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满脸焦急,声音急促地说道:
“御史大人,莫要再迟疑了!”
“如今各地百姓遭受灾厄,苦不堪言,若不迅速采取措施,必将有无数生命消逝!”
“御史大人,快快随本王进宫吧!”
监察御史心头一紧,那些受灾百姓的惨状,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形势确实迫在眉睫。
哪怕宁王为人有些不靠谱,可此时此刻,为了拯救百姓,今日就算是硬闯皇宫又有何妨。
监察御史毅然点头:
“好!”
御林军统领如疾风般冲出宫门,双膝跪地,向宁王叩头行礼:
“末将参见宁王殿下,恭迎宁王殿下进宫。”
宁王嘴角微扬,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御林军统领,快快起身,本王在此等候多时了!”
“有御林军的鼎力相助,再加上御史大人的支持,今日必能成就大事!”
“走!……我们进宫!……”
宁王昂首阔步走在前方,御林军统领和监察御史紧随其后。
两百名身着黑衣、面蒙黑纱的神秘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踏入皇宫。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文武百官战战兢兢,无人敢再多言一句。
皇帝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威严:
“还有谁,有话要说吗?”
此时,门外传来太监高亢的呼喊:
“宁王殿下回朝!……”
皇帝的身体猛地一颤,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宁王回来了?”
宁王步履稳健地大步跨进殿门,躬身行礼,拜倒在地:
“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地问道:
“宁王,南诏拿下来了?”
宁王的脸色却异常凝重,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首视皇帝,问道:
“父皇,您只看到儿臣回来,却没见到康王和洛王,难道您就不想问一下……他们现在究竟如何了吗?”
“在父皇眼中,难道一国疆土……比儿子的性命更重要吗?”
宁王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殿内的沉闷,让皇帝和满朝文武皆惊得目瞪口呆。
三个皇子,向来对皇帝言听计从,从未有过丝毫忤逆。
今日宁王的这番言行,实在是大出众人所料。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怒目圆睁,沉声喝问:
“这是你该对寡人的态度吗?”
宁王却毫无惧色,反而轻笑出声:
“哈哈哈……果然!……在父皇心里……我们这些皇子,远不如疆土和您的威严重要!”
他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悲凉。
宁王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低沉而颤抖:
“父皇!……寒流来势汹汹……六万将士和两位皇兄,都被漫天飞雪无情掩埋……幸得儿臣身边侍卫舍命相护,才将儿臣从那冰天雪地中带回。”
“可此时此刻……您对两位皇兄和将士们的生死,竟全然不闻不问,只一心想着是否能拿下南诏!……”
“这实在是让儿臣和众将士心寒啊!”
皇帝惊愕得双眼圆睁,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八度:
“什么?”
“六万将士……还有康王和洛王……都被雪埋了?……”
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宁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却发现宁王从头到脚,没有一丝伤痕,心中不禁充满了狐疑。
皇帝那锐利如鹰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宁王,问道:
“既然康王和洛王,还有六万将士,都己葬身雪海,你为何能安然无恙?”
“况且……昨夜才降下这场大雪,今就己回到这里……”
“莫非……你在大雪降下之前……便己抵达蓉城了?……”
宁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颔首道:
“父皇总算还没有那么糊涂!”
“诚如你所言,儿臣昨夜确实己回到蓉城,然而……需稍作休整,方可前来拜见父皇。”
“岂料,刚至宫门口,便目睹监察御史大人,即将被无故斩首。”
“而且入宫途中,儿臣一路听闻,父皇将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各杖责五十。”
“兵部侍郎,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己被送回府中。”
“兵部尚书……则是当场殒命!……”
“父皇此举……着实令满朝文武心寒啊!”
“从今往后,恐怕再无人,胆敢轻易向父皇进谏了!”
“群臣皆缄默不语,父皇这皇帝,当得还有何乐趣可言。”
“父皇原本子嗣众多,然近年来,皇子们……或暴毙、或病逝……如今仅剩下康王、洛王和儿臣……”
“可父皇在这严冬将至之际,不顾我等生死,竟遣我等攻打南诏。”
“现今可好,仅余儿臣一人……”
“父皇……您说……这皇位……您不传给儿臣……还能传与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