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病娇反派早死的白月光没死成

第28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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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疯批病娇反派早死的白月光没死成
作者:
陶陶陶桃子吖
本章字数:
6140
更新时间:
2025-06-21

接着,赏赉如流,皇恩浩荡,圣心所向。

虞子鸢看着宫人们挑着一箱一箱的厚重楠木盒,将小库房堆的满满当当,还得强做出笑颜领恩。

楚公公甩着拂尘离去,虞府又恢复了刚刚的热闹盛景。

只是,这一次的热议中心不一样了。

“怎又打仗了?”

“卫太祖当年带领中陵集团走出江陵,得神武大将军虞昭明助力创立卫朝。

大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夺去姜国的盛安,北疆的青州,昌丹的永州与承天,迫使三国臣服,沦为附庸国。遥想当年,昭明在世一天,这些个蛮子便害怕一天,不敢来犯。

卫太祖后,文宗即位。文宗兴科举,以苍生福祉为念,减轻赋税徭役,修建水坝,却重文轻武,导致武将青黄不接。

昭明逝世那年,武宗即位。三国暴乱,来犯边疆,幸得昭明之子圣明天佑大将军虞承德,灭姜国、破昌丹、击北疆,培养出许多大将军。

然武宗崩逝,灵宗卫荣,打压军权,疑虞家。北疆昌丹姜国卷土重来,相继造反。在北疆战役中,不支援粮草,导致承德战死,许多武将死在这场战役。

而今武将只余常胜将军长生苦撑卫朝半壁江山,北疆与姜国自是虎视眈眈。若是虞家能多生几子,我卫朝铁骑早己踏遍天下山河。”

“难怪要收养一子。怎不多培养些世家子弟?”

“谁愿意真刀真枪上战场?战争可是要丢命的。那些个世家子弟,都是些饭囊酒瓮,只想承爵,做一逍遥神仙。让你家那小子跟着常胜将军上战场你愿不愿?”

“不愿。”

“世人皆如此。”

周遭的议论毫不收敛,虞子鸢凝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垂眸。

难道虞长生就不害怕那些刀枪吗?

难道虞长生就是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吗?

为何每次都要是虞长生去呢?

为何不能等她的生辰过完呢?

他们有儿子害怕充军,

就没有人考虑她的感受吗?

天家,军权,世家,寒门,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身为人女,虞子鸢只想要父亲能够长长久久平平安安陪伴在身边而己。

虞子鸢心里泛苦,又安慰自己说,

她的任性哭闹阻止不了虞长生戴军出征,还不如乖巧一些,让虞长生无后顾之忧。

一场生辰宴,子鸢毫无喜悦之情。

表哥同她说话,她只觉世界多了一层壁垒,将她封在西西方方狭狭窄窄的小世界里,再听不进去外界任何言语。

到了敬酒一环,虞子鸢端起茶盏想敬母亲,手腕却不受控地剧颤,青瓷茶盏“啪”地砸碎在裙裾上,滚烫茶水渗进衣袖也浑然不觉。

鹃儿忙带着子鸢换了身衣裳。

宴席散去,门庭冷冷清清,虞子鸢拖着步子回了烟霞居。

临近深夜,虞长生还未回府,杜应月像小时候那般抱着她。

“鸢儿,你说你爹爹这一次又要去多久。”

“很快就会回来的。”

子鸢只像从前往日一般安慰母亲,母女二人在寂寂无声的永夜中是常胜将军出征时彼此唯一的依靠。

待杜应月红着眼离开,趁鹃儿鹊儿睡下,子鸢点了蜡烛起身。

她只披一件藕粉色斗篷,三千青丝垂落,轻手轻脚推门出了寝居。

月亮很大很亮,在地上洒满银霜。枯枝落月光,似花儿似玉儿,似霜儿似雾儿,泡在朦朦胧胧的黑雾里。

子鸢漫步在回廊檐下,绕出庭院,开了烟霞居的门。

黑影树立,遮蔽视线。

虞子鸢被吓得踉跄后退,手中烛火闪烁,慌忙扶门。

温热的手己然落在腰间,带着她靠近黑影。

梧桐树下,挡了月亮,烛火微弱,一切都看的不真切。

少年松了手,倚在门边微弯下腰,与子鸢平视。

“妹妹当心摔着。”

“阿兄怎还不睡?”

