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给尤东出了一个难题,救出林小婉谈何容易。
己经用军统的强大势力压制市监狱,让他们吐出了一个三七一,绝不可能再节外生枝地要求他们放了五二五。就算开口相求,也没有摆得上桌面的理由。何况,这个人的案情涉及到背景复杂的百草堂。
要想救人,只有想办法制造混乱!
现在院长里全是特务连,搞不好就会鸡飞蛋打。
一群大人在院子里拉电线挂彩灯,说是晚上要为抗日部队摆百鸡宴。
黄梅忙上忙下,又把女牢里的犯人都提了出来。说是要他们抓紧时间洗澡换衣,晚宴上好给英雄们敬酒。
林小婉还在三号审讯室里,腿上还戴着九斤的脚镣。
尤东回到屋里,围着祁丽的身体看了一圈,才开口问道:“你认不认识另一个武大女学生祁丽?”
心里发毛的祁越松了一口气,随口说道:“她是我的堂妹!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要救林小婉必须让监狱给她摘下脚镣。眼前,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让监狱释放一个日谍嫌疑犯。思前想后,我们只有一个机会。在晚宴的酒桌上,你想办法让今天的大英雄钟奎连长找监狱索要林小婉。若是能行,我们再见机行事。”
“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首先,市里不让特务连进城。其次,让众人敬仰的抗日英雄住在以前的监狱里。如果,再私扣武大美女不出来敬酒,你觉得钟连长会怎么想?”
祁越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半天才说道:“我明白了!”
天色渐暗,彩灯亮起了迷人的光。武市长、黄团长和赵主席等要员坐一桌,百草堂的王涛和他的十几个手下都提前走了。
杯觥交错,把酒言欢。
看到钟连长己经面红耳赤,尤东带着祁越和尤鹃去给抗日英雄敬酒。
听说军统的特派员也在监狱里,武市长连忙站起说道:“特派员,你从重庆过来,怎么不先打声招呼。你看!你看!你这样做,让我们地方上的人如何自处?”
“实在惭愧!实在惭愧!主要是小弟的身上公务太紧……这次,戴老板听说我们有两个同志落到了天市监狱的地牢里,立即就让我下来查明情况。现在,我们先陪英雄们喝好酒。这里面有很多误会,具体情况且容兄弟待会儿再向市长大人汇报!”
祁越转身就给钟连长敬酒,连干三杯后就借着亲热劲在连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钟连长顿时大怒,把手中酒杯往地下一摔:“这是什么酒,味道不对!”
所有的人都望着不明就里的武市长和愤怒的抗日英雄。监狱长刚刚跑过来,就被钟连长抓住了领口。同时,跟在监狱长后面的黄梅也被钟连长用左臂挡开了。
“你以为你是多大的官?居然敢把一个武大的女学生锁在地牢里,金屋藏娇!敢不敢让我看看,她是谁?”
监狱长完全慌了神,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讲道理的时候,搞不好就会让这支部队集体哗变!
“我们……我们有话好好说……虽然那个女学生是一个重犯,我马上就安排她来给钟连长敬酒赔罪!”
钟连长是要立威,大吼一声:“滚!”
话音未落,就把精瘦的监狱长推出了三丈远。尤鹃扶住踉踉跄跄的监狱长进了办公楼,士兵们爆发出一阵阵哄笑。
黄梅连忙贴过来给钟连长赔笑:“我们的大英雄,你看上哪个大姑娘都是她的福气。我们先喝酒,那个戴镣的女囚马上就到。”
钟连长不依不饶:“什么?你还想让小女生跳一跳铁镣舞?”
黄梅只能是顺水推舟:“那个女生,我见犹怜。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确实勾人。”
尤东知道武市长不便说话,借着黄梅陪钟连长喝酒的空隙,主动向武市长耳语:“这件事情,我刚说要给市长大人汇报。牢里不是关了两个我们的谍报员吗?他们只放了一个,还硬生生地扣了一个……”
“这样做怎么行?也怪不得让我们的巾帼英雄愤愤不平!”
显然,武市长也想息事宁人,也生怕三大五粗的钟连长再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来。
过了十几分钟,尤鹃独自将有气无力的林小婉带出来。脚镣己摘,脚踝上还是血迹斑斑。
看到一个女学生己经被折磨成不像样子,钟连长转身就把林小婉推给了祁越:“我把你的人还给你,怎么谢我?”
“大英雄就是大英雄,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祁越给钟连长行了一个万福,又望着武市长说:“大人,你能不能免了我妹妹的死罪?”
“我们的钟连长都开口了,所有的误会都一笔勾销!”
“好!”
特务连的士兵都大声叫好,也算是吐了一口积压在胸中的怨气。
都说好事成双,前村杀了鬼子,监狱也该放人。还说,要一致对外,就不该欺负自己人。
当天晚上,武市长就让监狱把所有的女囚都放了。在监狱的办公楼里腾出几间房,安排好特务连的军官和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