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安澜突然想起什么,"查尔斯家族的老管家亚瑟今早来过,说有事要找谭先生。"
谭巨基挑了挑眉:"亚瑟?"
"他没有说具体什么事。"安澜补充道。
谭巨基笑着道:“那就不用管了,应该没什么事,反正我们也准备回东大了。”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温馨而平和。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恩怨都烟消云散了。
钱可欣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起身给每个人倒了杯水。
当她将水杯递给谭巨基时,竟然破天荒地说了声"谢谢"。
谭巨基接过水杯,嘴角微微上扬。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吧。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
他额头上还挂着汗珠,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匆忙赶来的。
"安澜!你没事吧?"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床前,双手紧紧握住安澜的手。
"钱大哥!"安澜惊喜地叫出声来,眼睛里瞬间有了光彩,"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下周才能..."
钱家豪——东大驻英国大使馆的大使,也是安澜的丈夫,心疼地抚摸着妻子的脸庞:"我一听说你受伤,立刻就改签了航班。"
他转头看向女儿,"可欣,你妈妈...我是说安阿姨怎么样了?"
这个细节让谭巨基挑了挑眉。
看来这位大使先生很在意女儿的敏感情绪。
"爸!"钱可欣竟然主动迎上去拥抱了父亲,"安阿姨没事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钱家豪明显愣了一下,显然对女儿突然改变的态度感到惊讶。
要知道以前每次提到"安阿姨"三个字,钱可欣都会冷着脸走开。
"这位是谭先生和江小姐。"安澜微笑着介绍道,"就是谭先生在舞会上救了我和可欣。"
钱家豪立刻郑重地向谭巨基伸出手:"太感谢你了!这份恩情我钱家豪记下了,以后在英国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谭巨基礼貌地握了握手:"钱大使客气了,安参赞和江总是好姐妹,我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爸,我们出去说吧,让安阿姨休息。"钱可欣轻声建议道。
钱家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又看看安澜,突然红了眼眶:"好...好..."
来到走廊上,钱家豪终于忍不住问道:"可欣,你和安阿姨..."
"爸,我错了。"钱可欣低着头,"安阿姨为了救我差点...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她了。"
钱家豪激动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转头对谭巨基说:"谭先生,虽然我是大使,但私下里就当我是朋友。以后在英国遇到麻烦,随时找我。"
谭巨基点点头,对这位平易近人的大使多了几分好感。
回到大使馆后,谭巨基和江小小开始了短暂的休整。
每天除了去医院看望安澜,就是在使馆区散步。
江小小也逐渐从绑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一周后,江小小接到了坏消息。原本在舞会上谈妥合作的英国公司代表,不幸在枪战中丧生。
这意味着这次英国之行的商业计划彻底泡汤。
"我们回国吧。"江小小对谭巨基说,"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钱家豪得知后,立即安排赵国强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临行前,他们再次来到医院告别。
"小小,真舍不得你走。"安澜拉着江小小的手,"等我回国,一定帮你物色新的合作伙伴。"
钱可欣则走到谭巨基面前,狡黠地笑道:"你不是想要我手机号码吗?这次给你真的。"
谭巨基挑眉:"晚上也能打?"
"随时欢迎骚扰~"钱可欣眨了眨眼。
站在一旁的江小小不自觉地了嘴,心里那股酸溜溜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个谭巨基,怎么走到哪都这么招女人喜欢?
"咳咳。"钱家豪适时地打断道,"两位,去港都的航班快起飞了,我让国强送你们去机场。下次回港都记得来看我们。"
江小小和谭巨基刚要离开,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两个身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请问哪位是谭先生?"为首的金发男子用略带口音的中文问道,声音冷硬得像块铁板。
谭巨基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将江小小挡在身后:"我是。有什么事?"
他快速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两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以上,西装下隐约可见健硕的肌肉轮廓,站姿笔挺如松——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
"请谭先生和江小姐跟我们走一趟。"金发男子从内袋掏出一个黑色证件夹,上面烫金的"MI5"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英国军情五处。"
站在一旁的钱家豪脸色骤变:"军情五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例行询问。"另一名棕发男子补充道,声音平静得可怕,"关于前几天查尔斯家族舞会的爆炸事件。"
谭巨基眉头微皱。
军情五处——英国最神秘的情报机构之一,以手段强硬著称。
他看了眼手表,距离航班起飞只剩不到两小时。
钱家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低声音对谭巨基说:"要不要我联系大使馆?"
"不必。"谭巨基摇摇头,不想连累这位老朋友,"我们跟他们去一趟。"
钱家豪沉默片刻,拍了拍谭巨基的肩膀:"行,我等你消息,可以随时联系外交部,尽快给你们提供协助。"
走出病房时,江小小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谭巨基的衣袖。
她的掌心沁出细密的汗珠——军情五处相当于东大的国安局,被他们"邀请"可不是什么好事。
"别怕。"谭巨基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有我在。"
江小小抬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