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穿透重重火幕望向远方。
他不仅没有带着姜凤母女离开,反而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不走吗?”晨颖扶着刚刚恢复人形的母亲,声音有些发抖。
“急什么。”李然指尖跳动着银色的心灵系星子,“好戏才刚开始。”
姜凤突然脸色剧变,刚刚晨颖已经跟她说了这几年的事情。
“你是在等...赵玉林和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我救了她,她却夺走了我的丈夫和女儿!”
“你说,他们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他难道真的就没有发现有问题?”
姜凤心中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不过是自己失去了价值……
远处的火幕突然被一股阴冷的黑暗能量撕裂。
赵玉林搂着鬼妇踏空而来,两人周身缠绕着诡异的黑紫色雾气。
“星语天树呢?!”赵玉林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山顶,脸色骤变。
他怀中的妇人也猛地瞪大眼睛,那张妖艳的脸庞扭曲起来:“不可能...炎姬的气息怎么...”
姜凤缓缓从晨颖身后走出,每走一步,脚下就燃起一圈赤红火莲。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跳动着复仇的火焰:“你们来晚了。”
赵玉林这才注意到恢复人形的姜凤,瞳孔猛地收缩:“你...你怎么可能...”
“很意外?”
姜凤冷笑,指尖凝聚出一朵精致的火焰莲花,“我的好夫君,和这个贱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难道就没发现...她身上有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吗?”
鬼妇脸色铁青,突然尖叫道:“玉林!快动手!她在拖延时间!”
赵玉林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黑气覆盖。
他猛地抬手,一道暗影锁链直射姜凤心口:“把炎姬交出来!”
“呵...”姜凤不躲不闪,任由锁链穿透胸膛。
令人震惊的是,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燃起炽白的火焰。
“妈!”晨颖惊呼着想冲上前,却被李然拦住。
“看着就好。”李然轻声道,“这是你母亲...等了七年的复仇。”
姜凤的身体开始燃烧,但不是毁灭,而是重生。
她的皮肤下流淌着岩浆般的光芒,声音变得空灵而威严:“赵玉林,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故意引我去火劫之地,就是为了让这个贱人取代我的位置!”
鬼妇突然甩出数十根淬毒银针,却被姜凤周身的火焰瞬间汽化。
“最可笑的是...”姜凤一步步向前,脚下的岩石熔化成赤红的岩浆,“你明明早就发现她不对劲,却还是选择装聋作哑...”
赵玉林面容扭曲,疯狂催动暗影魔法:“闭嘴!你这个怪物!真正的姜凤早就...”
“早就死了?”姜凤突然笑了,笑容凄美而绝望,“那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下怪物的怒火吧。”
她双手猛地合十,整座火柱山突然剧烈震动。
无数道火柱从地底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焰罗网。
鬼妇尖叫着想要逃跑,却被一道火墙拦住。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黑魔法正在被纯净的火焰净化!
“不...这不可能!”
姜凤没有回答。
她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鬼妇的四肢突然燃起无法扑灭的白焰。
凄厉的惨叫声中,鬼妇的身体如同蜡像般融化。
赵玉林疯狂攻击着火焰结界,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暗影魔法正在被反噬。
“轮到你了,我的...好夫君。”
姜凤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你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
就在姜凤即将出手的刹那,赵玉林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的黑气诡异地褪去,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
“凤儿...我...我是被逼的!”
他声音颤抖,竟挤出两行热泪,“这个妖妇用黑魔法控制了我七年...我每日都活在煎熬中...”
“当年她假装重伤被你救下,其实早就计划好要取代你!”
他膝行几步,想要抓住姜凤的裙角,“凤儿,我每次看到那个冒牌货都想吐...可我挣脱不了她的控制啊!”
姜凤的手悬在半空,火焰微微颤动。
晨颖也愣住了,下意识看向母亲。
“凤儿,你我二十年夫妻,我怎么可能...”
“精彩。”李然鼓掌轻笑,“赵家主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姜凤清醒过来,她差点又被这个男人蒙蔽。
她蹲下身,与赵玉林平视,“玉林,你还记得我们成婚那晚的誓言吗?”
赵玉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挤出深情款款的表情:“当然记得!我说要一生一世...”
“不。”姜凤轻轻摇头,“那晚你说的是'若负佳人,万箭穿心'。”
她指尖突然凝聚出一根火焰长箭,“现在...该兑现了。”
“不...等等!我可以解...”
火焰长箭洞穿赵玉林的心脏,他的身体在火焰下逐渐碳化……
姜凤眼中流下两行熔岩般的泪滴,“是你……先背叛了誓言。”
她转身抱住痛哭的晨颖,轻声道:“妈妈带你回家...”
……
解决了这对狗男女,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寻宝了。
在姜凤的带领下,整个灼原的好东西都进入了李然的口袋。
与此同时,在灼原的另一端,莫凡一行人也收获颇丰。
“老赵!快看这个!”莫凡举着一块赤红的晶石兴奋地跑来,“火系灵种!”
赵满延接过晶石,感受着其中澎湃的火元素:“不错,正好适合你修炼。”
“那边还有一片火灵芝!“心夏指着不远处的岩缝喊道。
“按照这个进度,我们这次能赚够下半年的修炼资源了。“
……
三天后,当第一批猎人团队终于突破外围的妖魔进入灼原核心区域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这是遭了蝗灾吗?”一个猎人蹲下身,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泥土。
另一个猎人踢了踢地上残留的根茎:“连火云藤的根须都被挖干净了!”
南钰带着军法师队伍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本该遍地珍宝的灼原,此刻就像被犁过无数遍的农田,连地皮都被刮去了三层。
“看来我们来晚了。”
南钰苦笑着摇头,“这手法...不是普通猎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