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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之策？”我冷哼一声，从智能小助仙的手里抽出自已胳膊，拍拍人工智能生命培养器的外壳，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地朝智能小助仙扔了一句话：“锁魂袋里的上古长留需要的躯体就在这里，回答我所有问题之后，就可以带走了。”
恶人做恶，不择手段，天不收，地不管，任由人界变炼狱。是谁定下来的规矩，惩治恶人还得讲究个上上策，方方面面顾周全！如此迂腐虚伪假君子，难怪地球被糟蹋，女娲亲手造出来的纯粹原种人类被长毛猿猴进化的人类灭绝。
智能小助仙像是看穿了我心里的黑暗和绝望，点点头：“好，朱鹏师弟，你尽管问。不过，这之前，我还是要让上古长留先做选择题。朱鹏师弟，你先听我说，别插嘴。上古长留的选择决定了他能不能参与接下来我们之间的对话。”
“好！”我双手环胸，斜靠人工智能生命培养器，等着看智能小助仙的表演。
“上古长留，从你描绘出你想要的躯体的模样，我和地府AI留已经猜出了你心中的执念。”智能小助仙将锁魂袋举到自已的眼前：“你的执念就是奈何桥上那个心有所属，让天下骡子失去生育能力的人界第一醋坛子。没错吧，上古长留？”
“嗯。”被猜中心思的上古长留在锁魂袋里发出清亮透明的声音：“雷波小仙猜对了，的确是她。可是，她不是醋坛子！让天下骡子失去生育能力不过是一个意外。她选择永远留在奈何桥喂魂入地府的魂儿喝孟婆汤，就是为了帮助亡魂忘掉人界的一切爱恨纠葛，不要再将爱而不得的情绪发泄到其他无辜的生命身上。”
“上古长留，你可是知道，你执念的姑娘帮助人界魂儿忘记爱恨纠葛，她自已却不沾半滴汤，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已的丈夫？”智能小助仙继续发问。
“我知道。我还知道她的丈夫早就割舍了人界所有的，隐身成神。她揭榜献汤，就是为了不入轮回，不舍不忘曾经拥有的美好回忆。几千年了，她，心中只有一人。”
锁魂袋里清亮透明的声音让我放开了环抱胸前的双手，站直了斜倚人工智能生命培养器的身体。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执念人不进一家门！
“上古长留，你既已知道，又何必执念？觊觎生死簿的临时追踪魂，那是大罪。私自转让秋露子的皮骨，虽是无心，同样是大罪。为助赵洪逃过地府的勾魂，泄露地府的秘密，还是大罪。动用体内的混沌之气，伤害无辜的端紫，更是重罪。我那寿星翁师傅推演出来的三界大劫的那只蝴蝶也是落在你身上。种种叠加，上古长留，你知道锁魂袋打开，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锁魂袋一开，临时追踪魂离体，不生不灭和天地同寿的我消失不见，不留任何的痕迹。”锁魂袋里清亮透明的声音平静而温暖。
“你这是何苦呢？上古长留，你知不知道，以你神识的进化程度，只要皈依佛界，或是皈投道界，潜心钻研，你都可以得道成仙，从此远离奈河，遨游天地……”智能小助仙继续用絮叨，那充满惋惜和遗憾的表情让我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然后呢？继续换种存在的形式不生不灭与天地同寿？”锁魂袋里清亮透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无所谓。
“难道不好么？”智能小助仙反问。
“呵呵，呵呵，呵呵呵，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若是如此，那是断章取义曲读了九章。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者天地之间还少吗？然后呢？雷波小仙，我且冒昧地问您一句，您已是摆脱轮回，不生不灭的佛界小仙了，您快乐吗？”锁魂袋里清亮透明的声音落进我的耳朵，怎么那么可爱呢？
“快乐？”智能小助仙被上古长留突然冒出来的二字给愣怔了。快乐？何谓快乐？智能小助仙眼前飘过自已在人界所有经历的记忆。所有飘过的记忆的画面如果抓取出来，放进系统，他能拼凑出一个名为快乐的模型呢？
智能小助仙睁大双眼，努力想要看清一点什么。
边上的我摇摇头——已经位列仙班，摆脱轮回之苦的佛界秘书处快乐松快的智能小助仙怎么抓去，也是没有办法为自已建立一个名为快乐的模型的。
“我不知道。”智能小助仙很是老实地回答：“不过，佛界秘书处的文献有记载，慈悲即一切。慈悲即一切，快乐亦在慈悲中。我正在学习慈悲，想来我也是快乐的。”
我怎么从智能小助仙的声音里听出那么一丢丢的不自信不肯定不确信呢！我嘴角上扬，暗自偷乐：“自称道界寿星翁的白发老翁，你一声不吭地跑个无影无踪，又如何。你的正式过明面的徒弟正在被我这口头的徒弟全方位的碾压，痛快，有趣，好玩得紧！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