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棠站在傅砚办公室门口,深吸三口气才敢推门。
强吻上司的画面像魔性表情包在脑海循环播放,她捏着实习计划的手指都在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纸张搓成菜团子。
“傅总,这是修改后的计划。”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清晨的蜂蜜柚子茶,甜得发腻却带着刻意的流畅。
傅砚抬头时,她眼尖地发现他领带歪了和之前在酒吧被她扯歪的角度一模一样,顿时喉间一紧,差点把“您领带歪了”说成“您领口有我口红印”。
“嗯。”傅砚接过文件夹,指尖划过她指甲上残留的哥特红指甲油,她今早试图用豆沙色盖住,却在指尖留了道尴尬的分界线。
苏棠慌忙把手指藏到身后,却不小心撞到办公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文件上晕开小团污渍。
“对、对不起!”
她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却把纸巾盒碰翻在地。
傅砚看着她蹲在地上捡纸巾的背影,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淡淡道:“下次注意。”
苏棠蹲在地上,耳尖红得能滴血。
纸巾盒里的纸散落一地,她伸手去捡时,袖口蹭到了傅砚的皮鞋。
那是双擦得锃亮的手工皮鞋,鞋尖隐约映出她慌乱的表情。
“我、我马上收拾好……”她不敢抬头,声音闷得像塞了团棉花。
傅砚的皮鞋往后退了半步,却不小心踩到一张纸巾,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苏棠浑身一僵,看见他鞋底沾着的纸巾上印着酒吧的logo。
“傅总,您鞋底……”她鬼使神差地开口,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傅砚低头看了眼,抬脚把纸巾踢进垃圾桶,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舞会:“看来这家酒吧该换宣传单材质了。”
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自己趴在他耳边说“包养你”的场景。
她慌忙站起身,却因蹲得太久眼前一黑,踉跄着撞进傅砚怀里。
他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西装面料蹭过她的白衬衫,触感凉得像清晨的露水。
“站稳了。”傅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克制的笑意。
苏棠猛地推开他,后腰撞到办公桌沿,疼得她龇牙咧嘴。
“谢谢傅总。”她退后两步,努力忽视腰上传来的钝痛,“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转身时,马尾扫过傅砚的领带,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却不敢回头。
苏棠回到工位的时候,却听见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的声音。
“哟,苏棠,你真来傅氏实习了?”许成州走到苏棠的工位旁边,想要靠近苏棠时。
苏棠首接站起身,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而这一幕正好被傅砚捕捉到。
“有事么?”苏棠冷淡的问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许成州还想要再次上前,傅砚却走出办公室。
傅砚长臂一伸,将苏棠护在身后,目光冷冽扫向许成州:"实习期间禁止闲聊,许成州,你很闲吗?需不需要我再给你派点活干?你能干就干不能干赶紧滚。"
许成州脸色微变,不甘地瞪了傅砚一眼,却只能转身离开。
许成州攥紧拳头走到楼梯间,一脚踹向消防箱,金属外壳发出巨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弹出部门群消息总监@他:“把傅总刚发的第三季度策划案重做三份,下班前交给我。”
他一个堂堂富二代为什么要受这么苦,交你ma。
许成州狠狠把手机砸在墙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消防箱的反光里,映出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明明昨天他还在自家别墅的泳池边开派对。
“什么狗屁总监,也配给我派活?”
他踢翻脚边的灭火器,铜质阀门在地面滚出刺耳的声响。
老子还不干了呢。
许成州攥着手机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如蚂蚁般的车流,喉间滚出压抑的笑:“哥,你知道傅砚今天怎么骂我的吗?他说‘不能干就滚’——”
“够了!你多大了,能不能别胡闹了”
许成白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你以为傅氏是什么随便的地方?上个月爸去傅氏谈合作,在会客室等了三个小时!”
许成州不可置信,印象里从小到大这个哥哥好像从来都没有对他发过脾气,玻璃映出许成州扭曲的表情:“
指尖敲了敲窗框,他忽然说:“哥,连你也不帮我吗...”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摔在桌面的声响:“许成州!你让我怎么帮!你知道傅砚是什么人吗!
整个A市他可以横着走,没有任何人敢惹他能惹他,也没有人能惹他,他骂你两句你就受不了。
我告诉你,哪怕他打你你都得受着,因为他是傅砚,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可怕。
我警告你,别惹他。
当年他能一个人把傅氏从破产边缘拉回来,捏死咱们这种家族企业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风卷着沙尘扑在玻璃上,许成州盯着自己在窗上的倒影,领带歪了,衬衫第二颗扣子崩开,像极了昨晚派对上被他扔进泳池的那个二世祖。
“明天去给傅砚道歉。”
许成白的语气缓下来,“爸让我告诉你,你不想干可以回家,但是不能再反悔。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真的要在傅氏干,无论傅砚说什么,你都只能顺从并且照做。”
“我想清楚了,我不干了。”电话挂断了,许成白没有再说什么。
许成州他可以有一百种接近苏棠的方法,他不想在傅氏了。
原来离开自己家的公司,没有人听他的话,甚至可以命令他,因为那是傅氏集团。
手机从掌心滑落,许成州望着屏幕黑下去的瞬间,忽然想起以前,那个时候哥哥总护着他,爸爸妈妈宠着他,哪有比他更幸福的,在整个A市他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是他看上的姑娘就没有…。
可是都是因为傅砚,短短五年啊,他一手将傅氏从濒临破产的绝境里创造成如今的商业神话,无人能够与之媲美,与之并肩。
不过就是个死了父母的孤儿,许成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