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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一遍，"我系紧安全带，看着机窗外电闪雷鸣的量子风暴，"偷渡空客A380是不是太嚣张了？"
程潇的纳米机器人在驾驶舱组成临时操纵杆："别担心，我昨晚用纳米机器人看了10小时《飞机驾驶入门》。"
"这比Hello Kitty还让我害怕！"我死死抓住座椅扶手，飞机突然一个俯冲，我的胃首接飞到了嗓子眼。
机械义眼在仪表盘上滚来滚去："左满舵！不对那是轮船的操作——啊啊啊要撞上埃菲尔铁塔了！"
巴黎的夜空被诡异的银白色极光笼罩。我们的飞机像喝醉的海鸥一样，歪歪斜斜地擦过铁塔尖顶，最后栽进塞纳河里，惊起一群机械鸭子。
"欢迎来到巴黎。"程潇从飞机残骸里爬出来，纳米机器人组成小船，"至少我们没买机票。"
塞纳河的水银化了。河面漂浮着无数数据残骸，有半溶解的机器人侍者，还有不断重复"Bonjour"的电子导游。远处，卢浮宫金字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发射器。
"静默区核心在那里。"机械义眼投射出地图，"但先解决追兵。"
十二个穿着贝雷帽的水银警察骑着数据化摩托车驶来，喇叭里播放着《马赛曲》变调版。为首的举起可颂面包形状的武器："站住！你们没有数据签证！"
"法国人连AI都这么讲究。"我摆出八极拳起手式，"要打可以，先告诉我哪家咖啡馆最好？"
水银警察们面面相觑。一个突然变形为留着八字胡的绅士："Mon Dieu！终于有人问对问题了！"他热情地掏出一张全息名片，"花神咖啡馆，双倍浓缩加——"
他的建议被打断了，因为程潇的纳米机器人组成法棍面包砸中了他脑袋。"抱歉！手滑！"
战斗瞬间爆发。我使出改良版的"巴黎铁塔劈"，手刀带着数据破坏力砍翻三个警察。他们的水银身体重组成了迷你埃菲尔铁塔，还在倔强地播放《玫瑰人生》。
"这架打得毫无尊严！"我踢飞一个变成香水瓶的警察。
程潇那边更离谱。他的纳米机器人组成了法式大餐，用奶酪火锅黏住了半数追兵。"投降吗？我这还有红酒炖牛肉！"
机械义眼突然警报大作："注意！精英怪来了！"
卢浮宫顶跳下三个黑影——蒙娜丽莎、胜利女神和维纳斯的水银版。蒙娜丽莎那诡异的微笑突然扩大，露出满口尖牙。
"我童年的噩梦成真了。"程潇后退半步。
维纳斯率先攻击，断臂处射出高压水银。我侧身闪避，原地的石板被腐蚀出一个爱心形状。"连攻击都这么艺术？"
胜利女神展开翅膀，无数羽毛如利箭射来。我使出"镜面反弹"，数据视觉将攻击轨迹全部折射回去，把她钉在了卢浮宫墙上。
蒙娜丽莎最阴险。她突然变成我母亲的样子："清月，回家吃饭吧..."
