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过名了?”
姜千星诧异地问道。
那下人便向她解释:“姜姑娘,上次林大人对于您被我们家公子撞伤一事一直心怀内疚,又得知您要参加今年的乡试,所以就提前帮您报了名。”
姜千星又好奇地问道:“可我听说报名不是需要户籍信息还有身份证明……”
只是,还没说完,她突然就意识到作为县令,林县令的手中自然掌握着全乡人的资料。
何况如果有林县令出面为自已举荐,此次乡试她自然是也能比别的学子有优势。
她明白过来之后,了然一笑,又对着那下人道:“那就麻烦你回去以后替我谢过你家大人了。”
“姜姑娘客气了。”
说完之后,那女子就向姜千星告别,回到了县令府里。
既然已经报过名了,那她便也不用在这边待着了。
姜千星看向白子澈,却发现他看向自已的眼中带着异样的情绪。
仔细看来,似乎还带着心疼。
她还没来得及与他说什么,就发现他的眼眶已经有些泛红。
“妻主那日一定很痛吧?而且妻主还昏迷了整整一日,幸好妻主现在没事。”
他张口不离她,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他自已。
“放心好了,我的身体强壮着呢。再说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和小橙子再改嫁便是了。”
白子澈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改嫁?
不,他这辈子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何况,他好不容易才能如愿以偿嫁给她,留在她的身边,她又怎能这般轻巧地就说出让他改嫁的话。
他的语气稍微有些重,还有几分不满。
“妻主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改嫁的。”
她也休想摆脱自已。
见白子澈似乎有些生气了,姜千星连忙解释:“我也就是说说,再说我这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动作有几分亲昵。
这般动作让姜千星感觉自已的心尖一痒。
“所以,妻主莫要说这样的话伤我的心了。”
他是愿意为她去做任何事情的,但她不能离开自已,更不能把自已推给别人。
说完之后,白子澈就若无其事地别过头,转移话题道:“对了妻主,今日城中如此热闹,而且报名一事也解决了,我们不妨在城中好好转转。”
姜千星也正有此意,家中的米面快见底了,她打算买些回去。
就在两个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一道身影“噌”的一下就从县令府的侧门飞了出来。
那个人看起来十四五的年纪,因为跑得快,头上还有些汗。
他很快就来到了姜千星和白子澈的面前,抬头看向了姜千星。
“姜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林轻雨自动忽视站在姜千星身边的白子澈,笑容满面地与她说着话。
“林公子。”姜千星客气地回应。
林轻雨对她的这个称呼有些不满,飞快地说道:“姜姐姐,你喊我小雨就好,何况我们之前不是见过面吗?”
白子澈此时说道:“若林公子口中的见面是把我家妻主撞飞出去的话,我想这个见面还是没必要了。”
这个人看起来比他们小了几岁,脸上满是朝气蓬勃,让白子澈不由得想起他十四五岁的时候。
从小他就知道有一个他和一位叫姜千星的女孩定下了亲事,他比弟弟早熟,也知晓定亲是什么意思。
这代表他们以后是要一起生活,一起养孩子,一起度过这短短的几十年。
他从小就把姜千星当做自已未来的妻主,甚至在后面长大一些懵懂的时候,做的难言的梦的对象也是和她。
尤其到了十几岁的时候更甚,他爱慕她,对她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每晚都能梦见她,她会触碰自已,也会温柔地亲他的唇角。
林轻雨感受到了白子澈的敌意,他想朝姜千星的身后躲去。
“姜姐姐,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何况那匹马我已经让人杀了,我母亲也罚过我了,你看我抄《男诫》抄得手指都变肿了呢!”
林轻雨伸出自已的手,给姜千星看。
但他的手指纤细白净,哪有一丝肿的痕迹。
“你看我握笔的手指,是不是都变粗了?”
姜千星看了一下,诚实地摇摇头。
“我没看出来。”
林轻雨着急,“真的,我感觉自已的手指都变丑了,母亲罚我抄书抄了整整二十遍呢!”
他夸张地伸出两根手指。
白子澈又说道:“林公子作为一个未婚男子,还是与女子保持距离的好,免得让人说了闲话。”
“没关系,我就只是找姜姐姐说说话。对了姜姐姐,你要不要来我家中坐坐?”
“坐坐就不必了,等下我还有事。”
林轻雨追问:“姜姐姐有什么事?我对城中比较熟,你们如果要吃饭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推荐几家店,如何?”
这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
白子澈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与姜千星独处,他可不想让别人分去了她的注意力。
“妻主,我们要不还是赶快走吧。”
林轻雨不死心地继续问姜千星:“姜姐姐,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去我家坐坐嘛?或者我跟着你们也行呀!”
白子澈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若不是有姜千星在,他真的想不顾一切地提着林轻雨的衣领,把他丢出去。
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姜千星看向一脸期待的林轻雨,再次拒绝。
“林公子还是回去吧,我与夫郎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她的那句“我与夫郎”,就像是清甜的泉水流进干旱的田里一般,让白子澈的心中猛然被滋润了不少。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承认自已是她的夫郎,她的家人吗?
并且,能和她并列在一起,白子澈都有些想欢呼雀跃了。
但这被他生生地压住了。
林轻雨还想说什么,但是林家的下人发现他出来,已经要带他回去了。
姜千星扭头看向白子澈,就发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被她发现以后虽然压下去了一些,但是整个人的气场都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