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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过了几万年又怎么样呢？”
纪寒只是担心了一瞬间，便也没有再放在心上。
她在几万年前也只是一个被封在墓穴里的剑灵而已，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就算这个世界和她在书里看到的已经完全不一样，那以她的学习能力，当然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纪寒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她作为剑灵的寿命可是几乎无限的，当然，其他剑灵的寿命取决于主人，主人只要还活着，剑灵就不可能死，但若是主人死了，剑灵也不可能活。
但她可是在主人死后诞生的剑灵啊！或者说，她完全没有主人这种东西！
唯一的限制只有在这个世界，或许只有纯血人类才能为自己补充灵力了。
……
想到这里，纪寒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厨房方向，那里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慢吞吞地收拾着碗碟。
“洗好了吧？”
纪寒刻意装出来的那种和长相一样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看着洛笙明显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的样子，不由得微微蹙眉。
“啊……洗好了洗好了！”洛笙猛地立正，眼中闪烁着慌乱的光芒。
纪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下一秒，她突然出手，一把将这只小东西拎了起来。
“咿呀！”
洛笙发出一声惊叫，双脚离地的失重感让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怎么所有人都喜欢把我拎起来啊……”她小声嘟囔着，但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窒息。
……
“哈……”
不知过了多久，洛笙终于被放开，她在地，大口喘息着，眼前一片模糊，就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小东西味道倒是不错……”纪寒小声嘟囔着，但在看见洛笙微微撑开眼皮看向自己后立马闭上了嘴。
“你这样子是装的吧？明明会换气，还硬要把自己憋成这样，说，除了本座，你还和谁这样过？”
纪寒晃了晃怀里的小东西，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伪装。
“你管我？我可是你得不到的女人好不好！”
洛笙也搞不懂到底是不是自己脑抽了，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情，明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应该叫背叛吧？
背叛，这个词突然间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她背叛了自己的家庭，背叛了女儿，甚至不止一次……洛笙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这次不是装的。
“你怎么了？”纪寒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虽然她也觉得这个玩笑开得相当没有水平，但也不至于……哭出来吧？
“呜呜呜……x﹏x”
洛笙突然挣脱束缚她的怀抱，蜷缩在沙发角落无声啜泣着。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小巧的下巴滚落，打湿了衣襟，纪寒站在原地，罕见地感到一丝茫然。
或许自己真的是什么很贱的人吧？无论是谁，只要稍微给点好处，都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洛笙在心底不住的贬低自己，仿佛这样能稍微好受些。
小萝莉一开始还可以以自己是被对方强迫的来稍微减少一些罪恶感，但现在……这个理由似乎也不成立了。
明明自己想着等找到爱人之后和她白头偕老的，但现在的自己……真的配吗？对方会接受现在的自己吗？
“唉……你慢慢哭去吧，本座可不懂安慰人”纪寒看着可怜兮兮的小萝莉，最终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行动，只是多看了她的眼泪一眼，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了原地。
“明明亲亲这种事情，应该是只有情侣之间才能做的吧……”
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还残留着对方温度的唇瓣。
最让她恐惧的是，在被纪寒亲吻的瞬间，自己竟然没有感到丝毫厌恶或抗拒，甚至连最基本的愧疚都没有！她到底是有多么不堪呐……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啊！”洛笙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才算是稍微清醒了一点。
但清醒之后，反而是更加的迷茫，就算自己坚守底线，那又如何呢？除了让心里稍微好受点，能对小黎的生活带来什么好处吗？
不对，甚至心里也不可能好受，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答应温言蹊那些过分的要求，或许小黎现在连练气都没有修成，甚至还会被同学欺负……看着这样的小黎，自己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好受？
但像现在这样的话，至少女儿能有一个相当光明的未来吧？
所以……无论怎么选，伤的也只有自己的心，那既然这样……或许自己从一开始走的道路都是正确的？
“小笙？”
就在这时，沈溪的声音突然响起，洛笙抬起泪眼看去，甚至还没看清对方的表情，自己就被紧紧的抱住了。
“不哭不哭……”沈溪轻轻拍着小萝莉的背安慰道。
明明小笙还那么小，一个人待在家里多少都会有些害怕的吧……
沈溪想到刚才的门铃声，或许是小萝莉突然觉得害怕，想找自己陪她，但自己没怎么当回事，所以只能回家默默伤心……
都怪自己！为什么在门铃刚响的时候没有出来看看啊！
沈溪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但手上的动作倒是越来越轻柔。
“呜呜呜沈姐姐……”
洛笙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家里偷偷哭，只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抱着她的沈溪就是唯一的依靠了。
“沈姐姐，你说……我到底算不算一个好妈妈呀？”洛笙拼命的把眼泪憋回去，用几乎完全没有似的声音开口道，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希望对方能回答自己。
“当然算了”沈溪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便开口道。
显然，洛笙低估了金丹修士的听觉。
“别想太多，无论是在任何人看来，你都是最合格的妈妈”
“呜……”
洛笙想哭着告诉沈溪，自从那次的灵根觉醒仪式之后自己遭受的一切，想得到对方的安慰，想让对方告诉自己，自己做的没错，但最终还是开不了口。
如果让沈姐姐知道我其实是这样的人……她也一定会讨厌我的吧……无论如何，洛笙还是有顾忌，尽管她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
“谢谢……”
她只是低声道了声谢，往沈溪的怀里再拱了拱，有记忆以来，这似乎是洛笙第二有安全感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