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浪将黄梅挤进底楼的门厅,还想往里涌。
站在二楼的过道上,满脸是血的黎少校拔出勃朗宁就对着屋顶上的弹洞连开三枪。
“我是中央专员,都给我退回去!”
陈北也擦了擦额头上血,大声地说:“这里是警察局,我们绝不会姑息养奸!”
武语也对一个带头的大汉说了一句,几十个愣头青才心有不甘地退出了警察局。
披头散发的祁丽瘫坐在地上,身上的蓝布对襟衫己经被撕开了,露出了一件鹅黄色紧身毛衣,还有一只紫红色的香囊。
祁越走到黎少校的身边,用自己的手绢给长官擦脸,检查伤情。
“还好,都是划伤!”
黎少校问:“你的宝鼎勋章呢?”
祁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胸前,哪里还有什么勋章?她也注意到祁丽的脖子上还挂着香囊,立即就皱紧了眉头。
民团来了,纷纷帮助警员们清理现场。
有人注意到蜷缩在地上的祁丽,喊了一句:“这个女汉奸怎么处理?”
刚把一个重伤员放上担架,陈北又扯开喉咙喊道:“武语!黄梅!把她关进审讯室。”
武语不知就里,看到黄梅从地上提起完全的祁丽,才跑过去搭了一把手。
说来也怪,偏偏设在底楼的审讯室完好无损。祁越的勋章炸飞了,偏偏祁丽的香囊还挂在脖子上,里面装着迷魂香。
这是不是天意呢?鬼知道!
这间屋子比监狱里的一号审讯室还要大,墙边有一张笨重的老虎凳。凳子下面有发毛的绳头,还有梢头分叉的皮鞭。再远一点,还有十几块砖头和装着抹布的污水桶。
墙角有个半人高的三角柜,里面还有拶子、铁夹和夹棍……武语环视了一眼,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祁丽的胸口发愣!
黄梅见状,刚想拉一拉武语的右臂,就被武语抓住了左手。武语怪声怪气地问:“这个汉奸身上有股什么味?”
“我看她是被吓尿了!”
武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对!好像是龙诞香!”
黄梅笑了:“我不知道,你闻过龙诞香?我听人说,这种东西很金贵。”
武语有些走神,扬手就抽了祁丽一记耳光:“说!谁让你放火烧了老大娘的房子?”
“我……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失了火……当时,屋里的光线太暗,我找到半支蜡烛和一匣火柴,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屋里的小床上就烧了起来……”
武语就像是中了邪,伸手就抓住了祁丽的脖子,硬生生地将她提起来杵到了墙上:“还不老实?想吃板子还是条子?”
祁丽呼吸不畅,两边的脸颊慢慢变成了猪肝色。武语松了手,看着她的身体从墙上溜到了地下。
还没等祁丽缓过神来,武语又抓着祁丽的香囊使劲一拽。几乎同时,武语的右膝盖就跪到了祁丽的身体之上。
黄梅心里发慌,背过身体干呕了几声。低着头,她丢下了祁丽和伍语就跑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