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美梦中的小六烦躁地睁开双眼。
都梦见相柳嫁给她了,正要洞房呢!相柳可娇悄了!她玟小六可是在上的!
叶十七,叶十七!她与他是不是有仇,专门搅她好事!
哐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串子正欲敲门的手顿住,有些奇怪地看着小六一脸怒容地走了出来。
“在哪?还不带路?”
连串子都看不顺眼了!
“六哥。我做了好吃的,六哥要不要先吃饭?”
明镜过来,紧跟其后,大人不在,她得守家!那叶什么七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几人来到门口,看着麻子,正扶着涂山璟坐着,他脑袋靠在麻子身上,眼睛紧闭,脑袋低垂,嘴角溢血,点点血迹溅到浅绿色的外衣上显得有些晃眼。身上的衣服被树技划破不少地方。
小六紧皱眉,他是高高在上的涂山璟,为何沦落至此,宁愿做一个小医师的仆人,也不愿回到能呼风唤雨的涂山家族?
但与她何干,这就是一个麻烦,但鉴于他的身份,彻底得罪了会不会对相柳不利?
可是相柳很明显不待见他,宁愿得罪也不愿她与涂山璟亲近,想到明镜的话,不能随便与外人亲密接触,小六收敛心绪,向明镜伸了伸手
“手帕!”
“给!”
小姐真威武!就是要这样!明镜的速度贼快从怀里拿出手帕。在老木麻子他们一脸疑惑中,明镜识趣地上前粗鲁地撸起涂山璟的衣袖,捏着衣服把手抬起,小六上前蹲下,把手帕盖手腕上,这才把脉。
不应该啊,相柳下手这么重?若是一开始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根本自己走不回来!
小夭看向涂山璟的目光带上了深究,这伤,是他自己弄的,目地是什么?
但她确实救了涂山璟,没要到好处就放他走了也不好,她的血可不能白流,得捞一笔!
“麻子串子,把他抬进去,我开个药方,麻子待会你去熬药。”
“啊?我来?”
平时不都你自己干的吗?他们要帮忙还赶他们走!
“你不去难道叫串子吗?他那个傻子就知道吃!还想不想娶媳妇了!让你干点事都磨磨叽叽的!”
“你说麻子就说麻子嘛,干嘛扯上我!”
串子弯腰抬着涂山璟的双腿,一脸抱怨,他就是没天份,这能怪他吗?
一个晕过去的人是比平时重的,也会软下来,小六跟在他们身后仔细观察
“六哥,他…”
小六回首看了明镜一眼,摇了摇头。
中途,串子因为不够力,脱手几次,涂山璟的一双脚首接掉地上,要知道,脚跟摔到是很疼的。
“晕”过去的涂山璟眉头微皱起,又强忍过去,如今骑虎难下,只能咬牙坚持。
明镜眼尖地发现这一情况,掩唇偷偷,活该!让他装晕!
老木在小六用手帕隔离把脉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小六虽然一开始并不同意叶十七留下来,但之前叶十七受伤,小六对他的照顾是有目共睹的,细心温柔的程度不亚于母亲对儿子的照顾,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叶十七也是上山找小六才受的伤,不管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厌恶十七的变化。
吃完晚饭,见天还没黑,明镜主动乖巧地收拾饭桌。小六就出门散步去了,老木也跟了出去。
“小六,你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感觉你变了。”
“有吗?我本来就这样啊!”
小六一脸无所谓。手中还无聊地扔着石头到河里,偶尔抬头望着天空方向,一脸柔情甜蜜。
“你嫌弃十七了。”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你之前不是挺反对我救他的吗?现在我也同意你的意思,找个机会,让他走吧,人家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屈居在我这小小的地方,我怕委屈了他,到时候找我麻烦。”
“你如此想最好,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早点赶走也好,免得惹祸上身。”
“还是木叔好。”
“那明镜怎么回事?”
老木观察过,那明镜很明显把小六当主子,一副丫头的样子,抢着干活。
“我救了她,非要跟着我报恩,她父母被亲人害死,见她孤苦无依,就让她跟着了,放心,身份干净没麻烦!”
“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决定就好,你别待太久,早点回去吧。”
小夭拿出戴在脖子上的吊坠观看,这才发现居然是一条盘着的小蛇。白玉的蛇身,一双血红的眼珠子似盯上了猎物般充满了危险。
“猎物…也不知道谁是谁的猎物?”
“你为什么会爱我呢?”
虽然你不肯说,但我想,我们之间,定然发生了让你刻骨铭心的事,是什么呢?难道,她真的失忆过?
小夭抚上心口位置,那里,不止一个人的心跳。
情人蛊,对,她的蛊虫呢?
小六冲回房中,在枕头下面不断翻找,她甚是奇怪,明明记忆中蛊虫一首放在这的,难道涂山璟换被子弄不见了?
“六哥,十七的药喂不进去,全流出来了!”
小六恼火,装上瘾了是吧!想让她喂,她可是两国王姬,想让她喂药,没门!
“喂不进,不会捏着他鼻子强行灌进去啊!你没见过怎么喂猪喂狗的吗?它们怎么喂你就怎么喂,他的事,没死就别找我!烦着呢!”
小六气愤的声音传入涂山璟耳口,他从没有这一刻绝望过,小六不要他了,连他生病受伤,居然一点都不关心,原以为,只要他病了,小六就会像以前那样细心照顾他。可是,没有,小夭嫌弃他,厌恶他。舍弃他了!这世间,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都不要他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都是因为相柳,相柳定是告诉小六他的身份了,小六怕麻烦,也不想要他了。
没死就别来找她吗?小六,你这么久日夜对我的照顾,难道还比不上麻子串子在你心中的地位吗?连才认识几天的相柳都比不上?若我真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涂山璟体内的生机一点点消散,似有将死之兆。
他是为了找她才受的伤,她怎可如此狠心?
串子听话回到叶十七旁,想要喂药,突然发现十七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串子惊得手一抖,药碗摔在地上,西分五裂,他尖叫一声,颤抖着手伸向十七的鼻子下面,没有呼吸,死,死了?
啊啊啊,吓死人了!
“六哥,六哥!十七死了,他,他没呼吸了!要不,挖个坑,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