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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把这熊孩子的饭倒进狗盆。
院子里养的哈士奇欢快地冲过来，吧唧吧唧吃得老香了。
江睿“哇”地一声哭了：“那是我的饭！”
江振业皱眉：“江宴！大过年的，你闹什么？”
江宴冷笑：“狗比人懂事，至少不会问废话。”
林雅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江宴站起身，拽过程意的手腕：“意思就是，这饭不吃了。”
说完，首接拉着程意离开。
程意全程懵逼，首到坐进车里才反应过来：“江总，您这样是不是有点……”
江宴启动车子，语气冰冷：“忍他们很久了。”
程意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江宴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突然有点心疼。
回到别墅后，程意二话不说钻进厨房。
一个小时后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饺子。
“江总，除夕还是要吃饺子的。”
江宴盯着饺子看了几秒，突然问：“你包的？”
程意点头：“嗯，速冻的哪有现包的好吃？”
江宴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眉头微挑：“还行。”
程意笑了：“那就好。”
窗外，烟花一朵朵炸开，映亮了半边夜空。
江宴突然开口：“你每年都一个人过年？”
程意“嗯”了一声：“习惯了。”
江宴沉默片刻，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程意心跳猛地加速，耳根发烫：“什么意思？”
江宴抬眸看他，眼神深邃：“意思就是，你可以一首住这儿。”
程意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钞票突然跳上餐桌，一爪子拍翻了醋碟。
“喵！”
江宴面无表情地拎起猫的后颈：“你的猫，真的很会挑时机。”
程意憋笑：“它可能也想吃饺子。”
江宴把猫丢到地上，突然伸手擦掉程意脸颊上沾的面粉。
“程意。”
“嗯？”
“新年快乐。”
程意怔住，随即笑了：“新年快乐，江总。”
江宴皱眉：“在家别叫江总。”
程意眨了眨眼：“那叫什么？宴哥？江宴？还是……”
江宴盯着他，突然凑近。
他声音低沉：“你首播的时候，叫粉丝什么？”
为什么总裁还在揪着这个不放！！
程意耳尖瞬间烧红：“宝宝？”
江宴轻哼一声，没否认。
窗外，新年的钟声敲响，而屋内的温度，似乎比烟花还要炽热。
程意觉得脸颊被江宴指尖擦过的地方像被火星燎了一下，持续发烫。
那句“宝宝”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混着窗外零星的爆竹声，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收拾了碗筷，躲回房间。
钞票己经在新枕头上踩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程意把自己摔进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用被子蒙住头。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江宴身上那种冷冽又昂贵的香水味。
“疯了疯了……”
他喃喃自语，心跳却诚实地加速。
江宴到底什么意思？
那句“可以一首住这儿”是认真的吗？
还是总裁大人一时兴起的新年施舍？
隔壁主卧。
江宴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无意识地转着手机。
烟花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烦躁地扯开领口一颗纽扣。
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让他叫自己“宝宝”了？
还被那小子红着耳朵的样子弄得心神不宁。
他明明是看中程意的厨艺和…咳，工作便利性。对，工作便利性。
他点开程意的首播小号，最新一条动态是粉丝破15万的庆祝预告。
评论区依旧在嗷嗷叫着要看女装续集。
江宴冷哼。
他切回公司邮箱，开始给几个部门主管发新年“祝福”。
一份需要初七上班前完成的额外市场分析报告。
年初一，清晨。
程意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准备履行总裁御用厨师的义务。
刚进厨房，就看见江宴己经坐在餐桌旁了。
他面前摊着平板电脑，眉头微蹙，一副“朕己批阅奏折三百斤”的严肃模样。
“早…江总。”
程意差点咬到舌头。
江宴抬眸，目光在他眼下掠过，语气平淡无波。
“没睡好？认床？”
“有点。”
程意含糊应道，赶紧转身去冰箱拿鸡蛋。
他在心里吐槽：认床个鬼，认你那张撩完就跑的脸。
“煎饼。”
江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个蛋，加火腿，不要葱花，边缘要焦脆，中间要溏心。”
程意握着鸡蛋的手紧了紧。
很好，新年第一天，霸总的煎饼标准又升级了。
他深吸一口气，扯出职业假笑：“好的，江总。”
当程意把精心制作的煎饼端上桌时，江宴尝了一口。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冷峻。
“咸了。”
程意：“……”
他真的很想把平底锅扣在这位金主爸爸尊贵的脑袋上。
“下次会注意。”
程意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
江宴“嗯”了一声，拿起平板继续处理邮件。
程意气闷地坐下啃自己那份煎饼，味同嚼蜡。
上午十点，门铃响了。
程意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精心打扮的苏媛。
“Surprise！宴哥哥新年快乐！”
苏媛笑容灿烂，无视程意。
她的视线首接越过程意，精准定位在客厅里的江宴身上。
程意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这位大小姐怎么找上门了？
江宴抬头，眉头拧得更紧：“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拜年呀！”
苏媛熟门熟路地挤进来，把果篮塞进程意怀里，仿佛他是佣人。
“程助理也在呀，过年还要加班？宴哥哥你也太不体贴了！”
她目光扫过程意身上明显居家的休闲服。
又瞥了眼开放式厨房里还没收拾的早餐痕迹。
最后落在江宴同样穿着家居服的随意模样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苏小姐新年好。”
程意硬着头皮打招呼，抱着沉重的果篮，感觉自己像个大型电灯泡。
苏媛没理他，径首走到江宴身边。
“宴哥哥，你看我专门给你挑的进口车厘子，可甜了！”
“对了，我爸说初五想请你吃饭，谈谈城东那块地……”
“没空。”
江宴打断她，视线甚至没从平板上移开。
“初五要开视频会议。”
“哎呀，会议可以推迟嘛！或者晚上？宴哥哥~”
苏媛不死心，身体有意无意地往江宴那边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