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慕吟月便和小茄一同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回到宫里。
当云鹤卿靠近她的时候,慕吟月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有些红,看起来就像哭过一样。
“妻主,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里染上哭腔,那张白净的脸上是我见犹怜。
慕吟月最近忙于公务,没怎么关注云鹤卿,此时见他哭着来到自己面前,她当即就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带到屋里。
“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谁欺负了你?”
说到后面那半句的时候,慕吟月的语气骤然变冷,眼中还带着一抹杀意。
云鹤卿向来懂事乖巧不给她添乱,这也正是她对他满意的一点。
可现在,她不过出宫一趟,有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欺负到她的人头上了?
他便咬紧下唇,摇摇头,说道:“阿鹤,阿鹤没事。”
可他那副样子又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慕吟月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安慰他:“有我在呢,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看你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还说没事。”
“我真的没事……”他吸了吸鼻子,原本就只是十几岁少年人的年纪,就算表面再成熟,可此时脸上恰到好处的脆弱,让慕吟月心疼不己。
很快,慕吟月就想到了什么,有她皇女的这层身份在,宫里想来不会有不长眼的敢欺负她的人。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恐怕,又是她的那个父君在作妖!
“别怕,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想明白以后,慕吟月就把外面的守卫叫了进来。
“见过五皇女。”
她猛然拍桌,质问她们:“是不是今日父君来过了?”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回五皇女的话,我们一首按照您的吩咐好好守着,今日并未看到贤贵君过来。”
慕吟月就又扭头看向了云鹤卿,他似乎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自己哭成这样,就背过了身。
“那可是父君又传唤正君过去了?”
“这,倒也没有。”
慕吟月的眉头快拧成了麻花,难不成这次是她冤枉那个父君了不成。可除了在床上,她鲜少看到云鹤卿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让那些守卫下去以后,慕吟月就又耐心地询问云鹤卿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哭得这样失态。
云鹤卿抽抽噎噎地说道:“阿鹤可能要离开妻主身边了。”
“什么?”
这下轮到慕吟月失态了。
之后,云鹤卿委屈巴巴地对她说道:“阿鹤听说父君从宫外接过来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就是父君心心念念的表侄,父君把他接过来,或许以后妻主的身边就不需要阿鹤了。”
听到原来是这个,慕吟月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云鹤卿自己想离开。
她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跟他说道:“放心,就算是父君把他接过来,我也不会接受他的。”
只要不是云鹤卿自己想离开就好。
云鹤卿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又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脸上是更加可怜的表情。
“可……”
就在他们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门外就传来的贤贵君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本宫都敢拦!”
“贤贵君恕罪,这是五皇女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
“呵,那你们过去告诉她本宫过来了,看看她是不是不愿意见本宫这个父君。”
听见吵闹声,慕吟月走了出去。
门口处,贤贵君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
只是,他的眼睛却总是望着里面看,脸上带着贪婪的,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表情。
贤贵君看到慕吟月出来,冷嘲热讽道:“你如今倒是翅膀硬了,竟敢让人拦着本宫,本宫过来看看自己女儿还有错了不成?”
贤贵君身旁的模样清秀的少年立马附和道:“是啊表姐,表叔他过来看你,这些不长眼的下人居然敢拦着。你等下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千万别寒了表叔的心。”
少年一口一个“表叔”,让人很容易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云鹤卿紧随其后,站在慕吟月的身边,看到贤贵君还有他身边的人之后,心中警铃大作。
少年在看到云鹤卿以后,面上不但没有半分对于他身份的尊重,反而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表姐,这就是你那个病得快要死的正君吗?他身体这样差,要是哪天死在你宫里,不觉得晦气吗?”
他对于云鹤卿这般态度,不用想就知道是受谁的影响。
慕吟月当即替云鹤卿怼了回去:“你不过是我父君带进宫的一条狗罢了,见到我不行礼也就罢了,却还这般不知礼数。你既嫌他晦气,那我倒想问问你这张嘴比太医院的药还灵验?说要他死,他便活不成了?”
之后,她几步来到那少年的身边,身上的戾气吓得他躲到了贤贵君的身后。
“我,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表姐你又为何这么认真。”
“随口说说?那我话便放在这里,若他来日身体有个好歹,我定要用你的心头血来做药引给他冲喜,毕竟,死人可比活人干净多了!”
不光是少年,就连从小把慕吟月养大的贤贵君在见到慕吟月的这副样子的时候,都被她给惊到了。
云鹤卿的心里一阵感动,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所以一首在吃药养身体,被人说多了病秧子命不久矣他都习惯了。
可没曾想,妻主她竟会出面维护自己,就如同小时候他落水,其他人都吓坏了,唯有她不顾一切跳下来救了自己一样,这次,她又何尝不是在“救”自己呢?
贤贵君打着圆场:“好了,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闹得这样僵。”
“一家人?这样心思歹毒随意诅咒别人的人,我可不敢跟他当一家人。”
“有财快给你表姐道个歉。”
贤贵君把躲在自己身后的人给拽了出来。
王有财不情不愿地说道:“表姐对不起,方才是我玩笑开得太过了。”
到现在,他都还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慕吟月冷冷看他一眼。
“还有,我们都过来这么久了,你还要让我们一首站在外面不成?”贤贵君问慕吟月。
慕吟月说道:“我这里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既然是父君把这个人带到宫里来的,那就跟在父君身边就好。”
她丝毫没有让守卫放行的意思。
以往懂事的女儿今天居然当着宫人的面看着他被拦在外面,让他丢尽了面子。
贤贵君气得说道:“好,好,好,你如今真是不把本宫这个父君放在眼里,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这孝并不是盲孝,而且,父君在其他事上一向英明,怎么偏偏遇到阿鹤还有你这个表侄的事情的时候就糊涂了?”
这恰好也是她头疼的点。
以往,她会听父君的话,知道他是一心为自己好。
可现在,他盲目相信这个所谓表侄的话,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
并且还总是挑云鹤卿的刺,哪怕他做得事无巨细。
王有财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说道:“表姐,你看表叔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表姐还是向表叔道个歉吧。”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这样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