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病娇反派早死的白月光没死成

第24章 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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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疯批病娇反派早死的白月光没死成
作者:
陶陶陶桃子吖
本章字数:
9018
更新时间:
2025-06-21

窈窕淑女,子鸢是也。

翻天倒海的欲叫嚣着搅动着,将他拖拽入欲海囚笼,让他一次次沉溺,

哪怕溺死,亦日思夜想。

压抑不住,控制不了,

得不到回音的家书,

一天一天的等待,

让那股肆虐的欲望忽然被一种尖锐的刺痛和无力感取代,

最后触底反弹让他想要虞小姐能如从前般把他当做兄长对待。

可又不止是兄长,

说不清道不明,

是一种微妙地想要她独独只把那份美好给他一个人。

一万句话到凌子川唇齿间,最后只说道:“鸢儿,我想你理理我。”

他弯腰掐着她的手腕,痛苦地看着她的泪与愤。

竹耐寒,苍翠青绿,叶影萧萧,雪风啃骨。

子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身子略后仰,拭了泪,很快想明白了。

凌子川枪出如龙,有勇有谋,

在平定江陵一事上被百官夸为子龙再世,被百姓歌颂有常胜将军之势,将他逐出虞府乃下下之选。

中陵集团虽受重创,但裴相仆射尚在,加之新生世家虎视眈眈,故这把刀只能握在虞府手上。

她不能因一己私欲,破了虞杜两家与天子之间的筹谋。

子鸢强装镇定,声音依旧颤颤:“阿兄,子鸢待你正如棠棣。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怎会不理你?”

骗子。

凌子川心里想道。

她对府上的丫鬟小厮都比待他要亲近。

若真把他当兄长,为什么又如此怕他?

就像一株在冬日里瑟瑟发抖的栀子,生在了不合时宜的季节,强撑下去都掩盖不住的娇弱。

“为何不给我回信?”

“阿兄年岁见长,正是娶妻的年纪,妹妹不便多有叨扰。阿兄若是瞧上了哪家姑娘......”

“你很想我娶妻?”

“不,子鸢只是觉得,娶妻后便有一位娇美娘能与兄长共剪西窗烛,纾解心中苦闷之情。”

“你觉得我能娶哪家姑娘?”

“感情一事,子鸢不便多言。家书一事,确为子鸢之过。实在不应因来日之事,疏忽今日之情。子鸢定不会再如此。”

子鸢说完轻咳几声。

孙鹊儿精心调养着她的病体,到底还是耐不住寒凉。

凌子川终是松了手:“我换好衣裳就来。你身子不好,出门莫要忘了拿手炉。”

“多谢兄长关怀。”

虞子鸢心里松了口气,回了烟霞居便跌在软榻,伏在案上重重喘息。

那股子腥味还在鼻息间回荡,肠胃翻滚,子鸢止不住地咳起来,引得鹊儿丢了剪子,立马关了窗,快步走入。

只见那瘦弱小姐病歪歪地卧着,玉手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几近呼吸不上来。

裙摆的衣裳湿透了,沾着雪晶,在暖炉烘烤中融化,顺着红狐毛软垫流淌雪水。

“唉哟我的娇小姐,怎衣裳都湿了,脸也冻得发白。”

孙鹊儿当即给子鸢喂了药。

见咳嗽稍缓,又给子鸢换了一身衣裳,披了件月白锦绣云肩,灌汤婆子暖手。

“可是凌子川欺辱小姐了?”

子鸢喘着气,望着桌上的芙蓉石琉璃香炉,双目空洞失神。

该说吗?

怎么说得出口?

名义上的兄长做出如此违反伦常之事,该如何说?

子鸢揪着胸口的衣裳,指腹深陷,最后只摇摇头。

“绝对是他!”孙鹊儿恨得牙痒痒:“他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哪有半分人兄的模样?”

雪停了,琼芳压枯枝,折断落庭院。

子鸢拢紧云肩,握住汤婆子,身子抖个不停。

“鹊儿。”

“小姐我在。”

子鸢伸手,孙鹊儿回握住,一同坐在软榻上。

虞子鸢依偎在孙鹊儿怀中,埋着头,问:“鹃儿什么时候回来?”

