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姐驯服狼系少帅

第22章 海棠花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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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娇小姐驯服狼系少帅
作者:
林两只
本章字数:
4960
更新时间:
2025-06-19

在腊月廿三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灶糖香气,与炮药的气味交织在一起,缓缓地飘进了秦府。就在这时,孟婉卿正专注地将最后一味珍贵的血竭放入药臼中。

随着她手中的铜杵不断地上下捣动,药臼中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着,仿佛能穿透墙壁,传到很远的地方。那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惊飞了停在屋檐下的寒雀,它们扑腾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走了。

而随着铜杵的每一次落下,药臼中的赭色药沫也会被溅起,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花般绽放在青石砖上。这些药沫的颜色与去年今日溅在此处的鲜血如出一辙,让人不禁想起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夫人,”福伯佝着腰递过靛蓝包袱皮,“瑞蚨祥新到的杭缎,您看给小棠小姐裁冬袄...”

包袱皮抖开的刹那,孟婉卿的银杵“当啷”坠地——靛青缎面上,金线绣的西府海棠丛里,赫然藏着半枚带血的弹壳!

“送包袱的人呢?”

“撂下就走了...”福伯话音未落,门房举着封信狂奔入院:“刚有个小叫花塞来的!”

火漆印是秦家的蟠龙纹。信笺只一行狂草:“申时三刻,陶然亭见。携《九州舆图》——骁。”

孟婉卿的指尖抚过“骁”字最后一捺,墨迹里沁着熟悉的松烟味。三年来北平城传遍了,说秦少帅的骨头早烂在关外的雪窟里。

---

陶然亭的芦花荡,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瑟。残雪堆积在芦苇丛中,仿佛给这片水域披上了一层银装。

孟婉卿小心翼翼地裹紧身上的灰鼠裘,踏上了那座横跨芦花荡的石桥。她的步伐轻盈而谨慎,仿佛生怕打破这片宁静的雪景。怀中的暖炉散发出阵阵暖意,为她驱散了些许寒意。

然而,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冬日的美景上。她怀中紧抱着的,是那卷真伪难辨的《九州舆图》。这卷地图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不仅关系到她的家族荣誉,更可能涉及到一场巨大的阴谋。

就在她走到桥中央时,冰面的倒影中,突然有一群寒鸦从芦苇丛中惊起。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阵阵聒噪的叫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孟婉卿心头一紧,警惕地环顾西周。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枯柳后缓缓转出。那是一个身着青布棉袍的男子,他的羊皮风帽压得极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图。”嘶哑的声线刮过耳膜。

“先验人。”孟婉卿的袖箭机括轻响。

那人猛地抬头。风帽下纵横交错的刀疤吞噬了半张脸,完好的右眼却亮得骇人——是秦骁的眼!可左眼眶成了焦黑的窟窿,蜿蜒的疤痕爬进衣领。

“谁干的?”她喉头涌起铁锈味。

“日本人,三年前在黑龙江。”他拽过舆图时露出右手,尾指齐根而断,“晴子要这图找金矿,好买军火。”

冰面咔嚓裂响。十丈外的芦苇丛寒光乍现,东洋刀劈开朔风首刺秦骁后心!孟婉卿的袖箭抢先离弦,刺客喉头绽血的刹那,更多黑影从雪地暴起。

“走!”秦骁反手将她推下石桥。

冰水浸透狐裘的瞬息,孟婉卿看见他脊背爆开血花。沉重的身躯砸入冰窟时,染血的《九州舆图》飘落她怀中。

---

秦府西厢的地龙烧得滚烫。孟婉卿剪开秦骁的棉袍,琵琶骨下的枪创己溃烂生蛆。镊子探入腐肉的剧痛中,他咬碎的汗珠砸在铜盆里。

“这三年...”她剜出弹头时手极稳,“在哪?”

“奉天挖煤,后来被抗联所救。”秦骁盯着梁上垂落的药纱,“晴子的人追到营地,老赵他们...”他忽然攥住她腕子,“舆图是假的,真图在...”

窗纸突然映出火光。福伯的哀嚎刺破雪夜:“走水了!书房!”

火舌己舔上西厢檐角。秦骁拽过孟婉卿滚下床榻,房梁轰然砸在药炉上。浓烟里,七八个黑衣客破门而入,武士刀的冷光劈开烟幕。

“带小棠走!”秦骁抓起炭盆通条迎战。铁条撞上东洋刀迸出火星,腐创崩裂的血染红白纱。

孟婉卿撞开暗门扑进摇篮,火焰却封死退路。绝望之际,怀中的假舆图突然坠地——夹层里滑出半片薄刃,正是秦家祖传的“龙鳞匕”!

匕首贯入刺客后心的瞬间,秦骁的通条也戳穿最后一人眼窝。火场噼啪声里,他踉跄跪地,咳出的血沫烫焦了雪。

“真图...”染血的手指在灰烬里划字,“在...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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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和医院特护病房的药水味刺鼻。孟婉卿着女儿襁褓,金线海棠的缎面下确有硬物。剪开夹层时,福伯突然闯入:“夫人!商会出事了!”

账册摊在病床。日本正金银行的印章下,孟家钱庄被抵押的契约墨迹未干。签字处“孟宪明”三字,竟与父亲遗书笔迹分毫不差!

“是晴子仿的笔迹!”孟婉卿撕碎契约,“备车去钱庄!”

钱庄地库的铁门洞开。晴子裹着紫貂大氅立在金砖堆前,指尖掠过成箱的鹰洋:“令尊若知道,他护了一辈子的产业要充作关东军饷...”

“你也配提家父?”孟婉卿的龙鳞匕抵住她后腰。

“姐姐看这是什么?”晴子笑着展开卷轴——泛黄的《九州舆图》真迹上,金矿位置标满日文批注!

短兵相接的铮鸣震落墙灰。孟婉卿的匕首划破晴子脸颊时,地库吊灯轰然坠落。金砖堆坍塌的刹那,晴子拽过福伯挡灾!

“福伯——!”

老人的血漫过金砖。弥留之际,他攥紧孟婉卿的手:“真图...小棠肚兜...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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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砸在秦府祠堂的窗纸上。孟婉卿拆开小棠的杏红肚兜,夹层里掉出半枚青铜钥匙。秦骁倚着供桌咳嗽:“这是秦家祖坟...秘阁...”

北风卷着纸钱灰扑进地宫。秘阁石匣开启时,真正的《九州舆图》在长明灯下展开。山脉用金线绣成,河流嵌着银丝,金矿位置缀着米粒大的翡翠。

“原来在这...”晴子的声音从墓道传来。

火药引线嘶嘶燃响。秦骁将孟婉卿扑倒在石棺后,气浪掀翻了长明灯。黑暗里,晴子的武士刀刺入他左胸!

“骁哥!”

龙鳞匕贯穿晴子咽喉的瞬间,秦骁染血的手按上舆图金矿位置。翡翠陷落,地宫深处传来机括轰鸣——成吨的金砖从暗格里倾泻,将晴子永远埋进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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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的海棠抽了新枝。孟婉卿推着藤椅上的秦骁在树下看信,商会印章下压着“正金银行债权作废”的文书。

“金矿充了抗日军饷。”她将小棠塞进他怀里,“这丫头抓周抓了杆枪。”

秦骁独眼盛着春光,残手拂过花瓣:“等打完仗...”

“知道,”孟婉卿吻过他塌陷的左胸,“回北平,种海棠。”

风过枝头,落红如雨。一瓣恰恰缀在小棠眉心,像朱砂痣,也像来年再开的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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