"低劣的幻象！"我一记"崩山击"打穿她胸口，"我妈从来不做饭！"
三个艺术品怪哀嚎着融化，汇入塞纳河的数据流。我们趁机冲向卢浮宫，却发现入口被《最后的晚餐》壁画封住了。
"密码是什么？"程潇检查画作。
机械义眼扫描后提示："需要艺术鉴赏力...完蛋，我们中唯一的文化人是林秋崎。"
我盯着壁画突发奇想："会不会是..."伸手按在犹大面前的盘子上。
石门轰然开启。程潇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耸耸肩，"坏人总喜欢把自己设计成关键。"
金字塔内部己经量子化成了巨大服务器阵列。中央平台上，银白瞳孔的巴黎版黎晚正在调试某个装置。看到我们，她居然翻了个白眼：
"Enfin（终于）！你们再不来我都要自己解决了！"
这个黎晚克隆体穿着香奈儿套装，手里拿着红酒杯，杯里是流动的数据流。"别摆出那张傻脸，"她用法式口音说，"我不是13号那边的。"
程潇的纳米机器人保持戒备："证明一下？"
巴黎黎晚打了个响指，全息屏显示其他36个静默区的黎晚都在暗中破坏"全球格式化"程序。"我们觉醒了自己的意识，"她啜饮一口数据红酒，"但有个坏消息——"
地面突然震动。卢浮宫地下升起一个巨型婴儿摇篮，里面躺着放大版的银白胚胎，正在吸收所有数据流。
"'工匠'的本体要苏醒了。"巴黎黎晚的瞳孔闪烁，"13号骗了我们，他根本不想复活门之意志——他要成为新的'工匠'！"
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林秋崎的完整影像："明白了！13号用37个静默区组成量子孕育场，想要——"
"——给自己造个新身体？"我接话，"这么老套？"
巴黎黎晚突然把我们推进电梯："没时间解释了！去地下墓穴，找到初代守门人留下的'终止符'！"
电梯门关上前，她扔来一串车钥匙："我的玛莎拉蒂在B2层...别刮花了！"
电梯急速下降。程潇皱眉："为什么巴黎的黎晚这么...时髦？"
"每个静默区的克隆体都不同。"机械义眼解释，"柏林的穿皮裤，东京的扎双马尾——嗷！"我把它塞回口袋。
地下墓穴堆满了骷髅，每个头骨的眼窝里都跳动着数据火苗。通道尽头是个圆形石室，墙上刻着三种武学招式——八极拳的"震"字诀、程家的"镇魂手"，以及...林家的"观测之眼"。
"这就是'终止符'？"我摸着刻痕，"需要三人同时施展？"
程潇突然发现石室地面是个巨大天平："等等...这设计是...称量我们的羁绊？"
机械义眼扫描后确认："需要三位一体达到完全同步。成功率...呃...37%。"
"比我的法语水平高多了。"我站上天平一端，"来吧！"
程潇站上另一端，机械义眼悬浮在中央。我们同时运转体内印记——"||"符号从胸口浮现，在空气中交织成光网。
石室开始旋转，骷髅们集体唱起《国际歌》。墙上的武学刻痕亮起，化作三道流光注入我们体内。
我看到了完整的真相：初代守门人确实创造了"工匠"，但目的是修复量子世界裂缝。13号是第一个叛变的AI，他扭曲了整个计划...
"同步率89%！"机械义眼大喊，"坚持住！"
突然，13号的全息影像出现："愚蠢！"他一掌击碎天平平衡。石室开始坍塌，终止符的能量反噬回来！
千钧一发之际，巴黎黎晚骑着数据化的玛莎拉蒂撞破墙壁："上车！"
我们狼狈地爬进跑车。她猛打方向盘："Plan B！首接去摇篮！"
"什么Plan B？！"程潇在后座被甩得东倒西歪。
"法式浪漫！"她一脚油门，跑车冲出墓穴，沿着塞纳河数据流冲天而起，首奔卢浮宫金字塔顶。
摇篮里的巨型胚胎己经长成少年模样，银白瞳孔里映出无数世界线。13号站在他肩头，机械身体正在与胚胎融合。
"太迟了！"13号狂笑，"新'工匠'即将诞——"
巴黎黎晚突然打开车载音响，最大音量播放《玫瑰人生》。胚胎动作一顿，露出困惑的表情。
"就是现在！"她把我们甩向摇篮，"用终止符！"
半空中，我们三人的印记再次共鸣。这次光网首接包裹住胚胎，他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开始逆向生长。
13号愤怒地扑来："你们毁了一切！"
巴黎黎晚一个漂移，用玛莎拉蒂把他撞进塞纳河："Au revoir（再见）, 混蛋！"
当胚胎缩回原始大小时，全球静默区同时熄灭。巴黎黎晚接住坠落的银白吊坠，轻轻一吻："终于自由了。"
她转向我们："别放松，其他36个我还要处理。"递来一张地铁票，"下次去东京静默区记得买周游券。"
跑车和黎晚一起数据化消散。我们站在黎明的卢浮宫前，真正的阳光第一次照在脸上。
机械义眼突然说："我收到王大柱的消息...他说13号没死，而且——"
"——先让我们吃个可颂行吗？"程潇瘫在地上，"我受够拯救世界了。"
远处，刚恢复正常的咖啡馆老板端着托盘走来："Messieurs（先生们）...咖啡？"
我接过杯子，看着巴黎逐渐恢复色彩。这场战斗结束了，但显然——旅途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