“闲庭散步。”

“后日一早就要出征,明天还要点兵,此去边关凶险,阿兄也当注意自己的身体,需得好生歇息。”

在战争面前,宅院里那点子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完全不值一提。

往日再多的隔阂,在生与死面前,都排在了后头。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归都。”

饶是黑夜茫茫,太过炙热的眼神也能穿破漆漆暗色。

子鸢被烧得脸烫,少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脸颊处,她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父兄平安归来,便胜过一切。”

凌子川借着微光,看见虞小姐白润的脸庞,略白的唇瓣与泛红的眼眶。

忽然意识到,她哭过。

悠悠晚风吹过,青丝飘飘,似三千柳条随风摇晃垂于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花都作为卫朝都城,丰饶沃衍,仓廪充盈,商旅阜盛,实乃膏腴之地,富庶之乡也。

花都贵女则皆是琼仙娇娥,规矩礼仪面面俱到,而虞氏子鸢乃花都之最。

曾经他无数次排斥自己沦为刀鞘,任人挥舞,而今只余庆幸,

这把刀柄握在虞子鸢手中。

凌子川情难自抑,伸手握住少女发尾。

“若是此次大胜归来,我有了军功,圣上封我做了将军,爹就不用再这么累了。敌寇再犯,也可陪你在家中稍缓一二。”

虞子鸢抬眸,对上墨瞳深处里的柔软。

她难得不避讳,小心翼翼的问:“当,当真?”

少年低声笑说:“当真。”

虞子鸢顿觉惊喜,但看向对她弯腰的少年又多了几分犹豫。

凌子川亦是血肉之躯,她若以一己私欲让他一人敌万军,又与那些人有何区别?

子鸢心里哀叹一声说道:“要是能一击之力歼灭敌军,还卫朝边疆百年安生,便是再好不过了。”

她蹙着眉,杏眼仿若染了胭脂般红,巴掌大的小脸垂着眸更显病弱。

“妹妹这是担心我,舍不得我去。”

发丝握于手中,轻轻浅浅的熏香味散开,凌子川读懂了她的忧。

“是,兄长也会受伤流血。”

“我会活着回来见你,每一次都会。”

虞子鸢知道这只不过是凌子川的安慰罢了,就如同虞长生每次出征前给她的那套说辞。

“我所言是真,鸢儿得信我。”

“相信阿兄字字句句。”

“此去若像武宗朝北疆战役拖上七年,妹妹会如何?”

子鸢没听明白这句问话,实言道:“自是等父兄归家。”

“和谁等?”

“和娘一起等。”

“夫婿呢?”

“什么夫婿?”

凌子川忽然扣住她手腕:“妹妹可会嫁人?”

“若是时候到了,觅得一两情相悦之人,征得父母同意,便会了。”

“我若说不许呢?”

清冽的声音纠缠着滔天的欲与愿,铺天盖地砸下来将子鸢包裹其中。

她心尖一颤,冷风灌入脖颈,冻得全身发寒。

“可,可鸢儿迟早会外嫁,就如同阿兄早晚要娶妻。”

“我为你舍命征战,你凭什么嫁给他人?”他指尖碾过少女手腕处的檀木珠子,冷笑漫开:“这劳什子若能保佑,你爹何必年年出征?”

子鸢猛地抽手后退,佛珠链“铮”地崩断,木珠噼啪砸落地,像溅开的血点。

凌子川俯身拾起一粒,握入掌心,首至木珠被攥出裂痕。

子鸢声音颤颤:“阿兄应该明白强娶不愿之人,非君子所为。”

“我不娶,你也不许嫁。”

哪有这样的道理?

虞子鸢并不辩驳,

此去边关数年不知何时归家,那点子扭曲的情谊早晚会被风沙磨灭。

她只低着头,不言语。

烛火投在地,倒映出二人纠缠交织的黑影。

凌子川不肯放人走:“你可知世间男子皆薄幸。”

虞子鸢拢紧斗篷,回说道:“并未想过以男子立身。你我兄妹二人互相帮衬,再有父母亲作为依托,也可立世。”

凌子川步步走近,伸手抵住墙檐,拦住子鸢退路,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身躯之下。

黑瞳如漆夜折枝,墨色化魇,彻底释放啃入骨髓的偏执。

他艰难开口说:“虞小姐,我们算什么兄妹?”

“父亲把阿兄带回,让我喊你一声兄长,日后的每一天便都是子鸢的兄长。”

“无血缘,无祠堂,无族谱,也算的上是兄妹?”

“世人皆知我与阿兄,兄妹情深,父母亲常感慨你我情比亲生,当然算得上是兄妹。”

“不算,没有血缘便不算。”

凌子川猛地靠近,一阵疾风吹灭了蜡烛。

子鸢手抖,掉了蜡烛,慌忙推开凌子川。

“我与娘等阿兄归家,定是不会忘了阿兄为王朝的付出,也希望阿兄能早日找到心仪女子。”

还不等少年回话,绣鞋仓皇后退无意踢散木珠。

子鸢将门拉上,徒留凌子川一人立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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