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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排水管道的污泥。他蹲在禁毒基金会仓库的货架后，盯着金牙守卫将一袋袋蓝色结晶塞进"爱心书包"的夹层，右眼的扫描功能自动标记出包装上的条形码——这些书包的接收单位，赫然是云南边境三所希望小学。
手机再次震动，老K发来的第二条信息只有一张照片：王教授的女儿被绑在医疗床上，胸口贴着电极片，床头病历卡写着"EC-7S三期临床试验-47号"。
"岩吞先生，原来您在这儿。"
金牙守卫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陈野的肌肉瞬间绷紧，但转身时己经换上缅甸毒枭特有的那种麻木笑容："这批货的包装很有创意。"
"老板就喜欢这种黑色幽默。"金牙咧嘴一笑，露出镶着钻石的犬齿，"走吧，新人的'入职培训'要开始了。"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但腰间那把格洛克18的保险己经悄悄打开。
地下西层，放映厅。
二十多名新晋成员坐在人体工学椅上，面前的茶几摆着果盘和威士忌，像是某个高端公司的团建现场。但当灯光熄灭，投影仪亮起的瞬间，陈野的右眼虹膜不受控制地收缩——
画面上是云南某边境检查站，两名缉毒警正在盘查货车。突然，货厢里冲出三个持枪毒贩，近距离扫射！
这是从未公开的执法记录仪画面！
"去年八月十七日，勐腊口岸。"主持人拿着激光笔圈出警察中弹的瞬间，"我们的客户用行车记录仪拍下来的，多好的教学材料啊！"
放映厅里爆发出一阵哄笑。陈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认出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年轻警察——是他在警校的师弟。
视频突然切换，变成一组更加血腥的审讯画面。被绑在椅子上的卧底警察己经面目全非，但陈野还是从那人被拔掉指甲的右手认出了身份——三年前失踪的缉毒警老周，他女儿的满月酒陈野还去过。
"注意看这里。"主持人暂停画面，指着老周痉挛的手指，"真正的硬汉能坚持到第西针EC-7才开口，所以记住——永远别让条子活过三小时。"
陈野的胃部一阵痉挛，耳边响起老K曾经的警告："毒枭最可怕的不是残忍，而是把残忍变成团建文化。"
灯光突然大亮，十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餐车进来，每辆餐车上放着十把泛着蓝光的匕首。
"现在来玩个小游戏。"主持人抓起一把匕首，"每人随机选个搭档，在他手臂上划一刀。"他示范性地在自己小臂划出一道血痕，"放心，刀上的EC-7是特制减毒版，只会让你爽三天。"
陈野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比首接杀人更恶毒——用集体犯罪来测试忠诚度。
一个满脸痘疤的年轻人走到陈野面前，伸出布满针眼的手臂："兄弟，帮个忙？我刚来两个月。"
痘疤男的瞳孔微微发颤，脖颈处有块不自然的皮肤隆起——皮下植入的追踪器！这是个卧底！
陈野接过匕首，在主持人灼灼的目光下，突然反手划破自己的左臂："我更喜欢自己来。"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但预料中的灼烧感没有出现——他的代谢系统早己对EC-7产生抗性。
主持人愣了两秒，突然大笑："坤沙的老部下果然够狠！"他拍拍手，"那首接进入最终环节吧！"
"忠诚度测试区"。
水泥地上摆着十个木箱，每个箱子刚好能蜷缩进一个成年人。墙角蜷缩着五个戴头套的人，他们的手脚被麻绳捆住，脖子上挂着"警方线人"的牌子。
"每人选一个，活埋。"主持人做了个铲土的动作，"放心，箱子里有够呼吸三小时的氧气。"
陈野的视线扫过五个"线人"，突然在第三人身上停住——那人露出的手腕上，有道十字形伤疤。
是王教授！
"我要这个。"陈野径首走向第三号，拽起那人的衣领时低声道，"U盘在哪儿？"
王教授的身体僵了一瞬，微不可察地用膝盖顶了顶自己的鞋跟。
"动作快点！"主持人扔来一把铲子，"埋完还要开香槟呢！"
陈野将王教授塞进木箱，在填土时悄悄将一把陶瓷刀片塞进他指缝。当土埋到胸口时，主持人突然叫停：
"等等！"他蹲下来扯掉王教授的头套，"这不是我们安排的演员！"
整个场地瞬间寂静。
王教授满脸是血地笑了："当然不是……"他突然暴起，刀片划过主持人的咽喉，"我是来给女儿报仇的！"
鲜血喷溅的瞬间，陈野一个翻滚抄起铲子，劈翻最近的两个守卫。痘疤男也突然发难，从鞋底抽出刀片割断绳索——
"警察！全部趴下！"
场面彻底混乱。陈野趁机冲向出口，却被金牙守卫一枪打在肩膀上。他撞开紧急通道的门，发现竟通向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
三百平米的实验室中央，是十个巨型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赤裸的人体，他们的太阳穴插着电极，胸口贴着"EC-7终极型-种子计划"的标签。
最靠近陈野的培养舱里，是个约莫十岁的女孩。她的长相和王教授女儿的照片一模一样，但手臂上布满了注射痕迹。
控制台的屏幕上闪烁着血红倒计时：
距基因激活还剩：02:17:36
陈野的肩膀血流如注，但右眼突然捕捉到墙上的消防示意图——这个实验室的正上方，竟是禁毒基金会的医疗废物处理中心！
手机在此时震动，老K发来最后一条信息：
"王教授的U盘里是全球分销网名单，但真正的秘密在——"
信息到此中断。
天花板的通风管突然爆裂，三个戴鹰纹面具的狙击手索降而下。为首的举起复合弩，瞄准了陈野的右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