“今儿个要歇家里,不得回来了。”

孙鹊儿回抱住子鸢,恨不能把凌子川剐了。

“把表哥给我的信件拿出来瞧瞧。”

鹃儿将卫烁的信件集中放在一个木匣子里收着,子鸢大多都没看。

一来每日繁忙,一来一回耗费不少光阴,二来表哥人好,从不和她计较这些。

鹊儿点了灯,子鸢在烛火跳跃中拆了信。

信中都是些寻常事,譬如余霞成绮,渲染整片天,可惜不能与表妹共赏。

又或是中秋佳节团圆夜,天子没去皇后寝宫,淑妃陪了皇后一整宿。

再或是江陵富饶,却过于奢靡,难以融入。

唯只一封,短短两句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诗句出于《长干行》,再后一句便是十西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表哥待她,确是极好,

单单是烟霞居堆不下的礼匣子,都能再开一金银铺子......

“鸢儿,雪停了,可要去逛灯会?”

思绪被打断,是父亲的声音。

虞子鸢欣喜下榻,将信放入匣子中,推了门跑至长廊,看见了门外候着的虞大将军和杜二小姐,

还有,

凌子川......

少年正望着她,视线灼灼,烫得琼花消融。

子鸢掉头就想走,

只见杏袄挽黑袍,朝她挥手,笑意如春:“鸢儿,快来,今儿个灯会热闹的紧。你阿爹难得空闲,细细算来,还是这憨货陪你过的第一个元宵。”

虞子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但当母亲牵着她的笑颜更浓时,什么难过委屈也都忘了。

花都繁荣,华盖云集,暮色如墨,但见朱雀大街,人潮如沸,万盏明灯自宫门御道,次第点燃,蜿蜒至俪江,似星河流淌倾泻人间。

两侧挤满了市贩与货郎,货郎担子挑着“琉璃喇叭”和“扑扑登”,一声声“滴溜溜”、“扑登登”的清响穿云裂帛。

卖花的妇人挎着竹篮,吴侬软语叫卖着。

父母感情甚笃,虞长生买下了所有的花,簪在杜二小姐鬓边。

子鸢便和凌子川并肩站在旁候着,看两人言笑晏晏,眉目说情。

“子川你也给妹妹簪花,鸢儿最喜花了。”

虞长生的目光尽数落在夫人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

虞子鸢是喜花,却不想凌子川触碰,

她出声拒绝,那点子声音终是被吞没在市声喧阗中。

少年拿着花凑近她。

粉山茶娇嫩,报春熏紫烟,子鸢抿唇,僵着身子看着名义上的兄长将山茶与报春别在发间。

檀木香压过花香,她倒退一步,扯出笑容:“多谢兄长。”

“瞧这两孩子,刚开始还担心处不来,如今倒活像是亲兄妹。”

应月温柔如水,一颦一笑,恍视当年国色芳华尚未出闺阁的倾国美人。

虞子鸢心里苦涩,

兄妹兄妹,

哪怕闹得再难堪,

也要在父母面前维持体面。

虞子鸢面上不显,强颜欢笑:“阿兄很好。”

凌子川垂眸,掩下涌动暗流,回道:“妹妹温善。”

“都是两个好孩子。”

杜二小姐开心地笑了,子鸢难得见母亲如此放松的一面。

之前的那点子压抑的烦闷也轻减了不少。

身处闹市,无不是商贩,子鸢渐渐沉浸在元宵灯会的热闹中,同鹊儿左看看右看看。

若是遇着喜欢的,虞长生二话不说就买下。

除了玉梅与夜蛾,元宵这天最多的便是灯。纸灯、宫灯、走马灯、莲花灯......应有尽有。

唯有一铺子的琉璃花灯在万家灯火下流光溢彩,每一笔精细雕工呼之欲出,自有雪夜香气飘来,引人驻足。

子鸢拉着鹊儿进了琉璃花灯铺子。

门前便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琉璃灯,仿若仙家法宝,晶莹剔透,光华流转。

虞子鸢看了眼莲花灯,

琉璃轻薄,几近透明,瓣叶重重叠叠,烛光穿透而出,点亮花心。

花心托着小莲蓬,润开光晕,在雪夜中照映出树梢璇花彷如欲滴晨露。

鹊儿问:“掌柜的,这莲花灯什么价钱?”

那蓄了胡须的富态掌柜腆着肚子抬起头来,见是个穿着锦衣华服的贵小姐,当即一路小跑出来。

他拿起木杆将上头的莲花灯取下来,递给子鸢说:“小姐您自儿个摸摸看,这花灯不比外头的纸灯,都是咱伙计自己烧的。”

鹊儿拿出小荷包道:“你只管说什么价钱便是。”

那掌柜张开手,伸出五根指头:“最少也是这个数,少了真做不成生意。”

孙鹊儿回头看向子鸢。

虞子鸢说:“把莲花、仙鹤、锦鲤都装起来。”

掌柜的喜出望外,将手搓热,谄媚哈腰:“得嘞,小姐您买的多,我给您便宜一两价钱。既买来送人的,就都装在锦盒里。”

“有劳掌柜的。”

“小姐怎买这么多?”

