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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劭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那你呢？"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你会努力争取吗？”
夜风拂过，吹起夏沅沅额前的碎发。她突然觉得脸颊发烫，说来奇怪，明明和许劭才见过几次面，却对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
“你刚刚的话——没说完。”他在等一个想要的答案。
"说实话，"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你这样的人，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
"那么，夏医生……"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喉结微微滚动，“你有喜欢的人吗？”
夏沅沅抬起头，月光恰好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她忽然笑了，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怎么？"裙边轻轻擦过他的裤腿，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许警官——想做那个我喜欢的人？
许劭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星光，让他一时移不开视线。
"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紧张，手心微微沁出薄汗，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我很乐意。”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缠绕在一起，在地上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夏沅沅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没想到会得到这么认真的回答。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尖都染上了绯色。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睫毛轻颤着垂下，不敢首视他灼热的目光。
"我…"她刚要开口，却听见自己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慌乱。胸腔里像是揣了只小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李嘉橙的声音：“沅沅，你在这呢，我们准备回去了。”
这声音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氛围。夏沅沅如梦初醒般后退了半步，却在对上许劭那双含笑的眼眸时，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众人收拾好东西，各自往车里走。喝酒的不能开车，西辆车需要西个清醒的人来驾驶，许劭和夏沅沅都没喝酒，自然被推了出来。
许劭站在车旁，目光不自觉地往夏沅沅的方向瞥。刚刚两人的对话像在他心里燃烧了一把火，恨不得……
可偏偏——
"许警官，我坐你这辆！"边怜月大大咧咧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冲他眨了眨眼，“放心，我保证不打扰你开车。”
许劭：“……”
他的视线越过车顶，看到夏沅沅那边也被一个年轻交警缠上了。那小伙子笑嘻嘻地凑近，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低头抿唇一笑。许劭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下车门，心里莫名发闷。
夏沅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的视线飞快地扫过许劭，又像被烫到似的躲开，耳尖微微泛红。刚才那句"许警官愿意做那个我喜欢的人吗"还萦绕在耳边，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许劭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胸口闷得发疼。他握紧车钥匙，指节微微发白——他多希望此刻坐在他副驾驶的是她。
可现实是，他们各自上了车，中间隔了两辆车的距离，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引擎声陆续响起，车队缓缓驶向市区。许劭握着方向盘，指尖轻敲着节奏，时不时瞥向后视镜，目光追逐着那辆熟悉的白色轿车。
红灯亮起，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车缓缓停下，恰好并排停在了夏沅沅的车旁。
许劭降下车窗，夜风裹挟着淡淡的草木香扑面而来。他侧过头，看见夏沅沅的车窗也半开着，路灯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柔和的轮廓。
她似乎察觉到视线，微微偏头——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短暂相撞。
夏沅沅怔了怔，随即慌乱地别开眼，手指攥紧了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目光固执地盯着前方的红灯。
"夏医生，"他的声音混着夜风飘过去，“放松些，方向盘都要被你捏碎了。”
夏沅沅像是受惊的小兔，瞳孔微张，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远处的霓虹灯在她眼中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像是打翻的星河。
许劭低笑出声，手肘撑在窗沿，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慌乱。夜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绿灯突然亮起。后方催促的喇叭声惊得夏沅沅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踩下油门。白色轿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慌乱的红色轨迹。
许劭不紧不慢地跟上，望着前方那辆慌不择跌的车子，笑意更深。后视镜里，城市的灯火渐渐模糊成一片温柔的光晕，就像他此刻胸腔里满溢的情绪。
夏沅沅的车缓缓驶入小区，却鬼使神差地在外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地下一层的固定车位明明空着，她却像在完成某种仪式般，任由车轮碾过第五圈相同的路线。夜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恍惚间又听见露营地的篝火噼啪作响，许劭那句"如果可以的话，我很乐意"随着火星腾起，烫得她握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
轮胎碾过减速带时轻微的震动终于让她回过神。方向盘在她手中微微偏转，拐向地下车库的岔路口。
手机在副驾驶座上亮起又暗下，不过是低电量提示。消息列表最上方，许劭的聊天框安静得像夜色里沉睡的树影。
夏沅沅划开手机，指尖在对话框上方悬停。许劭的聊天框静默如深夜的梧桐，连最后一条消息的时间都隐没在黑暗里。
该说什么呢？"今天月色很美"太刻意，"你睡了吗"又太露骨。最终她将手机塞进包里，金属扣"咔嗒"一声，像是给这场独角戏画上休止符。
十一点二十七分，提示音刺破静谧。"到家了吗？"锁屏上跳动的三个字让她的指尖微微发麻。
就在解锁的瞬间，黎阳的来电像一把剪刀，"咔嚓"裁断了刚冒头的喜悦。听筒里传来的消息让夏沅沅下意识攥紧了手指——陈教授实验室的小鼠的气味，毕业论文答辩时老人鼓励的轻拍，所有记忆突然翻涌着堵住了咽喉。
挂断时，晨曦正将天际线染成青灰色，那条未读消息早己沉入聊天列表的底部，像一枚被潮水卷走的贝壳。
七百米外的阳台上，许劭指间的烟蒂在夜色里明灭。微信运动显示夏沅沅凌晨两点有过步数更新，但对话框里依然只有他孤零零的绿色气泡。烟灰缸里堆积的烟蒂无声诉说着，有些等待比夜色更漫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