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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迈巴赫平稳行驶在雪后的街道上，沈茉莉低头划着手机屏幕，指尖在聊天界面快速敲打，唇角偶尔勾起一抹浅笑。
傅烬握着方向盘，余光却不断瞥向她，她今天穿了件米色毛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发丝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却始终没抬头看他一眼。
心头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他抿紧唇，指尖无意识敲打着方向盘。
红灯亮起，车停下。
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你好像一点都不想我。”
沈茉莉抬头，对上他微微泛红的眼尾，和那双盛满委屈的黑眸。
“烦死了。”
她呼吸一滞，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高冷疏离的傅烬，此刻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她强压下心头异样，冷声开口，
“我为什么要想你？”
他怔住，眼底的光暗了一瞬，随后垂下眼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可是……我很想你。”
沈茉莉心头猛地一刺，迅速抽回手，
“我并不属于你，傅烬。”
“我答应给你机会，不代表我现在就是你女朋友。”
少年僵了一瞬，随后自嘲般低笑了一下，
“也是。”
车内气氛骤然降至冰点。沈茉莉不再看他，低头继续打字，屏幕上的聊天界面清晰可见对方是个男生的头像，聊天记录里还带着俏皮的表情包。
傅烬余光扫到，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几乎是本能地再次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嗓音沙哑，“你在和谁聊天？”
沈茉莉皱眉，抬眼看他，“一个朋友，不行吗？”
“你要管这么多？”
他眼底受伤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许久才艰难开口，“我们好不容易一起出来玩……”
“你不和我说话，却和别人聊天？”
沈茉莉心头刺痛一瞬，又有些自嘲，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种话会从傅烬的嘴里蹦出来。
她冷脸打断他，“绿灯了。”
少年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只红着眼看她，声音轻得像是破碎的冰，“谁都比我重要，对吗？”
沈茉莉沉默。
他冷笑一声，转头继续开车，指节攥得发白。
车内陷入死寂，只剩下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错却沉重的呼吸。
沈茉莉今天本来就不是和他甜甜蜜蜜来的，这个场景，她早有预料，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傅烬完全没有做这样的准备。
他昨晚翻来覆去一整晚都睡不着，几乎是做了一整晚的攻略，看看第二天能够和沈茉莉去哪里玩。
他带着满心的欢喜和激动来见她，可沈茉莉的反应却是这么的平淡。
甚至还从上车后就没有主动和他说一句话，还一首在和别的男生聊天，他心头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茉莉，好像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傅烬下颌绷紧，在到达商场后，他让沈茉莉在外面坐着等他一会儿，沈茉莉也没多问，看着傅烬走进了商场，然后去了了奢侈品柜台前。
她低下了头没再多看，开始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过，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渐渐地有人开始朝着里面望去，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原地朝商场里面看，沈茉莉也抬起了头看过去。
商场璀璨的灯光下，傅烬独自站在奢侈品专柜前，修长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他旁边有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故意撞上他的肩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甚至伸手推搡他。
向来身手利落的傅烬，此刻却反常地没有还手，只是踉跄着后退两步，黑眸不着痕迹地扫向不远处正在看手机的沈茉莉。
沈茉莉抬起头瞥见这一幕时，眉头瞬间拧紧，以傅家的权势，整个京市谁敢动傅烬一根手指头？更别说他平时出门都带着保镖，今天却一个都没见着。
眼看着那几人变本加厉要拽他衣领，她攥紧拳头，终究是冲了过去。
“己经报警了。”
她举起手机横在傅烬面前，屏幕上的110通话界面吓得混混们脸色一变，骂骂咧咧地散了。
还没等她转身质问，腰间突然一紧，少年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嗓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有你真好。”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他委屈巴巴地补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会站在我这边。”
以前高中篮球联赛时，有人故意肘击傅烬，也是沈茉莉冲上场揪着对方领子警告。
那时候，她真的为他做了很多事情。
沈茉莉心头一阵酸胀，却还是冷着脸挣开他的怀抱，
“你刚才为什么不跑？”
少年垂眸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喉结滚动，他总不能说，自己花了五万雇人来演这出戏，就为了等她心软这一瞬吧。
他没有别的方法能够引起她的注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微心软那么一瞬。
才能让她的眼睛只是看着他。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沈茉莉被盯得耳根发烫，见傅烬垂着眼睫不说话，干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往外走，
"先离开这里。"
她没注意到，被她牵住的瞬间，傅烬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暗光，他乖顺地跟着她，目光却死死锁住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让他整颗心都滚烫起来。
雪后的空气清冽，他悄悄反手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相缠的瞬间，心脏跳得发疼。
要是能永远这样多好。
这几个月的疏离像场凌迟，如今她掌心的温度让他近乎战栗。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越来越冷淡，却清楚知道自己早就病入膏肓，他己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或许是早就离不开，但是现在才发现。
他想把她锁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想让她眼里再容不下别人，想听她像从前那样，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
走出商场百米，沈茉莉突然松手，傅烬指尖悬在半空，雪落在掌心，像被遗弃的大型犬。
他眼底的阴郁几乎要压不住，却在她转身时迅速换上失落的表情，
沈茉莉脚步一顿，终究没回头，因此错过了身后人瞬间晦暗的眼神，和攥得骨节发白的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