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分手?”
“不知道。我妈说,可能是韦雯嫌舅舅没钱吧。也可能是因为韦雯想要成名,所以就走了。”裴时州摇摇头,“反正我那个时候还小,都是听我妈说的。”
阮梨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裴时州注意到她的情绪,“你别想太多了。我妈说,他俩都是过去式了。还有啊,我舅舅这个人很怪的,他不吃回头草。最重要的是,我们全家都不喜欢韦雯,她跟我们没有眼缘。”
“她跟你舅舅有眼缘就行了。”
“不可能的。”裴时州很坚定地摇头,“他俩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阮老师,你也别太把韦雯当回事了,舅舅不会跟她旧情复燃的。他们顶多就是朋友,也可能是利益关系。”
裴时州的话并没有让阮梨释然,初恋从来都不会被轻易放下。就像是火石落在手背上,始终都会留下疤的。
阮梨从裴时州家里出来,她给时序打电话。
响了几声之后才接听了。
“喂。”
“裴时州已经到家了。”阮梨语气很平静。
“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阮梨怕他以为她是想要管他,便又补了一句,“马上开学了,你得送裴时州去报名吧。”
“他自己会去。”时序说:“报名的时候,你要是有时间,帮忙带一下他。”
阮梨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暂时是回不来了。
大概是她太久没说话,时序问她,“还有事吗?”
“没了。”
“挂了。”
“嗯。”
阮梨听到那头快速挂了电话的忙音,她心头多少还是有点苦涩的。
开学太忙,阮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感,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她才觉得自己就算不要爱情也能好好的。
巫青悠又给阮梨发来了微信。
「终于蹲到她跟那个男人在酒店待一晚上的照片了。」
后面跟着五张高清照片,韦雯靠着时序进了酒店,然后又是一起进的房间。不知道巫青悠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拍到了他们在酒店里面的画面。
韦雯穿着性感的吊带睡裙,时序则穿着黑色衬衣和西裤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虽然没有亲密的表现,但是晚上他是留宿在韦雯的房间的。
「韦雯这算是当小三了吧。这种新闻放出去,一定会让她的名声坏掉的。」巫青悠在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来了她想整韦雯的那种激动心情。
阮梨看到这些照片,她的心境居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没有人能够找到时序的女朋友,也没有人能证明时序是有对象的,所以韦雯当小三这件事根本就不成立。
「你还是找找别的吧。」阮梨回复她,「这件事我不想参与了。」
巫青悠发了个「发呆」的表情。
「你不是想找韦雯的黑料吗?怎么就放弃了?」
阮梨回了一句,「累。」然后就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抱起了课本,走出办公室。
是真的累。
她是相信时序的,可是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她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
反反复复,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阮梨没有再给时序打过电话,不过巫青悠倒是时不时地给她发照片,都是以偷拍的角度拍的时序和韦雯,有时候一起进酒店,有时候是在同一辆车子里。
两个人看起来是形影不离的,更像是真情侣。
阮梨跟巫青悠说了不用再给她发了,她已经不想搞韦雯了。
就算韦雯什么错误也不犯,时序想要让韦雯不再眼前晃,他都有办法。
只要时序没想让韦雯难堪,就算韦雯有再多的黑料,他也能帮韦雯扫一条大道出来。
说到底,她于韦雯两个人之间,全都在于时序的态度。
显然,她并没有赢过韦雯。
“阮老师,明天周六,今晚能不能去你家蹭饭?”裴时州去给阮梨交作业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
已经开学一周了,肉眼可见地感觉到裴时州好像瘦了点。
舅舅在家的时候都不见得正经吃过饭,现在人都多久没回来了,他更别想好好吃饭了。
阮梨不想管的,可是心又软,便点头了。
下午,阮梨就带着裴时州回爸妈家吃饭。
裴时州嘴还挺甜,一口一个阿公阿婆,把阮梨爸妈哄得那叫一个高兴。
都说外甥像舅,这会儿又不觉得裴时州像了。
裴时州还陪阮父下象棋,阮父连连夸赞。
阮母知道裴时州是来投奔他舅舅才在这里上学的,那舅舅又不像是个靠谱的,心疼孩子,便跟阮梨说她回家吃饭的话就带裴时州一起。
裴时州自然是高兴的,阮梨觉得不太好,但是这会儿要是不答应的话,爸妈肯定会失落。
反正她也不可能长期带裴时州来家里,过几天时序回来了,更不可能了。
先答应着,后面谁说得准。
差不多八点了,阮梨让裴时州下完最后一盘棋就送他回去。
“反正明天周六不上课,让他多玩一会儿。你爸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好的对手了,你就让州州多陪陪你爸。”阮母也喜欢裴时州这个孩子,长得又好看,还懂事。
阮梨皱了皱眉。
“这样,今晚就让他在家里住吧。”阮父也搭了一句话。
“我看行。”阮母拍了一下手,“就住一晚吧。反正家里有空房间。”
阮梨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怎么这么随意就留别人住家里?
裴时州倒是没有意见,但是他看到阮梨的表情似乎并不愿意。
就在阮梨在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裴时州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裴时州特意去看阮梨,“我舅舅的电话。”
阮梨心尖一颤,低下了头。
裴时州接听了,“你回来了?我在阮老师家里。不是,阿公阿婆家。嗯,好吧。”
挂了电话,裴时州很失落的跟阮父阮母说:“阿公,阿婆,我舅舅出差回来了,他这会儿来接我回家。”
阮父闻言只能点头,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
“那你以后有时间到家里来玩。”阮母也舍不得这孩子。
“嗯,一定。”裴时州看着还没有结束的棋局,“阿公,我们得把这一盘下完。”
一盘棋的时间,阮梨心情转了几道弯。
时序没有给她打电话,根本就没有说他回来了。
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可见她在他心里,又算个屁啊。
最后一把分出了胜负,裴时州唉声叹气,“阿公太厉害了,我又输了。看来以后我得常来跟阿公学技术。”
阮父笑声爽朗,“那以后你一定得常来。”
“嗯。”
裴时州说完,时序就打电话来说已经在楼下了。
阮梨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