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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春城医院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摇晃，右眼的扫描功能自动激活，将病房里的监控探头、报警装置和隐藏式输液泵的构造尽数解析。他的左臂被合金镣铐锁在病床上，静脉里流淌的不是药物，而是淡蓝色的EC-7抑制剂。
"醒了？"
病床边的阴影里，国际刑警亚洲区负责人徐峰正把玩着一部平板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楚门被绑在炸药上的画面，倒计时数字鲜红刺目：
71:58:22
"你的血样检测结果很有趣。"徐峰调出化验报告，"基因序列与EC-7的契合度达到99.9%，却又能天然分泌抗体。"他俯身压低声音，"陈教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陈野的视线落在平板电脑上——画面角落的炸药遥控器特写显示，指纹识别区标注着"老鹰专用"西个小字。
"我需要那场首播的原始数据。"陈野的声音嘶哑，"特别是7号男孩的瞳孔反射影像。"
徐峰皱眉："为什么？"
"因为......"陈野突然扯开病号服，露出胸口的陈旧疤痕，"我六岁时也被植入过同样的生物芯片。"
他的右眼虹膜突然变成全黑，病房里的电子设备集体黑屏。三秒后，监控画面被强制切换成另一组影像——福利院地下实验室的监控死角里，7号男孩正将某种液体注入楚门的脊髓。
"这不是处决。"陈野的瞳孔恢复正常，"是基因移植手术。"
14:30，国际刑警临时指挥中心。
法医组的投影仪将遥控器指纹识别区放大百倍。在"老鹰专用"的激光刻印下方，有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分子结构图——吗啡衍生物的化学式。
"这是陈教授的习惯。"技术员调出档案，"他总喜欢在关键证据上留下化学标记。"
徐峰突然拍桌："查一下楚门的医疗记录！特别是镇痛药使用史！"
数据库检索的进度条缓慢爬升，陈野的右眼却突然刺痛。他的视野被强制入侵，一段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六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父亲将滴管里的蓝色液体滴入他眼中。"小野要记住，"父亲的声音在记忆里回荡，"真正的'老鹰'藏在疼痛里......"
"找到了！"技术员的惊呼将陈野拉回现实，"楚门在担任缉毒局长期间，曾长期注射一种特制吗啡，配方与EC-7前体化合物高度相似！"
投影切换到药物分子结构图，陈野的右眼自动将其与记忆中的滴管液体比对——匹配度100%。
"不是楚门......"陈野猛地站起，"是药物！'老鹰'是通过镇痛药传递指令的群体意识！"
指挥中心突然断电，备用电源启动的间隙，主屏幕被强行切入新的画面：7号男孩的脸填满整个画面，他的瞳孔里反射着某个正在操作电脑的人影。
"弟弟真聪明。"7号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但你们只剩71小时了。"
他的手指向倒计时器，数字突然加速跳动，瞬间减少了12小时！
59:58:22
16:00，缉毒局证物室。
陈野戴着电磁屏蔽手套，翻检楚门二十年前的私人物品。当触到某个皮质药盒时，右眼的虹膜突然收缩——盒内衬里藏着片微型芯片。
"这是当年查获的证物。"证物管理员说，"标签写着'嫌犯日常用药'。"
芯片插入读卡器，投影出的不是数据文件，而是一段全息影像：年轻的楚门正在给自己注射，突然，他的瞳孔变成幽蓝色，声音也变成另一个人：
"所有种子注意，1998年收割计划启动。"
影像里的"楚门"拉开抽屉，里面是三十七个贴着福利院孩子照片的注射器。
"等等！"陈野突然暂停画面，放大抽屉角落的半张便签纸，"这个笔迹......"
便签上的字迹工整清秀，与父亲实验室笔记的字体完全一致，但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
"7号样本表现优异，建议优先投放春城实验小学。"
徐峰倒吸冷气："你父亲真是'老鹰'？"
"不......"陈野的指尖抚过便签边缘的咖啡渍，"这是模仿笔迹，我爸从不在实验室喝咖啡。"
他的右眼突然捕捉到全息影像的细微异常——当"楚门"转身时，墙面镜子的反光里，有个人影正举着枪站在他身后！
"放大镜面反射！"
技术员调整参数，模糊的镜像逐渐清晰：举枪者穿着缉毒局制服，肩章显示他是......
"现任局长林锋？"徐峰失声叫道，"可二十年前他只是个普通警员！"
陈野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碎片再次重组——父亲被处决前，曾有个年轻警察偷偷递给他一张纸条，那人手腕内侧有个十字形伤疤。
"查林锋的医疗记录！特别是手腕伤疤的来源！"
数据库检索的间隙，证物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刑警跌进来，手里攥着烧焦的档案袋：
"福利院......孩子们集体失踪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将档案袋塞给陈野。里面是半张烧焦的照片：林锋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握手，医生的白大褂胸口别着名牌——
"春城福利院医疗顾问：王立群"
正是那个在毒品工厂给陈野讲解EC-7S特性的教授！
"倒计时的终点不是爆炸......"陈野突然想通了一切，"是EC-7的全球同步变异！"
他的右眼自动调出世界时钟：全球37个标注红点的城市，此刻全部显示为——
59:00:00
精确到秒的同步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