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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原本热闹非凡的蔡府膳堂内，此刻却显得异常冷清。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了蔡京和他的小儿子蔡眥两人。
蔡京端坐在桌前，慢慢地品尝着下人刚刚端上来的醒酒汤，那碗汤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似乎能驱散他身上的酒气。
而蔡眥则恭敬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父亲。
过了一会儿，蔡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碗，他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眥儿啊，以后你可以多和那李固接触接触。”
蔡眥闻言，先是拱手应道：“是，父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可是父亲，孩儿之前听永叔说，这李固本是大名府一户人家的家仆。”
“此人出身如此卑微，为何父亲却要收他为门生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那祥瑞之事吗？”
“不，恰恰相反！”
蔡京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这李固绝非一般人，他有着其他人都没有的本事。”
“至少他的见识，就不应该是一个家仆所能拥有的。”
他看着自己这个还不太成熟的小儿子，不禁叹息的摇了摇头。
他的大儿子蔡攸原本相当不错，足以继承他的这些遗产。
只可惜的是，他那大儿子不听话，常与他对着干。
也早己经搬出了蔡府，独立门户去了。
片刻后，蔡京继续说道：“至于那所谓门生，哈哈哈.......”
他当即摸着胡须笑说道：“他想要借势，且让他借一借又何妨，老夫的势，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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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后苑，这里环境清幽，静谧宜人。
李彦心急如焚地穿过重重殿宇，脚步匆匆，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终于，他来到了一处房间前，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
房间布置得简洁而雅致，一张八仙桌摆在中央，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
杨戬正坐在桌旁，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水。
见李彦进来，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
李彦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施礼，然后在杨戬对面的椅子上坐定。
杨戬身为皇宫大内总管兼前省押班，虽然此刻只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但他那威严的气势却丝毫未减，令人不敢首视。
“启禀干爹，孩儿今日在蔡府.......”
李彦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将今日在蔡府中所经历的事情，毫无保留地一一道来。
杨戬静静地听着，手中的茶杯不时被他举起，轻抿一口，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的表情始终很平静，让人难以揣测他内心的想法。
当李彦讲述到李固时，杨戬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戒指。
“李固.......”
杨戬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李彦见状，连忙应道：“是的，干爹。这就是那个献画的李固，如今己经是蔡京的门生了。”
他接着补充道：“而且刚才对付神霄宫的计划，其中也有许多是李固在建言献策。”
杨戬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浅酌一口热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
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接下来京城的局势，会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彦听到杨戬的话，心中一动。
立刻追问道：“干爹，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杨戬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李彦身上，反问道：“彦儿，你觉得呢？”
李彦略作思考，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以孩儿之见，自然是要早日扳倒那神霄宫才好。”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自从那神霄宫来了以后，咱们皇宫内部，还有整个内城都没有再修缮多少东西了。”
李彦的语气有些感慨，他回忆起前些年的情景，那时他们前省的事务繁多。
皇帝常常大兴土木，而他们这些人则充当监工的角色，房子修建得是否合格，全凭他们一句话。
这其中的油水，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自从神霄宫出现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大兴土木的事情并没有改变，甚至建筑的规模还越来越大了。
但问题是，这一切都与他们前省毫无关系了，监工和验收全由他们神霄宫的人自己就安排了。
而他们前省的人，这两年都给饿坏了，好早就想弄那神霄宫了。
此时杨戬的神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对于李彦的想法，他又怎能不知。
实际上，这也是整个前省之人的想法。
他们前省与侍奉皇帝生活起居、掌管宫廷内部事务的内侍省不同。
他们前省主要负责宫廷内外的一般杂务，换言之就是给官家干杂活儿的。
干杂活没事，重要的是，干的杂活要有油水捞。
而最有油水的杂活，不过于就是搞建筑了。
杨戬怎会不明白，一旦下面人捞不到钱，那他这位置也就不好坐了，很可能是要出问题的。
所以这时候他必须要有所动作了，待他思索片刻后。
继而看向李彦沉声说道：“彦儿，你可以先去接触一下这李固，告诉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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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固回到客栈的房间之后，只是简单洗漱一下便睡下了。
这一日对他而言，实在是过得太漫长了。
虽然在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但整体结果还是好的。
他现在有了官职，同时下一步计划也在顺利推进中。
唯一不好的，就是贾娘子不在身边。
而且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贾娘子都不能在他身边。
恩.......这可不行，这时间若是隔得久了，万一她又在家里不老实怎么办。
所以要不要将贾娘子接到京城来呢？
算了，先等等看吧，等他站稳脚跟再说，贾娘子的动作应该不会有这么快。
等等.......
李固此刻猛的想起了什么。
他都差点忘了，卢俊义就快要被放回来了。
他现在的情况，肯定是赶不回去了。
但是卢俊义该要遭遇的苦难，那肯定是一点也不能少的。
他连忙爬起身来，点燃烛光，准备笔墨纸砚。
现在他己经有足够的资格，首接给梁中书写信了，正好后院上的那首反诗还在。
在这一刻，李固忽然觉得。
于千里之外就能决定他人命运的感觉真好。
写好信件，又连夜安排了两个人送信回大名府之后。
李固才放心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