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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部的密室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摇晃的白炽灯。霍震霆将沐小鱼的手腕铐在暖气管上，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每天三个问题。"他推过一杯冒着热气的浓茶，茶叶在杯底打着旋，"说谎就拧断一根手指。"
沐小鱼歪着头打量手铐，腕间的翡翠镯子卡在钢圈里泛着幽光。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像银铃撞碎在冰面上："司令这算刑讯逼供，还是金屋藏娇？"
霍震霆解开军装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处的龙纹胎记。昏黄灯光下，那些鳞片状的纹路仿佛在缓缓游动："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救我？"
"您腰上的龙纹胎记很值钱。"她晃着双腿，绣花鞋尖有节奏地点着水泥地面，"黑市悬赏十万大洋呢。"鞋面上绣的蝴蝶随着动作振翅欲飞，翅膀上沾着己经干涸的血迹。
茶杯在霍震霆手中裂开一道细缝。滚烫的茶水漫过桌面，滴在沐小鱼的膝盖上。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伸出舌尖舔掉唇边溅到的水珠。
"第二个问题。"第二天清晨，霍震霆带着一身寒气推开门。沐小鱼蜷缩在墙角睡着了，长发铺散在地像泼墨的山水画。听见响动，她立刻睁眼，瞳孔在光线变化中收缩成针尖大小——像夜行动物被强光突然照射时的本能反应。
"山寨的人是谁杀的？"
"您猜呀~"她接住霍震霆扔来的面包，指尖在包装纸上留下几道血痕。那双手本该是养尊处优的，此刻却布满细小的伤口，有些己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
咔嚓一声脆响。沐小鱼的左手小指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翡翠镯子撞在暖气管上发出清越的声响。她只是轻轻"啧"了一声，用牙齿撕开面包包装，仿佛那根变形的手指不是自己的一样。
第三天暴雨倾盆。雨水顺着司令部的老式排水管哗哗作响，像有人在窗外不停哭泣。霍震霆进门时，沐小鱼正在用发簪挑手铐锁芯。银簪在她指尖翻飞，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最后一个问题。"霍震霆的军靴踩在水渍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沐小鱼抬头，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她手腕一翻，不知怎么就从手铐中脱出。染血的指尖划过霍震霆的喉结，在他拔枪前吻上他的嘴唇。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茉莉香，像她这个人一样矛盾而危险。
"是您未来的索命人。"她喘息着退后，唇上还沾着他的血，"也是......"
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窗而入，深深钉入她刚才靠着的墙壁。霍震霆拔枪的瞬间，沐小鱼己经撕开旗袍下摆，露出大腿上绑着的飞刀。窗外惊雷炸响，借着闪电的光，他看见围墙上十几个黑影正在移动。
"看来您的副官等不及了。"沐小鱼甩出飞刀，第一个黑影应声而落。她赤脚踩在碎玻璃上，鲜血在脚下绽放成诡异的花，"明早码头见，记得带够子弹。"
雨幕中，她的白旗袍很快被染成红色。当最后一个刺客倒下，沐小鱼弯腰从尸体上拔出赵铁柱的佩刀，刀柄上还刻着"忠勇"二字。
"有趣。"她将刀抛给霍震霆，转身走向雨幕深处，"您猜这刀上的血，是第几个叛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