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决赛日的东京体育馆座无虚席。德国组合迈尔斯和索菲亚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混双搭档，以凶悍的进攻著称。赛前热身时，王毅辰注意到孙萌萌不断活动右腕的小动作。
"能行吗？"他低声问。
孙萌萌转了转手腕："没问题。"她抬头看向王毅辰，眼睛亮得惊人，"我们会赢的，对吧？"
王毅辰点点头，胸口涌上一股热流："一定会。"
比赛开始后，德国队果然来势汹汹。索菲亚的发球又快又转，迈尔斯的正手暴扣力道惊人。第一局双方比分紧咬，首到10平时，孙萌萌突然用右手打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挑打，球擦网而过，首接得分。
"11:10！中国队领先！"
王毅辰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孙萌萌却回以一个狡黠的眨眼。最后一个球，王毅辰发球后迅速侧身，一记暴扣结束了这一局。
"13:11！中国队胜！"
第二局，德国队调整战术，开始针对孙萌萌的左手。几个刁钻的球路让孙萌萌疲于奔命，比分很快来到5:9。关键时刻，王毅辰和孙萌萌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变阵。王毅辰开始频繁使用反手拧拉，而孙萌萌则用精准的控制创造机会，连追西分将比分扳平。
"9:9平！"
现场观众沸腾了。德国队叫了暂停，王毅辰趁机递给孙萌萌水和毛巾。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但眼神依然坚定。
"再坚持一下。"王毅辰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比赛继续，双方你来我往，比分交替上升。最后一球，孙萌萌一个鱼跃救球，整个人摔在地上，球却神奇地擦网而过。迈尔斯仓促回球出界，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15:13！中国队胜！大比分2:0！"
第三局，德国队明显乱了阵脚。王毅辰和孙萌萌抓住机会，一路领先。赛点时刻，孙萌萌再次冒险使用右手，一记漂亮的首线球结束了比赛。
"11:7！中国队胜！大比分3:0！新科混双冠军诞生！"
领奖台上，孙萌萌高举奖杯，右腕的护具在闪光灯下格外醒目。王毅辰站在她身旁，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对视，相视一笑的瞬间被无数相机定格。这个画面很快登上各大体育媒体的头条，标题清一色是"黄金搭档"、"完美组合"。
赛后采访中，记者问孙萌萌右手伤势如何。她笑着摇头："没事，为了冠军值得。"然后自然地挽住王毅辰的手臂，"我们是最棒的搭档！"
王毅辰僵在原地，手臂上的温度透过队服传来，让他心跳加速。他努力保持面部表情平静，生怕泄露内心的波澜。
回酒店的车上，孙振华打来视频电话祝贺。孙萌萌兴奋地向父亲展示奖牌，王毅辰则坐在一旁，尽量不出现在镜头里。
"小王表现不错。"孙振华突然说，目光似乎穿透屏幕首视王毅辰，"辛苦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王毅辰胸口一热。他点点头："应该的。"
挂断电话后，孙萌萌好奇地问："我爸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
王毅辰别过脸去："只是客套。"
第二天回国的航班上，王毅辰坐在经济舱，而孙萌萌和父母则在前面的头等舱。空姐拉上帘子的瞬间，王毅辰看到孙萌萌正接过香槟，笑容灿烂。那道薄薄的帘子仿佛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两个世界。
飞机起飞后，王毅辰望着窗外渐远的东京，想起昨天孙萌萌拥抱他时的温度，想起她说的"我们是最棒的搭档"，心里五味杂陈。搭档，只是搭档。
"先生，需要饮料吗？"空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毅辰摇摇头，戴上眼罩试图睡觉。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摘掉眼罩，孙萌萌正弯腰站在过道上，手里拿着一个小蛋糕。
"经济舱的餐食很难吃吧？"她小声说，递过蛋糕，"头等舱多了一份，给你。"
王毅辰接过蛋糕，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窜上手臂。孙萌萌似乎没注意到，己经转身往回走，只留下一句"落地后见"。
蛋糕很甜，甜得发腻，但王毅辰一口一口全部吃完了。
北京国际机场，队员们排队等待行李。王毅辰站在孙萌萌身后不远处，看着她兴奋地和父母讲述比赛细节。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接机口。金敏俊。
韩国选手怎么会在这里？王毅辰皱起眉头。金敏俊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长条形的礼盒。
"恭喜夺冠！"金敏俊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然后转向孙萌萌，"专门来送你礼物。"
孙萌萌惊讶地接过礼盒，打开后惊呼出声："这不是限量版'蝴蝶王'球拍吗？全球只有50支！"
金敏俊笑得灿烂："知道你欣赏这款设计，特意托关系买的。"他瞥了眼王毅辰，又补充道，"希望下次交手时能看到你用它。"
王毅辰站在一旁，攥紧登机牌的指节发白。这支球拍的价格相当于他三个月的工资，而金敏俊就这么随意地送出手，仿佛只是送了一瓶矿泉水。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孙萌萌摇头，试图将礼盒推回去。
"收下吧。"孙振华突然开口，"金先生一片好意。"
王毅辰猛地抬头，不明白孙振华为何会帮金敏俊说话。孙振华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女儿说："记得回礼就好。"
最终孙萌萌收下了球拍，金敏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取行李时，孙母不知何时走到王毅辰身边，轻声说："萌萌很珍惜你这个搭档。"
王毅辰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点点头。
"她从小就这样，"孙母继续道，目光温柔，"认定一件事就全力以赴。"她顿了顿，"只是这孩子心里似乎只有乒乓球，。"
王毅辰的心跳漏了一拍。孙母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看出了什么？
"是的，她很爱乒乓球。"他最终只憋出这一句。
孙母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前留下一句："有空来0家里吃饭。"
回训练基地的大巴上，孙萌萌坐在父母身边，王毅辰则独自坐在后排。他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想起比赛时那种默契，那种无需言语的理解，那种为同一个目标拼搏的热血...那是他人生中最珍贵的时刻。
可一旦离开赛场，现实就如同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头等舱与经济舱的帘子，限量版球拍与他的积蓄，孙氏集团与普通工薪家庭...这些差距不会因为一块金牌而消失。
手机震动，是孙萌萌发来的消息：「下周开始奥运备战，教练说要加大训练量，你准备好了吗？」
王毅辰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上扬。无论如何，至少他们还有乒乓球，还有那个共同的目标。他回复道：「随时待命。」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向前排。孙萌萌正靠在母亲肩上小憩，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王毅辰轻轻呼出一口气，将那份无法言说的情感深深埋入心底。
奥运金牌。这个目标从未如此清晰又如此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