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双眼,将脸颊轻轻贴在男人坚实的胸膛,聆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雾城,忆起那场经久不散的浓雾。
或许命运早己埋下伏笔,那些绵绵细雨、缱绻迷雾,都是为了此刻,让她在云海之上,终于读懂爱情最原始的模样。
——《欢迎来到海城》——
暮色漫过海城时,霓虹宛如鲛人泣泪凝成的珠串,自摩天大楼的缝隙间垂落,将整座城市浸染成流动的瑰丽梦境。
月光穿过玻璃幕墙的棱镜,折射出万千道细碎银芒,似无数坠落人间的星屑,在楼宇间编织着浪漫而迷离的光影诗篇。
这里的海浪是被揉碎的银河,
白昼时,粼粼波光如同撒落海面的碎钻,随着游艇与货轮的轨迹荡漾出鎏金般的涟漪;
夜幕降临时,浪花轻拍堤岸,泛着珍珠母贝般柔和的光泽,像是无数温柔的手,轻轻拥抱着这座不眠之城。
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掠过金融街时,化作裹挟着蔷薇芬芳的轻柔绸带,为西装革履的行人拂去一日的疲惫。
最令人沉醉的,是悬于悬崖之上的玻璃餐厅。
水晶吊灯倾泻而下的暖光,将杯中香槟晕染成琥珀色的月光。
蓝鳍金枪鱼在冰盘上泛着珍珠白的光泽,鱼鳃翕动间,逸出的气泡如梦幻的珍珠链。
传闻每尾鱼腹都藏着一枚见证永恒的戒指,承载着上世纪珠宝商跨越时空的浪漫誓言。
二十西小时不歇的赌场,宛如缀满星辰的水晶宫殿。
筹码清脆的碰撞声,与轻柔的音乐交织成迷人的旋律。
荷官指尖流转的牌影,似在演绎一场优雅的舞蹈,每一次发牌,都仿佛在书写一个未知的浪漫故事。
而在城市深处,地铁隧道里回荡着空灵的乐音,那是沉睡海底的豪华邮轮,仍在哼唱着古老而神秘的情歌。
排水沟中偶尔闪过的银光,原是月光在琉璃碎片上的温柔驻足。
当午夜涨潮,海底电缆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宛如深海中蜿蜒的银河,将这座城市的绮梦传向远方。
警察局的档案室,宛如一座静谧的水族馆。
悬而未决的案卷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静静悬浮在空中。
当某个案卷轻轻开启,升腾而起的气泡里,封存着的是一个个等待被揭晓的浪漫谜题。
在这座被星光与灯火温柔包裹的城市里,爱情是一首悠扬的小夜曲。
昨日相扣的双手,编织着甜蜜的未来;今日深情的眼眸,诉说着永恒的誓言。
跨海大桥的斜拉索在风中轻吟,与证券交易所的键盘敲击声,共同谱写出一曲现代与浪漫交织的乐章。
海城永远沐浴在温柔的光影里,不会沉睡。
当晨曦穿透薄雾,昨夜的绮梦便化作摩天楼外墙上的绚丽朝霞,轻声诉说着:欢迎来到这座被浪漫浸润的城市。
海城机场,司夜寒修长有力的手指紧拉着裴觅夏的手,二人一同走下私人飞机。
此时,郑文茹正巧有空,特意前来迎接闺蜜裴觅夏。
差不多十天未见,两闺蜜一见面便亲密无间,腻歪得不行。
郑文茹一把将裴觅夏抱住,久久不愿松开,娇嗔道:“夏夏,你变圆润了些,愈发漂亮动人啦!”
“文茹,你也美极了。快用你那文雅的词语,说说为啥挑这套衣服呀?”如今的裴觅夏体态丰润了些,下颌线条虽依旧精致,却褪去了往日如刀削般的凌厉,恰似被春风轻抚过的山峦,柔和中带着恰到好处的韵味。
她那双大眼睛依然明亮如星,眼尾不再低垂,而是盛满了如碎金般璀璨的阳光,睫毛在莹润的肌肤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淡黄色旗袍完美勾勒出她匀称的身姿,领口的翡翠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衬得锁骨若隐若现,宛如蝴蝶栖息的优雅弧线。
唇色自然粉润,鼻尖那颗浅褐小痣依旧俏皮,为她生动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灵动。
她笑起来时,两个梨涡在脸颊上欢快绽放,甜美得如同盛着蜜糖。
眼眸中流转的光彩,毫不掩饰地展现出她被爱情滋润的幸福模样。
此刻的她,仿佛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一个在人间肆意绽放光彩,另一个正与爱人携手漫步云端。
郑文茹忽地用纨扇掩住红唇,青玉镯碰着檀木扇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
“你且瞧瞧,”她翻摊袖子,斜倚廊柱,优雅地展开衣袖,“这胭脂裙色,原是仿照北宋汝窑那‘雨过天青云’的意境,还掺进了二分海棠晨露,才染就这般独特色泽。”
裴觅夏秀眉轻皱,而后讪讪一笑:“才女,接着展示你的才华。”
郑文茹也不生气,缓缓道来,指尖轻轻掠过腰间丝绦:“流苏坠的是前年母亲在敦煌拾得的《妙法莲华经》残页纹样,风一吹,便似落下‘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的禅意。”
裴觅夏轻笑道:“哈哈……继续你的精彩表演。”
郑文茹浅浅一笑,忽然将扇柄轻点裴觅夏眉心:“别笑我酸腐,父亲昨日还说我这身打扮,活脱脱像是从仇英《汉宫春晓图》里溜出来的呢。”
裴觅夏轻轻挽起垂落在胸脯的长发,声音清扬婉转,宛如水墨画般优美:“文茹,伯父伯母对你这般夸赞,都没把你夸到天上去呀。”
郑文茹耳尖微微泛红:“就是裙角这簇湘绣折枝兰……”她的声音忽地变得轻快,“其实是母亲拿她旧时论文稿的边角料,教我描的花样呢!”
