殊途同归的知己异客呢。
方才司明尘所说的那些只言片语，就是朴素唯物主义对世界的认识。
不过说我听不懂，那还真是有些过分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在你寻找我那个世界的碎片的时候，可以留意一下叫做《反杜林论》的书。”
“嗯，那是什么？”
“一本你看了之后大概会深感如此的著作。”
“唔…”
司明尘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疑惑，但既然是洛河所说的那个世界的东西…
她还是姑且当做记下来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但这种程度的认识，哪怕在这里，也绝不是普通的升仙者能明白的事实…我不觉得你说的那本书对我能有什么帮助。”
“谁知道呢。不过，那也是科学。”
“也是科学？”
“没错，和乘坐铁器，登上太空一样，都是科学。”
“是研究这个世界如何运转，如何改变世界的科学。”
“我这么说，你大概听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以你们修仙者永远不会明白的视角来修行的道路。”
合着轴了半天，他是觉得她司明尘小看他了。
司明尘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有趣。”
而在一旁，苏欢欢看着两人。
他们叽里咕噜说什么东西呢。
不过倒是有一个点听明白了。
那就是洛河附身的人天赋越好，他进步地就越快。
呵，这还真是…
似乎不知道从哪个节点开始，她就好像一直在被否认一样。
在她身边，则蹲着那只白狐狸。
它的眼眸中依旧只装着洛河的背影，也不知听没听懂刚才他们所说的话。
“但无论如何，你都得自己做好选择…至少不要后悔。”
“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洛河摇了摇头。
“没事，那就快下去吧…呵嗯，感觉有点困了…旁边这位小萧炎的东西，待会自会送到你们手中…小雅，去把账结了，回去咯。”
洛河看见名为小雅的侍女身旁走来了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
她的身上还穿着围裙，头上戴着发巾，正笑着从小雅手中接过酆都的钱币。
她的眉眼温和，却又像是缺了一角，叫人觉得里面似乎露出了些许空悲。
洛河看着她，忽然开口道：
“这里平日生意如何？”
“欸？”
她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位和司明尘坐在一起的尊贵的客人会忽然向她搭话，她稍微愣了愣，随后连忙回复道：
“托司城主，还有您，以及各位街坊邻居，小女子自觉将这里经营地还不错…”
“这样。”
洛河顿了顿，随后又问道。
“这么大一张店，你一个人操持地过来么？”
“这个…伙计自然是雇的。”
“不寂寞吗？”
这个问题来的好没由头，但不知为何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她的眼神中有些疑惑，但却似乎并不是对洛河的问题疑惑。
而是…对自己此刻的状况很疑惑。
过了少许，她再抬起头来，却是摇了摇头。
“小女子一个人过的，也很舒心。”
“嗯。”
洛河并未追问。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女子有些迟疑，她看了看身旁的侍女小雅，小雅则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示意没关系。
“小女子…名为柳念。”
之后，柳念下去了。
司明尘微微睁开了眼睛，瞧着洛河，恰好，洛河也看向了她。
“您还真是个可爱的仙人。”
“呵…”
…
“我怎么感觉这么些天你一直都在和人打机锋。”
“你和那个司明尘到底有什么默契在？”
酆都城内，司明尘给洛河和苏欢欢安排了一间住处。
按理来说，酆都这里的鬼是有人权的，于情于理，洛河该单独一套房。
但很明显，司明尘并未注意到这一点，或者注意到了，但故意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
“与其说是默契，不如说是巧合…是她找到了我。”
洛河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随口解释几句后，正色看向了苏欢欢。
“先聊正事吧。星精熔铁到手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听到这句话，先前一直趴在一边闭眼的白狐默默睁开了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