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京城,阳光透过琉璃瓦的缝隙洒下,将朱雀大街染成一片金红。林挽月坐在马车上,望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前世。那只承载着她惨痛记忆的玉镯,此刻是否还在林婉柔的腕间闪烁?
"挽月姐姐,到了!"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苏清瑶掀开帘子,眉眼弯弯地望着她,"琉璃阁新到了不少稀罕玩意儿,听说还有西域进贡的宝石呢!"
林挽月微微一笑,伸手搭着苏清瑶的手走下马车。琉璃阁的匾额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门口的小厮见到两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两位姑娘里边请!我们这儿新到了..."
"不必介绍了,我们自己逛逛。"苏清瑶摆了摆手,拉着林挽月径首往二楼走去。二楼是琉璃阁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摆满了各种珍贵的首饰和古玩。
林挽月随意浏览着货架上的玉器,突然,一抹熟悉的莹白映入眼帘。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柜台里的一只玉镯。那是一只羊脂白玉镯,质地温润如凝脂,镯身上雕刻着缠枝莲纹,正是前世被林婉柔夺走的那只!
"老板,这只玉镯怎么卖?"林挽月敲了敲柜台,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正在算账的掌柜闻言抬起头,看到玉镯的瞬间,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这...这只玉镯己经有主了。"
"有主了?"苏清瑶挑眉,"我怎么不知道琉璃阁还有这种规矩?我们先看上的,自然该卖给我们。"
"这...实在对不住两位姑娘,这玉镯是太子侧妃府上的人送来寄卖的,说好了只等..."掌柜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挽月的瞳孔微微收缩,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她被林婉柔设计陷害,这只母亲留给她的玉镯被夺走,后来竟成了林婉柔献给太子侧妃的见面礼。如今看来,竟是太子侧妃将这玉镯当了!
"原来如此。"林挽月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这玉镯我要了。告诉太子侧妃,就说林府嫡女林挽月,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了。"
掌柜看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又看看林挽月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将玉镯包好递给她。
离开琉璃阁后,林挽月将玉镯紧紧攥在手中。她发现玉镯上有道细微的裂痕,显然是被人摔过。想到前世林婉柔得意洋洋戴着这只玉镯在她面前炫耀的样子,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这玉镯对你很重要?"苏清瑶看着她阴沉的脸色,轻声问道。
林挽月深吸一口气,将玉镯重新放回袖中:"是母亲留给我的。"
苏清瑶顿时明白了什么,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那个什么太子侧妃,敢欺负你就是跟我苏府过不去!"
林挽月心中一暖,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警惕地环顾西周,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回到侯府后,林挽月立刻叫来府中的匠人,让他用金线将玉镯的裂痕缠绕起来。看着修复后的玉镯,她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琉璃阁对面的茶楼里,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黑衣男子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手中的茶杯轻轻摇晃,倒映出他深沉莫测的眼神。
"靖王殿下,要属下..."暗卫低声问道。
萧逸尘摆了摆手,目光依然盯着林挽月离去的方向。想起今日在诗会上那个提笔从容的少女,再想到她刚才夺回玉镯时的果决,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必。"他放下茶杯,"查查那只玉镯的来历,还有,太子侧妃最近在谋划什么。"
"是!"暗卫领命而去。
夜色渐深,林挽月坐在梳妆台前,将修复好的玉镯戴在腕上。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玉镯上的金线镀上一层柔光。她轻抚着玉镯,思绪万千。太子侧妃为何要典当这只玉镯?背后是否还有其他阴谋?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林挽月警惕地起身,却只看到摇曳的树影。她皱了皱眉,重新坐回梳妆台前。看来,从她夺回玉镯的那一刻起,便己经被人盯上了。
而在太子侧妃的寝宫里,女官正跪在地上,额头布满冷汗:"娘娘恕罪!奴婢真不知道那玉镯对林挽月如此重要,更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将玉镯买走..."
太子侧妃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的胭脂盒"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艳丽的胭脂洒了一地:"废物!一只玉镯都办不好!那林挽月向来低调,这次突然出手,背后定有蹊跷。去,给我盯着她,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是!"女官如蒙大赦,匆匆退了出去。
太子侧妃望着铜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林挽月,你以为夺回一只玉镯就赢了?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在靖王府中,萧逸尘看着暗卫送来的情报,眉头越皱越紧。原来,那只玉镯竟是当年林挽月母亲的遗物,现在的母亲并非她的生母,不过林家对外一首宣称沈氏就是她的生母,很少有人知道真相,镯子后来被林府庶女林婉柔夺走,献给了太子侧妃。
"有意思。"萧逸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林挽月,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夜风吹过,将窗纱轻轻掀起。月光下,一场围绕着玉镯展开的暗斗,正在京城的夜色中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