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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
姬娆含着棒棒糖，冰蓝色的眼睛盯着前方，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749局调查你3年了。”
“准确地说，是我们第六小队调查你！”
林川心头一跳，但面上不显，只是挑了挑眉：“我这种小人物，值得你们盯这么久？”
她微微侧头，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小人物，你当真这么觉得？”
林川陷入短暂的沉默。
“所以呢？”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找上我，是想做什么？”
“合作。”姬娆言简意赅。
吐出这两个字后，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或者灭口。”
林川忍不住哑然失笑：“听起来我好像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确实。”
车子刹停，林川抬头，看到一栋挂着“夜阑宾馆”招牌的老旧建筑。
天色还早，可整条街却笼罩在诡异的昏暗中，仿佛被某种力量刻意调暗了亮度。
“下车。”姬娆推开车门。
林川没动，半开玩笑地问：“我舅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要不改天？”
“你觉得呢？”她语气轻柔，可那轻柔之下，是不容置疑的强硬与威胁。
林川咽了口唾沫，无奈之下，只能乖乖推开车门。
恰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老K发来的信息：
“姬娆，女，26岁，西阶巅峰灵衍师，749局东鲁区域（鲁省+黄海域）第二处副处长，大夏第六特殊小队队长……”
“26岁？西阶巅峰？”
林川咽了口唾沫。
这意味着她单凭自身就能镇压整座城市的超自然事件。
妥妥的大腿啊，如果真能合作……或许是个机会。
他偷瞄了一眼姬娆的背影——她正站在夜阑宾馆门口，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雨水隔绝在外，连发丝都没沾湿半根。
……
酒店顶楼的套房比想象中宽敞。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茫茫雨幕之中。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红木茶几，上面摊开一本泛黄的档案册。
林川走近，只一眼，呼吸就骤然停滞。
【林川，男，21岁，永昼社实验体，编号S-007……】
【林氏夫妇·死于海城地铁纵火案（永昼社代号“熔炉”）】
【案发死亡1037人，所有遇难者均被剜去了心脏！】
姬娆站在窗边，目光始终锁在林川脸上，“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林川深吸一口气，吞咽了一口唾沫，
“永昼社……与我有什么关系，与我父母的死有什么关系！灵衍又是什么？”
姬娆转过身，月光撒在她身上，勾勒出清冷的轮廓，“这要从灵衍起源讲起！”
林川不自觉的站首了身体。
"三百年前，一颗代号'盘古'的小行星坠落在蓝星。"
那些散落世界的陨石碎片持续释放着一种特殊辐射——基因灵能。”
“这种辐射会改写人类基因，在心脏部位形成能量核心——灵核。
"拥有灵核的人，就能驾驭基因灵能。
他们通过影响自然环境中的元素、扭曲物理规则、电磁场，甚至局部时空结构，从而展现不同超自然能力。
我们把这些超自然能力，统称为灵衍。
而拥有灵衍的人，则称为灵衍师。”
“灵衍师的境界跟灵核有关？”林川适时发问。
“没错，灵核的数量，决定灵衍师的境界。”
“心脏每凝聚出一枚灵核，灵衍师便提升一个境界。
从一阶到七阶，灵核数量从一到七，而随着境界的提升，灵衍的范围与能力也会随之增长。
林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通常情况下，灵衍的品质决定了能力的上限。”
"根据强度与稀有度，蓝星将灵衍分为九个等级。"
"E、D、C、B、A、S、SS、SSS、神话级"
"前八个等级的灵衍，都来自陨石碎片的辐射变异。"
"而神话级..."
她突然转身，发梢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来自神话人物，也叫做神衍。"
闻言，林川瞪大了眼睛，“神话人物...真的存在过吗？”
“嗯，存在过！”
“《山海经》记载的异兽，
《封神演义》里的法宝，
古希腊众神的神器...
这些都不是古人的幻想。
那些神话中的存在，都曾在历史的长河中真实地闪耀过。”
只不过，神话早己湮灭！”
"神话为什么会湮灭？"
“没人知道答案，
我们只知道，所有神话存在，东方的仙佛、西方的神明、各地的传说生物——几乎在同一时期集体消失。"
“神灵死后，他们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消散，而是以神灵印记的形式存在于天地间！”
“出生时拥有神灵印记的人，便有概率继承对应的神话能力，这就是神衍的由来。”
“我……体内有这种印记？”林川问道。
“没有！”
“那为何……”
“因为你是永昼社的人造‘灵衍师’！”
“人造灵衍师？”
“永昼社的‘熔炉计划’，取成千上万人的心脏精华，用特殊手段熔炼为‘超级心脏’。
再将‘超级’心脏植入选中的孩童体内，等待他们成长起来，通过古老的祭祀仪式，将生命献祭。
能重生的实验体，便成了人造‘灵衍师’。
‘人造灵衍师’比普通灵衍师更强大。
因为体内拥有超级心脏，你能感觉到吗？每一次心跳都在释放普通灵衍师三倍以上的灵能。"
"还有你后背的伤。"姬娆突然转身，手指点在他肩胛骨的位置，
"普通人需要两周愈合的贯穿伤，你只用了......"
她看了眼腕表，"二十七分钟。"
林川反手摸去，只触到一片光滑的皮肤。
那道林峰用匕首刺出的伤口，此刻只剩下一块硬币大小的淤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但这份力量是用尸骨堆出来的。"姬娆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绝大多数实验体都会在仪式中彻底死亡。”
“觉醒高等级灵衍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
几百年间，永昼社也只成功制造出不超过二十位S级以上的实验体——而你，是唯一一个神话级。”
林川感觉到头皮发麻，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也就是说，我父母……”
“是你的祭品！”
“因为至亲的心脏是‘超级心脏’合成的药引！”
“草！”林川一拳砸在茶几上，红木桌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胸口剧烈起伏，心脏传来钻心的疼痛。
那是原主残存的记忆在挣扎，是这具身体对真相的本能抗拒。
“所以……我父母的心脏，被永昼社挖出来……融进了我的身体？”
姬娆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但沉默己经是最好的答案。
窗外雷声轰鸣，雨势骤然加大，仿佛整座城市都在为这个残酷的真相震颤。
“永昼社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让我们成为他们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