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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从伍语手中接过三包万宝路，突然就愣了神。
“什么声音？”
伍语抬起头来，望了望乌蒙蒙的天，仿佛也听到若隐若现的轰鸣声。好一会儿，他才说：“不像打雷，该不会是小鬼子的轰炸机吧？”
这时，警局对面的小巷里突然窜起一团明亮的火光。
“失火了！失火了！青石巷里的民房失火了！”
街上大乱，一些人提着水桶就往巷子里面跑。这个时候，几架日机从天而下。巨大的炸弹呼啸而至，就是一声又一声炸雷。
“轰隆！轰隆！轰隆！”
低沉而恐怖的巨响在警局的周围同时响起，火光西起。砖石横飞，房屋倒塌，成千上万的市民都在乱叫，刚冲过去又折回来，到处乱窜。
巨大的汽浪掀了起来，就像地动山摇。
警察局后面的围墙也倒了，办公楼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地。
“卧倒！就地卧倒！”
伍语最先反应过来，几步就冲到了大街上，要民众不要乱跑要。黄梅转身就冲上二楼，看到办公室的门己经被震开了。
屋里，各种文件落了一地。陈北和黎少校都蹲在地板上，脸上有血。祁越跪在沙发下面，脖子上还戴着一枚宝鼎勋章。
又是轰隆一声，一枚炸弹就落在警局的院子里。
一张纸飘到了黄梅的眼前，最后一排写着这样的字：“戴雨农手书。”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飞机上的机关炮吐出一串串火焰， 办公室的石墙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高大的文件柜轰然倒地。
尖啸声与爆炸声近在咫尺，令人两耳轰鸣，头皮发麻。
黄梅瞪大眼睛，心想难道这就是麻三所说的助我一臂之力？很多纸片都飘在了半空中，有奖状，有委任状，还有设备和武器的清单。
“轰！”
又是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楼梯的扶手也被震断了。
空袭还在继续，整个天市的北区己经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半小时后，轰炸结束。警察局遭到了至少五枚航空炸弹的攻击，二栋平房被毁，损失极其惨重，三人死亡。周边的街区也是一片狼藉，有几十名市民受伤。
失火的民房主给负责城防的巡逻队说：“我家的阁楼刚刚租出一个叫祁丽女学生，今天就放火烧了我家房子，还招来了鬼子飞机。”
很快，民团的巡逻队就在轰炸区里抓到了惊慌失措的祁丽，在众目睽睽之下押到了警察局的门前。
“什么女学生？她分明就是日本人的奸细！”
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有人一把抓住祁丽戴在脖子上的香囊，又拉又拽。
“打！打死这个女汉奸！”
听到汉奸，大家都咬牙切齿。眼看是一个模样清纯的女汉奸，大家更是怒火中烧！
“什么女学生？分明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臭！”
有人拱火，有人出手，有人吐口水，警察局门外人浪汹涌，乱成一团。
陈北带着伍语和几个兄弟冲进人堆，好不容易才把呆若木鸡的祁丽拉进了警察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