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在北齐的皇宫内对吗?”顾宴玄站起了身,朝着随意低语了几声。
随意得了指,出去了一趟。
“没错。顾宴玄,我们兄弟二人已经黔驴技穷,北齐那位对盛朝来说,就是个潜在危险,如果你想要收复北齐,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若能将北齐夺回,我愿让北齐成为附属国。”
挞纳崖皱着眉头,听着他的话有些好笑“卫临,你已经穷途末路了,不觉得讲这些很搞笑吗?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若真要北齐统一,直接归为盛朝土地不是更为简单,扶你重新当帝,只当附属国,做慈善吗?”
卫临无视挞纳崖的嘲讽,对着顾宴玄郑重道“凭我知道北齐哪里有地下暗道可以直达皇宫,我知道皇宫的版图与官员之间暗流涌动的队列。”
他看向挞纳崖“就像你所说的,我们已经穷途末路。但是,秋和君主你莫不是忘了,你也是靠着盛朝才维持着着第一部落首领的位置不是吗?”
挞纳崖语塞,他说的没错,讲得难听点,他刚刚那番话若换算成自已,也是没有错的。
卫临道“山高水远,民风有别,就像秋和一样。你需要一个听话的管理者帮你管理草原二十八部落。同理,北齐也一样。一个听话的附属国比一个随时可能起暴乱的国家好多了不是吗?”
“主子,东西画好了。”
顾宴玄未曾回应卫临的话茬,而是接过了随意拿来的画作展示在他们兄弟二人面前。
兄弟二人眼睛瞬间瞪大了。顾宴玄沉了语气道“你们所说如今的北齐国君,可是他。”
“你认识他!”卫临不可置信的抓住了那幅丹青画,怒不可遏“你果然知道内情!听我讲这些,是在看我笑话吗!”
顾宴玄捏紧了丹青图。“你的话,我同意了。”
挞纳崖没想到顾宴玄居然会同意,他不由得好奇起来,这幅画上到底是谁。就连随意也皱着眉头,一脸诧异。
雪山上
“找到了!我找到了!”寒夜冥摘到了一朵,有些激动的将花朵举在了徐璟清面前。
徐璟清点点头,表示找对了,值得表扬。寒夜冥和其他一起出来的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更加卖力的找了起来。
徐璟清偷偷观察了周围,他发现出了居住地后,周围竟然是一片带着雾气的树林,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鬼气森森,异于寻常。
然而雪山林里同样也不是什么好环境,山林分割很果断,一面空地环山,一面霜林密集,迷雾弥漫。眼观处处白雪皑皑,着似一片仙境般,但却没有尽头,令人不寒而栗。
寒夜冥是一直靠着徐璟清的,一来他要看着他,二来,有什么事情他也好保护他。本是走远了几步,见徐璟清没跟上来,注意力又往他身上而去。
徐璟清是一直穿着秋和来时的外袍,卓琳特地为了他夜行方便,拿的黑色的披风,脖领镶着黑色皮毛,软乎乎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却又精致得很,柔和的眉眼就像落日夕阳,看着温柔却又惊艳,站在雪里让人一眼便移不开。
寒夜冥垂下眼眸,想要将这一眼忘去,他时刻提醒着自已,一切,都是为了族人,他不得不这样做,即使是牺牲徐璟清。
“啊啊啊啊啊啊!快跑啊!是熊!”
所有人都往声音的方向而去。只见一头比人高的,眼睛还扎着一根东西的熊怒吼的往这边赶来。
“分开跑!躲远了射箭!”寒夜冥拉住徐璟清,拿出背着的弓箭往熊身上射去。
熊被吸引了注意力,特别是箭擦过他厚实的皮肉时,怒吼声将整个树上的雪都震了下来。然后朝着徐璟清的方向跑来。
速度太快,跑根本来不及。然而徐璟清早就在寒夜冥的指示下爬上了树。寒夜冥绕着树跑了起来,熊的身后从不同方向不断射来箭矢,一下子被另一边又吸引了注意力,这时,寒夜冥便再次搭箭射击。
徐璟清躲在树上看这场景实在是凶险万分,而这头熊眼睛上插着的东西让他记起来,这就是那一天他上雪山遇到的那头熊,被射瞎了眼睛的那一头。
但看着这些人默契十足的转换,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哥哥,大哥哥!”不远处默默传来了几声细微的哭泣声。
徐璟清惊讶于这么凶险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小孩子的哭声,连忙查看声音源头。隔着三棵树后,竟然是那个吓他的小孩。
他怎么会在这里!徐璟清看着小孩害怕的看着他哭泣,手上还捧着一朵雪莲花便懂了,一定是他听见了他和他们族长的对话偷偷跑出来找花的。
熊还在不远处,若是被注意到,小孩肯定危险。徐璟清果断下了树,谨慎的靠过去,他要将他带到树上去。至少比地上安全。
寒夜冥乍一眼看过去简直是差点气出血,一个两个怎么都不听话。熊身上大大小小被扎了好几箭,但因为皮糙肉厚的,此刻竟然比原本没受伤时还要有爆发力。箭的方向四面八方,它刨东闯西,便看见了小孩的方向,徐璟清见势不好,直接跑了出来吸引了视线,往空地跑去。他如果跑去小孩的方向,那么两个都没得跑。
寒夜冥直接现身拉弓射箭,但奈何熊似乎对转来转去不耐烦,好不容易看见目标,竟然也不管不顾的跑过去。双腿难敌四掌。
徐璟清用力一扑,躲过了熊扑面而来的一掌,从而不断的滚向了一个斜坡。却不料这狗熊压根没打算放过他,一路地上带着血痕也要一直追着徐璟清。
空地上拖曳着一条血腥路。徐璟清脱下外袍蒙住了狗熊的头,得了个缝隙便又往寒夜冥的方向跑去。
大概是命悬一线,徐璟清跑的速度比以往不知道快了几倍拉着寒夜冥跑,人在跟前,寒夜冥这才松了口气,也连忙往林里跑去。原本雪厚路难行,但好在有这狗熊拖着,清出了一条路。那衣服厚重且大,扒在身上插着箭的熊身上被勾得难以摆脱,嘶吼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