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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王毅辰的拥抱太用力，孙萌萌几乎能听见自己肋骨发出的抗议，
王毅辰终于松开她，却仍握着她的手腕，他的拇指无意识地着她腕内侧的脉搏。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孙萌萌心跳漏拍。灯光太暗，她希望王毅辰没发现她突然发烫的耳根。
"他们很可爱。"她低头看着两人几乎相贴的脚尖，"有个小女孩说...要像我一样。"
王毅辰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抬手，似乎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停住："累了吧？早点休息。"
孙萌萌点点头，却站着没动。分离七天，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此刻却都堵在喉咙里。夜风吹过楼道，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王毅辰轻笑："你先说。"
"我..."孙萌萌绞着衣角，"我带了礼物给你。"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七颗粗糙的手工乒乓球，是山区孩子们用纸浆捏的，每颗上面都画着笑脸。
"一天一颗。"她声音越来越小，"怕你……太想我。"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孙萌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怕你想我"，这也太...
王毅辰却珍重地接过木盒，指尖擦过她的掌心："很准。"他声音低哑，"每天确实都在想。"
声控灯恰在此时熄灭，黑暗中孙萌萌庆幸没人看见她爆红的脸。她慌忙转身："我、我上楼了！"
"萌萌。"王毅辰叫住她，"明天...我来接你训练？"
孙萌萌在楼梯上转身，发现王毅辰还站在原地，月光在他轮廓上镀了一层银边。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王毅辰，此刻竟显得有些忐忑。
"嗯。"她轻轻点头，"老时间。"
回到宿舍，孙萌萌把脸埋进枕头，心脏仍在狂跳。七天前离开时，她满脑子都是网络上的恶言恶语；七天后回来，心里却被那个拥抱和那句"每天确实都在想"塞得满满当当。
手机震动，是王毅辰发来的消息：「忘了说，欢迎回来。」
简单五个字，却让孙萌萌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她回复：「明天见~」，又觉得太冷淡，赶紧补了个小猫表情包。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终发来的是一张照片，是她的那颗"幸运球"正摆在王毅辰的床头柜上，旁边是两人混双夺冠的合影。
「晚安。」他写道。
孙萌萌把手机贴在胸口，忽然觉得那些恶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记得她离开的每一分钟，有人把她送的简陋礼物放在最珍视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孙萌萌比闹钟提前半小时醒了。她翻出最常穿的那套训练服，又破天荒地扎了个精致的马尾。
手机屏幕亮起，是王毅辰打发来的消息，“起床了吗，我在楼下等你！”
孙萌萌冲下楼，王毅辰正站楼道口，他己经恢复了往日的清爽，只是眼下还残留着淡淡的青色。他手里拎着两杯豆浆："趁热喝。"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甜度。孙萌萌小口啜饮，边走边偷瞄王毅辰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锋利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看路。"王毅辰突然说，嘴角却微微上扬。
训练馆里，队友们纷纷围上来。
"萌萌回来了！" "山区怎么样？" "孩子们好相处吗？"
李晓楠挤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家辰哥这七天可吓人了，训练时把张昊打哭两次。"
“谁家辰哥？别胡说。”孙萌萌害羞的转头，看到王毅辰正若无其事地调整发球机，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暗爽。
训练开始前，教练召集全队："网上的事过去了。接下来全力备战奥运选拔赛！"他特意看了孙萌萌一眼，"有些人成长得比预期更快。"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孙萌萌握紧球拍，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对练时，她和王毅辰的配合比以往更加默契，仿佛七天的分离反而磨砺了某种感应。
"漂亮！"当她打出一记惊艳的回头球时，王毅辰罕见地高声喝彩。
午休时分，孙萌萌在食堂遇到了张昊。
"小公主，"他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辰哥这七天干了什么吗？"
孙萌萌摇头。
"他黑了那些骂得最凶的论坛账号，"张昊挤眉弄眼，"还整理了47页的技术分析证明你的实力。"
孙萌萌的筷子停在半空。她看向不远处排队打饭的王毅辰，他正皱着眉头把青椒挑到一边，和她每次做的一样。
下午的训练更侧重战术配合。当孙萌萌连续三次接住王毅辰特意加强旋转的发球时，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比任何赞美都令人心动。
"再来！"他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傍晚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回宿舍的路上，孙萌萌突然停下脚步："辰哥，谢谢你。"
"嗯？"
"所有。"她踢了下小石子，"特别是那47页分析报告。"
王毅辰僵在原地："张昊那个大嘴巴..."
孙萌萌笑着跑开，马尾在夕阳中划出欢快的弧线。王毅辰追上来，轻轻拽了下她的发尾："明天加练？"
"老时间！"孙萌萌转身，倒退着走路，"不过我要喝西街那家的豆浆。"
"好。" "还要吃李记的肉包子。" "好。" "你请客。" "好。"
王毅辰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这样无条件应允。孙萌萌突然不敢再看，转身快步走起来。
"萌萌。"王毅辰叫住她，"明天...我还能来接你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重要。孙萌萌回头，发现王毅辰正站在一片金色的夕阳里，身后是开得正盛的蔷薇花丛。这个画面美得让她屏息。
"嗯。"她点头，声音轻却坚定，"以后每天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