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绝望,就像是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甚至连一向自信满满的拉菲,此刻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原本坚决要打发他们走的态度,在对方无助而绝望的神情下,渐渐松动了一些。
但她很快又压下心头的不忍,因为她很清楚,眼前的情况并不是她能够轻松解决的。
像骨折这种病症,尤其是严重到这种程度,治愈起来的难度可想而知。
普通的治愈药水根本无法渗透到受损的骨骼深处,顶多能缓解表面伤口的疼痛和炎症,但对于骨头本身的修复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昂贵的治愈药水,像圣教协会珍藏的那种准超位级别的,那东西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而即使是治愈术,也并非万能的解决方案。它的治疗周期极为漫长,过程也相当辛苦,不仅需要高超的施术技巧,更需要施术者有足够的体力与耐心。
若想彻底治愈这种严重骨折,并且保证不留下任何后遗症,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牧师可以做到的。
这种高难度的治疗,通常需要像戈洛琳或瓦伦汀这样的副会长级别的大人物亲自出手。
即便是他们这样的顶尖治疗师,也需要根据具体的伤情连续工作好几天甚至更长时间,不断使用高阶治愈术为患者进行精准修复。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骨骼的裂痕完全愈合,并且确保病人未来的活动能力不受影响。
对于眼前这个偏僻的小教堂来说,这种级别的治疗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先不说能否预约到像戈洛琳和瓦伦汀这种级别的副会长亲自出面治疗,光是其中的费用和可能产生的时间成本,便让人难以估计。
戈洛琳和瓦伦汀这两位副会长级别的人物,简直是圣教协会的宝贵资源。她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视作无价之宝,是整个圣教协会技术进步的代表人物。
她们专注于基础药理学和治愈术学的研究,每一天的工作都充满了极高的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
对于她们来说,时间就是力量,每分每秒都可能为协会带来巨大的突破。
更重要的是,像她们这样的高层人物,根本不可能为了普通人而放下手中的重要事务,亲自跑来费心费力地为一个陌生的患者治疗。
她们的工作不仅需要巨大的精力投入,还承担着对整个圣教协会科研方向和社会福祉的重大责任。
因此,即便有机会联系到她们,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高昂费用和漫长治疗时间,普通百姓根本无法承担这样的奢望。
对于这个小小的教堂来说,根本无力提供这类资源。
第五十五章:讲道理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拉菲不禁感到一丝残酷。
明明眼前摆着的是一件几乎无解的难题,而她所知道的,简言和这个看上去有些青涩的小牧师,似乎并不具备能够施展什么顶级治疗术的能力。
可是,即便如此,她们却还是传出了可以治疗这种级别骨折的消息。
这不是明摆着的夸大甚至是误导吗?如果换个角度想,这样的行为难道不算是一种变相的欺诈?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简言的能力来看,或许真的能够凭借那种低成本却高效的药水,单纯依靠数量的堆积,强行解决这个棘手的骨折问题。
但即便如此,这样的治疗手段真的不会涉及到成本问题吗?
治愈这样复杂的骨折伤势,需要的药水数量绝不会少,那么她们到底得收多少钱,才能将成本回收,还能有盈余呢?就算都是些基础药草,可简言的人工成本也是不能忽略的啊。
“什么叫事实就是如此……你们不是……”
那对年迈的夫妇满脸悲愤,话语中的不甘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声音哽咽,几乎无法继续说下去。
当他们得知自己的女儿已经没有任何救治的希望,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阵愤懑与无力感。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仿佛一把尖刀刺入了他们脆弱的心脏。
本来他们怀着对这座教堂口碑的信任,跨越重重困难来到这里,教堂的名声一直让他们充满希望,尤其是在这偏远的山区,一路顶着风雪风尘仆仆的赶来。
可是如今,他们的希望却一点点破灭,眼前的这群人似乎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本来,女儿的腿伤就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地步,每一分每一秒的延误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如今看来,就算拼尽全力将她送到圣教协会,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真是那样,等到问题彻底爆发,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或许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
若是早些时候,就将女儿送到圣教协会,或许结果会不同,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那时,可能只是多花些钱的事,也许能通过一些人脉,搭上点关系,争取到一些有分量的帮助,哪怕只是副会长级别的人物,也足以让他们的女儿得到及时的治疗。
毕竟在这圣教协会,权力和金钱总是能带来不小的变化。
可是现在,眼前的局面让人无法忍受。一个看起来像是偷戴了大人金质牧师资格徽章的小孩子,和一个挂着铜质牧师徽章的年轻牧师,站在那里,用那些空洞的安慰与无能为力的眼神,面对着他们这对已然心力交瘁的老夫妇。
显然,他们所期待的,已经不再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应付,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和帮助。
可如今,面前这一对年轻人,显然并不足以给予他们任何实质性的支持。
“我真是浪费时间!”
老夫妇愤怒地低声咕哝,心中满是失望与愤懑,脚步已经迈向门口,准备离开这个他们一度寄托希望的地方。
“先等一等,老先生。”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瞬间,瑞安急忙叫住了他们。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显然不想就此让这对老人离开。
“这位小牧师是我们新来的,可能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工作,做事有些不懂规矩,也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培训。”
瑞安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您听说的没错,我们教堂是有能力治疗贵千金的骨折的,只是这需要一些时间,也需要她的配合。”
听到这话,那对老夫妇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原本已经对教堂彻底失望的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倒不是他们轻易就被说服,而是在绝望的边缘,他们已经无力再做更多选择。
任何一丝希望,哪怕微不足道的希望,他们都不愿轻易放弃。
毕竟他们都已经走到了这里,若是现在往大城市的教堂赶,恐怕连时间都来不及了。
女儿的腿已经没希望了,就算赶得及,天寒地冻的路途恐怕也足以让她支撑不住。
想到这些,老夫妇心头的一丝犹豫瞬间消失,他们清楚地知道,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留在这里,哪怕希望渺茫,哪怕此刻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当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