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揭下了如烟的面纱,下面是一张美的惨绝人寰的脸。
丰腴而又圆润的俏脸上,一点樱唇嫣红如血。
她像一具尸体,面对着楚天的凝视,却不带一丝的情感。
身后一骁骑营管带来报:“盐运使来了!”
楚天点点头道:“如烟姑娘,失陪了!”
到了会客厅,盐运使做了一礼。
“下官宋清源见过鄂大人!”
楚天坐下来道:“免了!本官公务繁忙,宋大人有话就直说吧”
“下官听闻大人到了扬州,在家中略备薄酒,还望大人能够赏个脸。”
楚天心中冷笑一声,站起来道:“宋大人要是真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皇命在身,本官没那么多时间。”
宋清源见楚天下了逐客令,又拜道:“不知大人办的什么差事,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还望鄂大人多多提携。”
“追缴红花会的反贼!”
宋清源问:“我听说大人将这扬州城的妓院封了,难道这红花会的反贼会藏到妓院?”
楚天道:“不查怎么知道,宋大人也对红花会的反贼感兴趣,还是宋大人跟红花会的人相熟?”
宋清源也算是乾隆皇帝的宠臣,不然也不会将这个天下最肥的差事交到他的手上,面对楚天的发难,他倒也闲的从容不迫。
“鄂大人说笑了,只是这扬州很多的青楼背后都是盐商的生意,鄂大人将其封了,只怕这些盐商会有怨气,盐业关系着大清江山社稷的安稳,要是完不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下官这边不好跟皇上交差。”
“照宋大人的意思是这妓院关了,这帮盐商就不卖盐了是吧?那你回去告诉这帮盐商,谁要是觉得他的盐卖不出去,尽管来找我好了!宋大人请回吧,皇上怪罪下来,自由本督担着!”
楚天下了逐客令,宋清源也只好离开,等宋清源走后,楚天叫来骁骑营佐领白彪,让他去通知一声张召重去佛山灭了五虎门,将凤天南带回扬州来!
白彪领命,刚要离去,楚天又喊住他,叫他带了一封信。
“这封信干系重大,切记务必送到太后手上,其他任何人人不得参阅,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白彪领命,将信小心收藏好,这才奔着杭州而去。
,因为楚天的到来,扬州盐道衙门的差役也收敛了下来。乾隆大摇大摆的出了扬州府衙,走在大街上,手里摇着扇子,向着身边的福伦说道:“这鄂尔多一来,这扬州城也变得安静了。”
福伦道:“这还是因为万岁爷在这,要是到了别处,只怕早已是人心惶惶了!”
“这鄂尔多就这么可怕吗?”
福伦道:“因为他每到一处,必然会带起血雨腥风。”
“你是想说鄂尔多做的错了?”
福伦道:“臣不敢,只是他的做法未免太过残暴了些!反贼是该杀,可杀人的方式不应过于残忍,臣听闻在去年的时候,他在审问与于万亭接触过的一些人的时候在他们身上浇上冷水,活活的冻死了,或者将人用大炮处决,这种做法实在是有违天和。”
“对于反贼还需要仁慈吗?”
乾隆淡淡的问了一句,问完便向前走去,福伦愣了半拍,赶紧追上去道:“臣惶恐!”
乾隆问:“这几天鄂尔多都在做什么?”
“他这几天啥也没有做!一直住在城东的一个院子里。”
晚些的时候,有人送来一封帖子,被人送到了楚天面前。
楚天看了一眼道:“将来人打发了,就说本督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帖子被退了回去,
如烟扶着琴,依旧白纱遮脸,通白的长裙,皎洁在月色下那样出尘。
楚天靠着太师椅,闭上眼睛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直到如烟琴声停下。
“怎么不弹了?”
如烟起身,摘下了脸上的面纱,抬头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等我将这些人不长眼的人除掉了,自然会放了你!”
宋清源眼前站着的正是一个姓黄的胖子。四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两撇胡须,黄家在这扬州经营了几代,已经是这里最大的盐商。
“黄老板,你告诉我,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黄胖子想了一下道:“黄某一向不得罪人,不应该招惹到什么厉害的仇家,就是前几天有个人在梦春楼闹事,被撵了出去而已。听说还是个当官的,带着几个厉害的随从,他们打伤了楼里的几个护卫,还打了几个衙门里的差役。”
宋清源问:“那人你见了没有。”
黄胖子摇摇头道:“我没见过,是梦春楼的人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大角色。”
宋清源闻言,只想一巴掌抽死眼前这个胖子。
“你真是个猪,要真是个普通人能让鄂尔多为他出头?”
“或许鄂尔多真是为了捉拿红花会的反贼呢?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如烟,本是等着总督大人过寿的时候,带着贺礼一起过去的,这回落到那鄂尔多手上,唉……”
宋清源听得出来,黄胖子这是心有不甘。
“如烟的事情先放一边吧,鄂尔多可不是个跟你讲道理的人,若他真是捉拿红花会的人也还罢了,要是他想找麻烦,本官说不得要在万岁爷面前参他一本。这段时间你们也收敛一点,别让人抓了什么把柄。”
“我倒是想收敛,恐怕总督大人那边不等啊!”
“你别拿总督威胁我,他那个封疆大吏还管不到我的头上来,惹恼了本官,你们一粒盐都别想运出去。”
黄胖子走后,宋清源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如铁。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八蛋,老子迟早会被你们害死。”
不怪宋清源担忧,只是这鄂尔多来的太过蹊跷,也太过于平静了,他到了扬州,只是关了城里的几家妓院,便没有了下文。宋清源不会相信楚天来只是为了查封几个妓院这么简单,他在查什么?还是在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