裴觅夏笑得十分夸张,小脸颊上的梨涡仿佛灵动的蝴蝶般飞舞:“哈哈……伯母这么聪慧,你还嫌弃她。你可得好好听伯母的话,赶紧找个男朋友。”
阳光忽然掠过郑文茹的侧脸,照亮了她左侧眉峰上的两粒浅褐小痣。“你总说我像从古籍函套里走出来的,今日我偏要做枚洒金笺。你看我今天这身行头,能不能在相亲时成功呀?”
她忽然拎起裙摆,轻盈地转了个圈,“好接住你这颗甜月亮掉下的糖霜!”
裴觅夏亲昵地挽起她的手,双手轻轻摇晃。两人身高相仿,穿上 5 厘米的高跟鞋后,都有 1 米 71 的高挑身材。
“真好看,我都要犯花痴了。”裴觅夏调侃道,“不过你今天真会乖乖去相亲?”
郑文茹发间还带着松烟墨香,一截皓腕从粉罗纱中露出来,比那青玉镯子还要莹润三分。
最妙的是她眼尾天然上扬的弧度,不笑时也带着宋人工笔的飞白意趣。“嘿嘿……我才 23 岁,还在读研究生呢,那些都是借口。不过见一面也未尝不可。”
裴觅夏凑近她耳畔,轻声问道:“你在这边读研究生都快一年了,难道还没遇到让你心动的人?”
郑文茹没好气地碰了碰她的手肘:“你我都在这座城里待了一年半。我在读书,而你在这里跳舞、当老师,这份职业真的很不错。”她顿了顿,又问,“不过你和身边这位司先生,是认真的吗?”
裴觅夏走上前去,挽住司夜寒的手腕:“文茹,这是司夜寒,我的男朋友。”眼眸中流转的光彩,毫不掩饰地展现出她被爱情滋润的幸福模样。
郑文茹礼貌地说道:“幸会幸会。恭喜恭喜。”
司夜寒身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宛如从暗夜中走出的君王,每一处线条都彰显着冷峻与威严。
他眉骨如刀削般突出,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狭长眼眸冷若寒星,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隐秘。
薄唇紧抿成冷酷的首线,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常年在商场上的厮杀,让他早己习惯用冷漠伪装自己。
可唯独面对身边的裴觅夏时,才会展露温柔的微笑。
他客气地对裴觅夏的朋友郑文茹点了点头。
裴觅夏打趣道:“真心话大冒险。那一晚你答应过我的,我找到了男朋友,你也要找,对吧?”
郑文茹佯装糊涂:“有这回事?”
裴觅夏追问:“失忆了?”
郑文茹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海城这座城市的男人,有几个是靠谱的?”
裴觅夏思索片刻:“……不过找个当兵的,应该会靠谱些。”
郑文茹叹道:“你说得倒轻松,可上哪儿遇见这样的人啊?”
裴觅夏提议:“婚姻介绍所。”
郑文茹哭笑不得:“……夏夏,你简首比我妈还可怕。”
裴觅夏见状,笑着说:“好了,别想这些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司夜寒早己安排好司机,载着三人前往一家五星级酒店。
三人乘车途中经过跨海大桥时,海风掀起裴觅夏的发丝,她指着斜拉索笑对郑文茹说“像不像我给你讲过的竖琴。”
郑文茹顽皮一笑,手指轻点自己的下巴,“嗯,是真的诶。”她顿了顿。“不过很久没听你弹奏过。”情绪有些低落。
裴觅夏:“这还不容易,晚上你过来幽梦舞蹈室,我给你弹奏无数遍,让你一次性听个够。”
郑文茹雀跃的欢呼,“好嘞!”
这时司机播放了一首歌曲——海底邮轮的情歌
“海底的邮轮载满星光,你的情话在珊瑚间回荡...”
就这样,郑文茹成了“500 瓦”的大灯泡,在一旁看着司夜寒对裴觅夏温柔投喂,狠狠吃了一顿“狗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