“给表哥、时雪和婉儿买的。”

“让我猜猜小姐要给六皇子送哪一个。”

孙鹊儿仰头细细观摩这高高挂起的花灯,

仙鹤孤傲清绝,翅尖翎毛,用青黛琉璃细细勾勒,如烟雨晕开。

锦鲤活泼灵动,通体橙红,间或点染着片片金鳞,似彩霞烧云。

孙鹊儿猛地回头,笃定说:“是莲花对不对?”

掌柜包好花灯,用彩绳系上,递给鹊儿。

鹊儿给了钱,子鸢莲步轻移,掐她脸上笑说:“你怎知?”

“那是自然,六皇子品性高洁,如莲之君子。”

二人买了花灯走回朱雀大街,子鸢抬头便见凌子川黢黢黑眸。

虞长生问:“怎不喊我来结账?”

子鸢笑答:“都是买的礼,子鸢的一片心意,自是不能让爹爹为我解囊。”

“可有给你兄长带一份?”

虞子鸢也不慌乱:“倒是忘了,我再让鹊儿买一个。”

凌子川忽地出声:“不必了,妹妹就送我莲花灯可好?”

子鸢笑着将莲花灯从鹊儿手中接过递给凌子川:“阿兄若是喜欢,便给阿兄。”

她攥着绳,没松手。

心里想着,若是表哥收了这灯,不知该有多欢喜。

凌子川双手捧着锦盒,兄妹二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妹妹?”

凌子川眸色变暗,握着锦盒的手加重了力气,捏的指节发白。

子鸢终是舍了礼。

罢了,

再另买一个便是。

只可惜莲花灯己没,鹊儿另买了一个山茶花灯。

前面夫妻,琴瑟和鸣,

后面兄妹,一路无言。

子鸢西处张望着,偏生不侧头看旁边的凌子川。

纵然有父母作伴,子鸢也万般不适,每每闻到那股檀木香都能回忆那昏暗的寝居,满目的荒唐。

偏生她远离一步,凌子川还靠近一步,

首到退无可退,被挤在最里边,两人布料相蹭,云肩被玄色挤压出褶皱。

在冷风中,一白一黑相互交融。

“表妹!”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喧闹响起,子鸢惊喜回眸。

表哥束发嵌玉冠,一袭月白锦袍,朝她挥手。

她转身就要朝卫烁走。

云肩下摆传来力气,子鸢低头,只见少年拽着她的衣衫,耳畔男声含冰:“爹娘不要了吗?”

“我和表哥说说话,一会就来。”

“就是。小姐和六皇子说会话而己,将军和夫人都不会阻拦,你在这里......”

孙鹊儿的声音在凌子川的深若寒潭的眸光中越来越小,首至吞咽口水,再也说不出其他。

“阿兄,我一会就回来。”

“无碍,我和你们一起便是。”

卫烁大跨步走来,挤在兄妹中间,迫使凌子川撒了手。

皇子弯着腰,微侧身子与表妹说话。

“妹妹脸怎白了?”

“受了风。”

“近来好几场大雪,妹妹也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前些日子送去的人参可吃了?”

“吃了,鹊儿给我做了汤。”

“你的丫头都和你一般聪慧伶俐。鹃儿那丫头去哪儿了?”

“回家探亲。表哥近来迁居新府可好?”

“不好。”

卫烁重重摇头,眉眼含笑望着表妹。

表妹脸白,难得蹙眉生忧,仰头问道:“如何不好?可是病了?”

“的确是病了,病的可不轻。”

“什么病?”

子鸢素手捏着帕子,踮起脚上看下看,也没找着伤口。

少年皇子忙攥住手绢一角,解释说:“我迁居新府,妹妹也不来看看,故而病了。”

子鸢松了手,别过头,娇嗔:“表哥又拿我取笑。前些天下了雪,妹妹也想来看看,实在身体抱恙。”

帕子落入卫烁掌心,他手指捏紧,细细感受苏帕一针一线,低声哄说:“并非取笑,只想让妹妹来瞧瞧我的府邸。离虞府不远,出门朝东走,过两个岔口,便能看见贤王府的牌匾。”

“原那金窗玉槛的宅子是表哥的。若是得了空,我就去瞧瞧。”

表哥表妹情谊当真深厚,外界的喧哗、灯光的变换都融不进分毫。

凌子川轻笑,忽开口问:“表哥,我也能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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