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张辰星几人的心情却比阳光还要急切。他们早早地收拾好书包,心里只盼着时间能快些流逝,早点到下午。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仿佛比平时拖得更长,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怎么也听不进去。终于,下课铃响起,几人几乎是同时从座位上弹起,迅速收拾好东西,冲出教室。
走廊上,夏初晴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几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跟在她身后,快步走向校门口。林叔的车早已停在那里,车门一开,几人鱼贯而入,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仿佛连空气都在催促他们快点出发。
路上,他们在花店停下,挑了一束淡雅的百合,又去水果店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杨晴晴最爱吃葡萄,几人特意挑了一串晶莹剔透的,心里想着她看到时一定会开心。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杨晴晴早已做好了准备。她轻轻拍了拍脸颊,用李梅从家里带来的粉扑细细地打了粉,试图让自已看起来气色好一些。她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门口,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
终于,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几人鱼贯而入,手里捧着花和水果,脸上带着笑意。杨晴晴看到他们,嘴角微微上扬,朝他们招了招手。尽管她努力让自已看起来精神一些,但几人还是能明显看出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黯淡。
几人默契地没有出声,只是轻轻走到她床边,将花和水果放在桌上。夏初晴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杨晴晴的手,低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杨晴晴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还好,你们来了,我就觉得好多了。”
几人相视一笑,心里却都有些沉重。他们知道,杨晴晴的病情似乎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好,但此刻谁也没有说破,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好起来。
宁嘉向她讲述了最近教室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说话的语气和动作逗得杨晴晴哈哈大笑,门外,李梅和杨建国看到杨晴晴笑的这么开心,心里的酸涩更加泛滥。
杨志诚走进病房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和忧虑,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也有些黯淡。然而,当他看到杨晴晴躺在床上,虽然脸色苍白,但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时,他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他走到床边,轻轻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葡萄,开始一颗一颗地剥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颗葡萄都承载着他的心意。剥好的葡萄晶莹剔透,他小心翼翼地递到杨晴晴面前,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温柔。杨晴晴看着他,轻轻笑了笑,接过葡萄,慢慢吃了下去。她的笑容像是阳光一样,瞬间驱散了杨志诚心中的阴霾。
许暮沉站在一旁,早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嘴角一扬,故意打趣道:“呦,杨志诚,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这几天在学校不是死气沉沉的吗?怎么一到这儿就变了个人似的?”他的话一出口,病房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杨志诚被说得有些尴尬,咳嗽了几声,试图掩饰自已的窘迫。他瞥了许暮沉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了。许暮沉倒也识趣,看到杨晴晴的脸已经微微泛红,便不再多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杨晴晴的脸颊在苍白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格外红润,她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不用麻烦了,剥好的葡萄你自已吃吧,我吃不下了。”杨志诚点点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眼神里满是温柔。他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情似乎比刚才更好了。
趁着杨晴晴不注意,许暮沉悄悄搂住杨志诚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哎,你什么时候跟杨晴晴表白啊?我看她对你也有意思,再不出手,可就没机会了。”杨志诚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嘴上却故作镇定地说道:“你瞎说什么呢?别乱讲。”
许暮沉不以为意,继续调侃道:“我可没瞎说,你看她看你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再说了,现在表白,等她病好了,你们不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吗?多好的时机啊。”
杨志诚没有再反驳,只是默默低下头,心里却暗暗把许暮沉的话听了进去。他偷偷看了一眼杨晴晴,发现她正微笑着看着窗外,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柔和。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到下次来探望的时候,他一定要把自已的心意说出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暮色像一层薄纱,缓缓笼罩了病房。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在杨晴晴苍白的脸上。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点滴的滴答声,仿佛时间也在一点点流逝。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张辰星轻声说道,她看了看周围几人,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杨晴晴,眼里满是担忧。
“是啊,要不我们明天再来看晴晴吧。”许暮沉也附和道,拍了拍杨志诚的肩膀,“走吗?”
杨志诚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杨晴晴的脸。他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她一些力量。其他人听后,也没有阻拦,陆续收拾好东西,脚步声渐渐远去,病房里只剩下他和杨晴晴。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更加安静了。杨志诚坐在床边,望着杨晴晴的脸,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想起了她总是笑着的样子,想起了她偶尔的倔强和任性。可现在,她却脸色苍白的坐在病床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濒临破碎的感觉。
杨志诚坐在杨晴晴的床边,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杨晴晴坐在床上,但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杨志诚,似乎在等待什么。
杨志诚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今天的月亮很亮,像你一样。”
杨晴晴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你今天怎么突然说起月亮了?”
杨志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继续说道:“有时候,我觉得月亮很孤独,明明有那么多人仰望它,但它却只能独自挂在天上,没人能真正靠近它。”
杨晴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杨志诚转过头,目光直视着她,声音低沉:“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却总是让人不敢靠近,怕靠得太近,反而会失去。”
杨晴晴的心跳微微加快,她感觉到杨志诚的话里有话,但又不敢确定。她轻声问道:“你是在说……什么?”
杨志诚微微一笑,目光柔和:“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值得等待,哪怕等很久,也不想轻易错过。”
杨晴晴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我…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杨志诚沉默了片刻,随后笑道:“有些话,现在说还太早。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
杨晴晴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困惑:“明白什么?”
杨志诚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说的,而是靠感受的。”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明天再来看你,走了,好好休息!”
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杨晴晴坐在床上,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杨志诚的话里藏着某种她还未完全理解的情感。
“叔叔,阿姨。”杨志诚走到门口后,看到坐在走廊上的杨建国夫妇,打了声招呼。
“小诚啊,你要走了啊?”李梅走上前,不舍地拉住了杨志诚的手。
“阿姨,我明天再来看晴晴,你们不用担心,我相信晴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杨志诚说完,回握住了李梅的手。又说了几句,李梅便送杨志诚到了医院门口。
“好了,阿姨,您不用送了!真的谢谢您啊。”说完,杨志诚便挥了挥手,转身跑开了。
“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关心晴晴…”感慨了几句,李梅便上了楼。
“不知道杨晴晴那家伙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话中的意思啊…欸,不管了!明天再去探望她的时候,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表明心意!”这样想着,杨志诚脸颊微微泛红,跑的更快了。
当晚,他们各自都收到了班主任在群里的消息。
“啊?明早就得赶到学校去?什么狗屁学校啊,信不信举报它啊!”夏初晴坐在床上,看着手机,无能狂砸着手中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