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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如和张翼接到通知前往凉山村的时候，本以为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善后任务，
心中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作为这个区域研究所和联邦政府之间的对接人，类似的任务他们已经执行过很多次了。
身为化气境修道者，别说给引气境的菜鸟们擦屁股，同级的高手们如果捅了篓子，
也都是这两位出面处理。
他们一开始看到这只是一个二级任务，本来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在赶来途中了解更多信息之后，才发现这个任务的执行者是罗威。
一想到这个笑起来让人印象深刻的家伙，两人的心里开始有些不祥的预感。
他们知道，罗威虽然是个新人，但行事风格总是出人意料。
修道者和修道者之间的差异其实非常大。并不是每个修道者都擅长战斗。
就像每个公司都有大大小小许多部门，负责处理不同的事务，研究所其实也是类似的组织架构，每个修道者都有自已擅长的领域。
张翼和孙婉如就是这种特殊类型。
两个人来到凉山脚下的时候，发现大批荷枪实弹的巡察已经把道路封得密不透风，显然是为了防止任何未经授权的进入或逃离。
见到这种阵势，两人心里的不安又增加了几分。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严肃。
这种级别的安全措施通常只在处理严重事件时才会出现，这意味着他们即将面对的，可能远不是一个简单的善后任务。
他们沿着山道一路向上，沿途时不时看见有巡察局的工作人员抬着裹尸袋向山下走。
起初他们不以为然，和妖怪作战的时候，死伤几个普通人在所难免。
有被妖怪咬死的，有被战斗波及的，也有被调研员误伤的。
毕竟在这种生死一瞬的环境下，修道者出现过激行为在所难免。
只要不是故意所为，孙婉如和张翼都可以摆平。
只是当他们看到裹尸袋的数量超过两位数之后，不祥的预感达到巅峰。
他们甚至停下来，打开手机反复确认了三次，这只是一个二级任务，而且是一个侦查性质的二级任务。
“你说，有没有可能罗威和他的队友一起把妖怪杀了？”
孙婉如有些不确定地问张翼，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
“他的队友叫杨艳薇，在引气境里面也是前几名的好手。”张翼摸着下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如果是普通的二级清理任务，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胜任。”
孙婉如和张翼搭档多年，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这个二级任务是从一个三级清理任务降级而来，所以超出了他们两个的能力范围？”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恍然。
“没错。”
张翼点点头，他的目光变得严肃，“我查过那个三级任务。那个任务中死了两个引气境和一个聚气境。”
“你这么说确实有道理。”孙婉如眉心皱起，指着面前络绎不绝的工作人员，
“这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罗威那小子又干了什么让我们吃惊的事情。”张翼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无奈。
两人再不言语，他们的身影在山道上迅速移动，没多久就来到半山腰的凉山村。
小村在晨雾中显得宁静而美丽，仿佛一张静止的照片，里面没有丝毫人类存在的痕迹。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房子的屋顶上，给这个小村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孙婉如和张翼在一个上了年纪的巡察带领之下，穿过村子，来到战斗现场。
隔着老远，两人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股味道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尤为浓烈，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人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再想到一路上遇见的裹尸袋，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杀了多少人！”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呕！”一阵呕吐的声音，把两人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树林边有几个工作人员扶着树干不停打颤，还有几个坐在地上，仿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带他们过来的巡察叹了口气：
“又吓倒几个，要不是这次把几个分局的人都拉过来，现在恐怕连搬尸体的人都凑不齐。”
孙婉如和张翼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看到站在一边的罗威，一起走到他身前。
罗威此时正悠闲地玩着手机，举止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大。
他注意到有人靠近，才慢慢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你们好。”
他笑着和两个熟人打招呼，声音随意而放松。
只是他衣服上的血渍和背后遍地的尸体，让他这个热情的笑容看上去有几分渗人，仿佛他刚刚从一场噩梦中走出，却依旧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尸体呢？”张翼开口问道。
罗威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地上背心男的尸体努了努嘴，没有多余的解释。
“砖房那里还有两只。”杨艳薇凑上来补充，她的声音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日常的小事。
孙婉如对着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又对着罗威递过去一个“有点东西”的眼神。
紧接着，孙婉如和张翼两人戴上手套，开始工作。
他们的动作专业而熟练，显然对此类任务并不陌生。
半小时后，两人完成了检查工作。
孙婉如开始总结，“一共三个劣妖，一个死在房子里，一个死在房门口，还有一个和普通人躺在一起。”
“这样看来，罗威他们两个实际上完成了一个三级清理任务。”
她的脸上露出几分赞许，“不愧是引气最强。我在引气境可没这个本事。”
“我觉得不止这么简单。”张翼若有所思，他的目光在尸体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
“哪里不简单？”孙婉如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房子里那个，尸体挂在架子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那个劣妖被罗威偷袭了？”孙婉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现场看上去就是这样。”张毅的表情变得认真，“不仅如此，门口那只劣妖是在狂化后被击杀的。”
“真的吗？”孙婉如脸色变得难看，“狂化后的劣妖至少是中等水平，这可不是引气境能对付的。”
“千真万确，我仔细检查过了。那只劣妖不是狂化消退后死亡的。”
张毅非常肯定，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
“你这样一说，我发现我这里也有异常。”孙婉如像是想到什么，“我检查的那只劣妖是被人从背后击杀的。”
她斟酌了片刻，继续说：“我怀疑它在逃跑。”
听到这里，张翼再也无法淡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罗威杀了两只劣妖，把第三只吓跑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荒谬，但是看上去就是这样。”
孙婉如摊摊手，她似乎也对这种情况感到意外，“我们可以再去问问罗威。”
“研究所历史上有过这么猛的新人吗？”张翼的眼睛亮的吓人，他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兴奋。
孙婉如却没好气地回答：“你知道答案还问我。”
两人又讨论几句，然后回到罗威面前。
张翼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亲热的味道：“待会我和婉如会分别找你们两个了解一下情况。”
“好。”罗威点头，他的表情淡然，对即将到来的询问并不感到紧张。
“情况了解清楚之后，我们会和巡察局沟通，应该没大问题。”孙婉如脸上带着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
“只要这些村民罪有应得。”
“这次死的人有点多，你回到研究所之后，监察队可能会找你谈话。”
张翼的声音中能听出明显的关切，“应该没什么事。”
罗威没有说话，他抬头望向远方，绚烂的朝霞附近，有一片乌云若隐若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