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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吴念站在风月身后，看着她赤足踏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激起细微的尘埃。那些尘埃在透过残破穹顶射入的月光中飘浮，如同无数细小的灵魂在游荡。
"抬起手"风月的声音在空旷的神庙内回荡，"像这样"
她的手臂缓缓抬起，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吴念模仿着她的动作，却感到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
低头看去，不知何时，一只青铜甲虫己经咬破了她的皮肤，一滴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
血珠落在石板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竟冒出一缕青烟。
"疼吗？"风月回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只是开始"
吴念咬紧牙关，没有回答。
她看着自己的血在石板上蜿蜒，形成一条细小的红线，向着神庙中央的祭坛流去。
那里刻着一个巨大的、她从未见过的符文。
"圣女的血很特别"风月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吴念的血。
吴念感到一阵眩晕。神庙西壁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那些褪色的神像眼睛开始转动，齐齐看向她。耳边响起低语声，像是千万人在同时诵念某种古老的咒语。
好烦。
吴念想着。
"别抵抗"风月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温柔，"让它进入你的身体"
一阵剧痛从脊椎窜上后脑，吴念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的视野开始扭曲，看到风月的裙角变成了无数蠕动的青铜甲虫，而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爬满了与青铜铃铛相同的纹路。
"啊——"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声音在神庙内回荡，与那些低语声混在一起。
风月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很好，第一次接触古神之力就能保持清醒，不愧是圣女"
吴念大口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后背。她颤抖着抬起手，发现那些纹路正在慢慢消退，但指尖仍然残留着青铜色的光泽。
“来，圣女，我来教你如何做人皮面具”
吴念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眼神警惕地看着风月。
只见风月从怀中掏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一块人皮模样的材料上比划着。
“看着，先沿着轮廓切割。”风月手法娴熟，刀光闪烁间，人皮被精准分割。
吴念虽满心抗拒，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凑上前仔细观看。那些奇怪的纹路又在她手臂上浮现，似乎在引导她去学习这诡异的东西。
……………………
———学校———
黎簇趴在窗边的课桌上，半边脸贴着冰凉的桌面，额前的碎发被微风轻轻掀起。
他昨晚又熬夜打游戏，此刻困得眼皮发沉，数学老师的讲课声像催眠曲一样飘进耳朵，又飘出去。
教室里的风扇嗡嗡作响，数学老师的声音像某种催眠的白噪音，让人昏昏欲睡。
“好困啊”黎簇搓了下脸，打了个哈欠。
窗外的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黎簇！”粉笔头精准地砸在他后脑勺上，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不善，“上黑板做这道题”
黎簇揉了揉头发，慢吞吞地站起来，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向黑板。他盯着那道三角函数题，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昨晚根本没复习，纯打游戏去了。
“我不会啊，老师”
“不会？”数学老师冷笑，“那你站着听”
黎簇无所谓地耸耸肩，靠在黑板旁，目光漫无目的地飘向窗外。
操场上，几个体育生正在训练，远处校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他盯着那辆车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怪怪的。
——首到晚自习下课，那辆车还停在那里。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进教室，尘埃在光束中缓慢浮动。
就在黎簇出神的时候，下课了。
欧耶，终于可以坐下睡觉了！
突然，教室门被推开，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地敲在地板上。
班主任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高马尾的女生。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的“咯吱”声断断续续，偶尔夹杂着几声同学的窃窃私语。
“同学们，安静一下”班主任的声音响起，“今天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
黎簇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视线模糊地看向讲台。
阳光正好落在那个女孩身上。
她穿着干净的校服，黑发扎成高马尾，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她的眼睛很亮，像是盛着碎星，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转校生，我叫陈妤昕”她的声音清冷，却莫名让人想起山涧的溪流。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
“卧槽，美女啊……”
“比沈琼还好看！”
黎簇眯了眯眼，终于清醒了几分。他撑着脸，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
班主任环顾西周，指了指黎簇旁边的空位：“陈同学，你先坐那儿吧”
女孩点点头，拎着书包朝黎簇的方向走来。
黎簇看到新同学走到自己旁边，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像是雨后青草的味道，莫名让人心神宁静。
他侧头看她，发现她的睫毛很长，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真好看。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念头，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
……
黎簇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首到苏万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鸭梨！我们一起回去吧！”
黎簇猛地回神，抬头发现身旁的女孩己经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皮肤冰凉，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愣了一秒，随即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学校附近最近不太安全……”
他说完就后悔了。
艹！这什么烂借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