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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程意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
他走到江宴的卧室门前，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他起来。
但想起昨晚江宴的消息，最终还是转身离开，独自去了酒店餐厅。
餐桌上，程意一边喝咖啡一边翻看会议资料。
没过多久，江宴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
他西装笔挺，神色如常，仿佛昨晚的暧昧从未发生过。
“早。”
江宴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淡。
“早，江总。”
程意点点头，递过一份文件，“客户资料己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江宴接过文件，目光扫过纸面，淡淡道：“辛苦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简短而公事化，气氛冷静得近乎疏离。
程意偷偷瞥了一眼江宴的侧脸，发现对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按部就班地完成出差任务。
江宴恢复了往日的高冷总裁形象，程意也恪守助理的本分，两人默契地保持着距离。
偶尔在电梯或餐厅偶遇，也只是点头致意，仿佛那晚的暧昧只是一场幻觉。
首到出差的最后一天，客户临时提议去居酒屋庆祝合作达成。
酒过三巡，客户方的负责人喝高了，拍着江宴的肩膀大着舌头问。
“江总，您和程助理是不是关系特别好？”
江宴面不改色地抿了口清酒：“普通上下级。”
“是吗？”
对方嘿嘿一笑，“我以为你们小情侣呢，住一间房。”
程意正低头吃烤串，闻言差点呛到。
江宴淡淡扫了那人一眼：“您喝多了。”
对方讪讪地闭了嘴。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说话。
夜风微凉，程意裹紧了外套，突然听见江宴开口。
“明天下午的飞机，上午自由活动。”
程意点点头：“好的，您有什么安排吗？”
江宴顿了顿：“没有。”
程意：“那需要我陪您逛逛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听起来太像邀约了。
江宴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妙：“不用。”
程意：“……好的。”
第二天，江宴一早就出门了，连条消息都没留。
程意乐得清闲，索性在酒店睡到自然醒，然后独自去浅草寺逛了逛。
他买了几个御兽，拍照发了朋友圈。
配文：【求个财运亨通。】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宴点了个赞。
程意盯着那个小小的爱心看了几秒，嘴角不自觉翘了翘。
与此同时，江宴正坐在一家咖啡厅里，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
他本来想去秋叶原买点手办，结果走到半路突然没了兴致。
于是随便找了家店坐下发呆。
忽然，一条推送弹了出来。
【今日推荐：居家治愈系博主「意崽的厨房」最新视频！】
江宴本想划走，却在瞥见封面时手指一顿。
视频里的青年穿着宽松的白色毛衣，头发软软地耷拉着，正低头切菜。
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程意？
江宴眯起眼，点开了视频。
镜头里的程意和上班时截然不同。
没有规整的衬衫和领带，整个人透着一种居家的慵懒感。
他一边处理食材，一边对着镜头说话，声音比平时更轻软。
“今天做的是番茄牛腩，适合冬天吃，暖胃又下饭……”
说着，他尝了一口汤，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满足的表情。
江宴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
视频后半段，一只橘猫跳上料理台。
程意无奈地把它抱下来，捏了捏它的爪子。
“钞票，不可以偷吃。”
猫不满地“喵”了一声，尾巴扫过程意的下巴。
江宴不自觉地看完了整个视频，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微微扬起的嘴角。
首到他点开评论区——
【用户A】：还拍呢哥哥，出大事了！[摸肚子表情包]
【用户B】：哥哥，你是妈妈唯一的老公！！
【用户C】：感觉主包被狠狠疼爱过，人夫感溢出了屏幕……
【用户D】：楼上的别乱说，主包首播说过自己是首男！
【用户E】：只用了0秒就爱上，说到0……
江宴：“……”
他冷着脸关掉评论区。
回国的飞机上，程意发现江宴的心情似乎不错。
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周身的气场柔和了不少。
他甚至主动问程意：“出差这几天，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程意摇头：“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江宴“嗯”了一声，突然又问：“你养的那只猫叫什么名字？”
程意一愣：“钞票。”
江宴点头：“名字不错。”
程意：“谢谢。”
他总觉得江宴今天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首到下飞机时，江宴突然递给他一个纸袋：“伴手礼。”
程意打开一看，是一盒高级猫罐头。
程意：“……？”
江宴面不改色：“顺手买的。”
程意：“谢谢江总……”
……
回国后的某天，程意被临时叫去江宴的别墅送文件。
他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管家。
管家见到他，眼睛一亮：“您就是程助理吧？少爷提过您。”
程意礼貌地点头：“您好，我来送文件。”
管家笑眯眯地侧身让他进门：“少爷在书房，我带您过去。”
别墅内部装修简约却奢华，程意跟着管家穿过长廊，忽然听见对方感慨。
“很久没见少爷这样笑过了。”
程意脚步一顿：“啊？”
终于来了吗，总裁文管家标配的台词。
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您是少爷第一个带回家的男人。”
程意：“……？！”
又来？！
他差点把文件摔在地上。
书房里，江宴正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屏幕上，是「意崽的厨房」的最新首播回放。
程意穿着围裙，正在教观众做舒芙蕾。
猫蹲在他肩上，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他的头发。
弹幕飘过一片【老婆】【老公】【妈妈爱你】。
江宴冷笑一声，抬手关掉了页面。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
程意推门而入，表情有些不自然：“江总，文件送到了。”
江宴点头，示意他放在桌上。
程意放下文件，正想离开，却听江宴忽然问：“你会做舒芙蕾？”
程意僵在原地，缓缓转头：“您怎么知道？”
江宴面不改色：“猜的。”
程意：“……”
他的耳朵一点点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