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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开门和凌海风所说的话，差点让听墙角的凌月破功。
她神色未变上前微微屈膝行礼:“婚姻大事，全凭父亲大人做主。”
凌海风深深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人，眼眸中有些许挣扎纠结之色。
垂下头的凌月看不到眼前凌海风的表情，凌月也在赌，她之前的行为一切都是在赌。不是赌凌海风那所谓的父女之情，而是赌自己对他的用处，大过嫁给王知府所得的收益。
在凌月低头的时候，王茴香的声音响了起来:“老爷，既然她同意了。王知府也最中意她，就让她嫁过去吧。反正她也记在了妾身的名下，也算是凌家嫡女。”
在等待的时间里，凌月说不忐忑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讨厌等人安排自己命运的感觉。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好像..在明面上，她依旧没有至少现在，没有彻底掀桌的能力。
梦姨娘见凌海风迟迟不说话，连忙上前道:“老爷，奴婢知道这事不该说话，但..”
凌海风看向梦娘，幽幽道:“既然知道不该说，就别说。”
梦娘听后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身子摇摇欲坠，还好她身后的柳嬷嬷扶住了她。
王茴香听到这心中一喜，还不等她以为能行时，凌海风道:“月儿起来吧。”
说着看向王茴香:“月儿能嫁，你的云意就不成？你说云意是我的孩子，那月儿又何尝不是？？若不是你没教导好她，看管好她，还能有今日的事？”
“老爷，此事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王茴香愣愣的看着眼前自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眼中含着希冀的光芒。
“你有这时间，若是真的疼云意，就赶紧给她多收拾些东西，让她进入知府的府邸中，能过的舒心些。”
凌海风的话落下，王茴香僵在原地。似乎在这瞬间，身上的精气神被抽光了一般，定定的看着凌海风。
“老爷..当真不可..”
“己经与王知府商议好了，不可更改”
王茴香含着哽咽的声音还没说完，就听凌海风不悦道。似乎，王茴香这些痛苦，纠结，极为惹他厌烦。
凌月小心看着，心中唏嘘不己。王茴香看起来好像是真的爱自己这个父亲，恐怕现在她应该能想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了吧？
只是现在才知道，有些为时过晚了。
王茴香罕见的没有再大吵大闹，怔怔看了会儿凌海风，缓缓的行了个礼，在王嬷嬷的搀扶下离去，与凌月擦肩而过的瞬间，那双失了神采的眼睛，只淡淡看了一眼凌月。
满地跪着的跟着王茴香来的奴仆，起身跟着浩浩荡荡离去。
“还愣着做什么？既然来了，刚好进来一起吃锅子。”凌海风看凌月望着离去的人，出声道。
凌月应了声，走进屋。
凌海风上前扶着梦娘柔声道：“刚才为夫有些语气不对，梦娘可不要怪为夫，更不要生气啊，可别气坏了身子。”
他扶着梦娘的手格外小心，仿佛在捧着个易碎的珍宝一般，还为人亲手放上碗筷，眼中满满的柔情都快溢出眼眶。
就像是刚才对她那么冷漠说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凌月冷眼看着，表面却得体没有任何问题。
梦娘则是有些适应不过来一般，沉默了一瞬握住凌海风大手，僵硬的扯起嘴角的笑：“老爷说的什么话，是妾身刚才分不清场合，是妾身的问题，又怎会怪老爷呢。”
临近冬季，即使今天出了大太阳，屋子中的凌月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寒意，她想着，梦娘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凌海风亲手给凌月烫了些肉，又为梦娘夹了块肉，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梦娘这是在怪我了，只是吧..哎，当着孩子的面就不说这些了。但是你要相信我，当初给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要相信..”
在他当着凌月的面为梦娘夹菜时，梦娘的脸色就好了很多。如今听她这样说，脸上浮上绯红娇嗔道：“老爷～三小姐还在呢..”
凌海风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咱们梦娘害羞了，吃饭吃饭。”
凌月沉默吃着饭，时不时感谢一下为自己夹菜的凌海风，整个饭桌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像极了一家人一般。
仿佛刚才发生的事，从未出现过一般。
吃饱喝足后，凌海风看着一旁的凌月和梦娘说话，一时有些出神。
凌月听着梦娘说的那些话本上老掉牙的笑话，附和笑着，倒是梦娘自己笑得花枝乱颤。
余光扫到凌海风这模样，心底恶心呕吐感强烈不己，她忍住呕吐的感觉起身行礼道：“女儿既然己经吃好了，就不打扰父亲大人和梦姨娘了..”
凌海风听后却道“月儿，想来我也许久没有好好陪陪你说说话了，说起来梦娘女红极好，让她教教你吧，正好可以陪你们说话解解闷。”
凌月温顺着点头，接过柳嬷嬷递过来的绣架。梦娘倒是挺乐意，她本来就想和凌月拉近关系，如今听凌海风这样说，心中欢喜不己，认真教起凌月来。
昏黄的烛光，屋外渐渐被夜幕笼罩。屋子中两个女子在一旁认真绣着花，时不时还会发出讨论的声音。
凌海风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一瞬的满足，下意识想着:若是如梦还在，应该也是这样的场景吧？
只是他这想法还没结束，就听到梦姨娘的笑声响起：“三小姐，你这绣错了，哪有鸳鸯像鸭子呢？”
这己经是第..第六次？凌海风下意识想着。
凌月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我的女红很差，当初因为这个，大娘子没少教导我..让姨娘见笑了。”
“没事没事，咱们三小姐姿容无双，不会女红也没事，容貌就是您最大的优点..”
越听梦娘的话，凌海风眉头蹙的越深，他甚至在心中否认着眼前的一幕：若是梦娘，她不会笑，按照她的脾性，这个时候说不定开始惩罚月儿了。
想到这，他又停了下来。
因为自从有了凌月，他只见过柳如梦两次，他不确定，心中的那个女子，面对这一幕，会是如何模样？
屋内红碳烘的整个屋子暖融融的，角落的香炉正燃起袅袅青烟，整个屋子又暖和又香。
凌海风越看越想越烦躁，不耐烦打断两人道：“既然学不来就作罢，现在也不早了，月儿你回去休息吧。”
凌月听后愧疚不己，连忙退下，只是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冷了下来，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知道凌海风在想什么，偏不如他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