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10日,7:00
春雨浸透“偷光小屋”的砖墙,程雨眠蜷在阁楼的旧沙发里刷热搜——#三千万封口费#的词条下,网友正为【该不该拿钱】吵得沸反盈天。安安(橘猫)的尾巴扫过她手腕的留置针,突然炸毛跳开。
“雨眠姐!有怪人!”朵朵撞开门,蜡笔画的雨伞被撕破一角。
程雨眠冲到窗边,看见三个黑衣人在樱花苗圃旁徘徊,铁锹寒光刺破雨幕。
9:15,孤儿院前庭
程雨眠赤脚踩进泥水,病号服下摆沾满泥浆。她举着首播手机对准黑衣人:“家人们,现场首击资本灭迹——”
铁锹砸向樱花苗的瞬间,周予安的车横插进来。车门刮倒两名黑衣人,第三人的铁锹擦过程雨眠的耳畔,削断一缕粉发。
“周先生说您需要冷静。”黑衣人亮出工作证,“我们是园林局的,这些树苗违规种植。”
弹幕瞬间刷爆【黑社会扮公务员】。程雨眠突然抓起铁锹,将泥水泼向镜头:“违规?我身上二十一道刀口,哪道合规矩?”
12:30,安宁医院走廊
消毒水味混着潮湿的霉味,程雨眠攥着被划破的蜡笔画候诊。朵朵的哭声从问诊室传来:“医生姐姐轻点,雨眠姐说哭多了会变丑……”
护士掀开程雨眠的衣袖处理擦伤,首播镜头突然闯入:“程小姐,网友质疑您教唆孩童卖惨!”
她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的银蝶纹身沾着泥水:“卖惨?这道取骨髓的疤值三千万,你要不要买?”
15:45,跨江钢架桥
春雨将钢架洗成冷铁色,程雨眠用匕首尖挑开新刷的防锈漆。周予安攥住她手腕:“纪委在查园林局,别给他们递把柄!”
“把柄?”她突然掀开裤腿,膝盖上狰狞的烫伤疤暴露在镜头前,“七岁时周明远用烟头烙的,这算不算把柄?”
首播画面切到二十年前的医疗记录,【患者程雨眠,三度烫伤,疑似虐待】的字样引发弹幕海啸。
18:20,偷光小屋档案室
霉斑在纸箱上蔓延,程雨眠跪在地上拼凑被撕碎的捐助名单。朵朵举着蜡笔画的放大镜凑近:“雨眠姐,这个叔叔的名字被老鼠啃了!”
周予安的手电照亮残缺的“赵”字,程雨眠突然冷笑:“赵衡上周刚捐五十万,转头就带人毁樱花苗。”
她将蜡笔画的放大镜按在捐款单上,首播镜头里,“赵”字与黑衣人工作证上的签名完美重合。
21:00,老宅遗址
月光照亮推土机的履带印,程雨眠蜷在新挖的树坑里埋铁盒。周予安的手电光扫过盒内物件——带血的棉签、赵衡的名片、被碾碎的樱花花瓣。
“纪委查到赵衡的海外账户了。”他将文件袋扔进树坑,“这些足够让他进去陪你爸。”
程雨眠突然抓起泥土扬向他:“然后呢?等下一个赵衡、李衡、王衡冒出来?”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她猛地冲向逼近的推土机,病号服在车灯前绽成惨白的花。
23:59,樱花病房
心电监护仪的曲线剧烈波动,程雨眠将偷藏的玻璃碎片摆成樱花形状。周予安踹开门时,她正对着首播镜头轻笑:“老铁们,临终关怀最终章——”
他打翻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掌心。程雨眠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镜头前:“看啊……这就是三千万买的命……”
首播画面突然切入纪委新闻发布会,赵衡被押上警车的画面引发弹幕爆炸。
次日5:20,合欢树林
晨露浸透连夜赶制的樱花旗,程雨眠蜷在树根旁咳血。朵朵带着孩子们冲进树林,每人举着蜡笔画的盾牌:“保护雨眠姐!”
周予安将纪委通报塞进她掌心:“赵衡招供了,三千万是周明远的洗钱款。”
程雨眠突然拽过他的手按在烫伤疤上:“这里的神经早坏死了,但我现在……终于觉得疼了。”
朝阳穿透雨云时,新栽的樱花苗在风中轻颤,嫩叶上的露珠映出三百个孩子手拉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