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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30，训练馆还笼罩在朦胧的晨光中。孙萌萌蹑手蹑脚地推开更衣室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她特意比平时早来一小时，就为了避开和王毅辰的晨练。
"呼——"确认更衣室空无一人后，孙萌萌长舒一口气。她迅速换好训练服，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上显示三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王毅辰：
「起床了吗？」 「我在楼下等你。」 「...你今天自己先去了？」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于十分钟前，字里行间透着困惑。孙萌萌咬了咬下唇，把手机塞进储物柜最深处。她不是故意要躲着辰哥，只是...昨晚那张照片里他的眼神太让人心乱了。
"萌萌？"李晓楠推门而入，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想多练会儿反手。"孙萌萌低头系鞋带，避开队友探究的目光。
李晓楠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刚刚在门口遇到王毅辰了，他问我有没有看到你，怎么，今天没让他送你？"
孙萌萌系鞋带的手指顿了顿："嗯，我想来早一点，所以没跟他说。"
"萌萌，"李晓楠坐到她旁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躲王毅辰？"
"没有！"孙萌萌迅速反驳，又立马心虚，"我躲他干嘛……"
李晓楠没再追问，只是递给她一瓶水："网上的事情别太在意，做好自己就行了，调整好状态，下周就是亚锦赛了，这次争取夺冠。"
孙萌萌点点头，抓起球拍冲向球台。她需要汗水，需要高速旋转的乒乓球，需要让大脑停止回想那张照片上王毅辰的眼神。
然而事与愿违。刚热身完，王毅辰就出现在训练馆门口。他穿着那件熟悉的藏蓝色训练服，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晨跑的湿气。看到孙萌萌，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早。"他走到孙萌萌旁边的球台，声音比平时低沉，"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
孙萌萌假装专注于发球："手机没电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王毅辰拿起球拍，欲言又止。最终他只是说："练球吧。"
接下来的训练异常安静。没有往日的战术讨论，没有默契的击掌，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少得可怜。其他队员频频侧目，连教练都察觉到了异常。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教练皱眉看着王毅辰一记离谱的失误，"这种球你平时闭着眼都能接！"
王毅辰罕见地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捡起球。孙萌萌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发白，握拍姿势也比平时僵硬。
午休时分，孙萌萌躲进洗手间，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她压低声音，"以后还是让刘叔接送我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为什么？因为网上的言论？"
孙萌萌绞着衣角，"您都看到了？"
“都上热搜了，爸爸的网络就算再延迟也都看到了。”
“爸爸，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辰哥了，网上那些人说的话，我做不到不在意。”
长久的沉默。孙萌萌几乎能想象电话那头父亲微微蹙眉的样子，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表情。
"萌萌，"孙振华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严肃，"你和毅辰是搭档，搭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默契，如果就因为网上那些言论扰乱了你的阵脚，那接下来的配合怎么办？要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整个团队，你忘了当初手受伤了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吗，想想教练组的付出，想想你们的努力，跟这些比起来，那些言论都不算什么。"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避嫌！”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避嫌..."孙振华重复这个词，语气微妙，"你们正常相处有什么嫌可避？你要是现在刻意和毅辰疏远那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孙萌萌哑口无言。是啊，她向来不在乎外界评价，为什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萌萌，别想太多，你和毅辰以前怎么相处，以后还是怎么相处。"孙振华语气温柔了许多，“记住，搭档之间要做到无条件信任。调整好心态，不要影响训练。”
“知道了，爸爸。”
挂断电话，孙萌萌靠在洗手间隔板上，胸口发闷。父亲最后那句话和辰哥早上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别影响训练"。她现在的状态真的那么糟吗？
走出洗手间，她差点撞上一堵人墙。张昊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堵在门口。
"聊聊？"他难得没有嬉皮笑脸。
休息室里，张昊递给孙萌萌一瓶冰镇可乐："你在躲辰哥？"
"没有啊。"孙萌萌拧开瓶盖，气泡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得了吧，"张昊翻了个白眼，"你俩今天那气氛，瞎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孙萌萌盯着可乐瓶上的水珠："就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因为那个热搜？"张昊突然正色，"辰哥很在意这个，他怕影响你。"
"我知道。"孙萌萌轻声说，"所以我才..."
"你才躲着他？"张昊打断她，"小公主，你知不知道辰哥是为了你才不签德国俱乐部的？"
孙萌萌猛地抬头："什么？"
"你手受伤了那段时间，“德国俱乐部想要签辰哥，给出的条件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他顿了顿，"但他拒绝了，因为他答应你要带你拿奥运冠军，他为了那个承诺放弃德国俱乐部。"
孙萌萌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张昊叹了口气："辰哥从来不多说，但他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他站起身，"萌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现在就应该和辰哥站在一条线上，一起为下一个目标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