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庄的桂香裹着桃甜漫进驿站时,台湾的“双生桃”认养仪式开始了。
苏婉容穿着月白绣金裙,发间别着林砚秋新雕的桃木簪——簪头是两朵并蒂莲,花瓣上刻着“两岸同根”。她正和周奶奶并肩站在台湾桃园里,身后是认养牌:“双生桃·大陆周庄”与“双生桃·台湾新竹”并排立着,牌上各刻着半枚桃核,合起来是一枚完整的。
“阿颖,你看!”周奶奶指着枝头,“我们的桃树开花了!”
粉白的花簇压弯了枝桠,像落了层薄雪。苏婉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和大陆驿站里的桃瓣比了比——颜色、形状,分毫不差。
“太奶奶,”小桃举着桃木福牌跑过来,“昆剧团的老师说,要在这儿拍《桃夭》的台湾版!”她把福牌挂在认养牌上,“这是我们给桃树的祝福!”
仪式结束后,苏婉容和林砚秋坐在桃园的石凳上。
林砚秋翻开随身带的木箱,取出那只翡翠镯:“太奶奶说,这只镯子和大陆的那只,本是一对。当年太爷爷去台湾,把半枚桃核和半只镯子留在了这里,说‘等桃树再开花,就和婉容回来取’。”
苏婉容摸出腕间的双镯,轻轻和林砚秋手里的镯子碰了碰——两只“苏”字镯,两只“林”字镯,合起来是两对“林苏”,像两朵并蒂的桃花。
“原来…我们的信物,早就连起来了。”她轻声说。
林砚秋握住她的手:“不是信物连起来了,是我们的心,早就连起来了。”他指向远处的青山,“你看,山那边是福建,再过去是浙江…我们的‘双生桃’,要一首种下去,种到所有想团圆的人,都能在桃树下,看见自己的团圆。”
返程的飞机上,小桃靠在苏婉容肩头打盹。她手里攥着颗台湾桃核,是周奶奶硬塞给她的:“带回去,和大陆的桃核一起种,结出的桃子,会更甜。”
林砚秋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台湾桃园的花海,两岸认养牌的同框,小桃举着福牌的笑脸…最后停在一张老照片上——太爷爷柳砚秋和太奶奶苏明兰在苏州桃树下的合影,背景里,半枚桃核在阳光下闪着光。
“阿颖,”他轻声说,“你说…太爷爷和太奶奶,现在在天上,是不是也在看我们的桃树?”
苏婉容望着窗外的云海,笑了:“一定在。他们看着我们种桃、摘桃、分享桃,看着我们从戏文里的‘等三世’,活成现实里的‘每一天’。”
深夜,驿站的小剧场里亮着灯。
苏婉容和林砚秋在整理明年的“桃文化节”方案,小桃趴在桌上画桃树,边画边念叨:“这里要画台湾的桃树,这里画大陆的桃树,这里…画我们三个人的桃核项链。”
“阿娘,”她突然抬头,“明年春天,我要在桃树下办一场‘双生桃演唱会’!我要唱《桃夭》给太奶奶和太爷爷听,还要唱给所有来驿站的人听!”
苏婉容摸了摸她的头,转头看向林砚秋。他正给老周头发消息,内容是:“周叔,明年春天,台湾的桃树开花了,我们要带小桃去看。”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茶几上的双镯上。它们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清响,像极了冰下桃花绽放时,花瓣落在泥面的声音——那是戏文的回响,更是每一世都在续写的、温暖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