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原

第21章 遇见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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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桃李原
作者:
梅一舒
本章字数:
9972
更新时间:
2025-07-02

暮色如墨,一场风雨过后,夜空澄澈,繁星闪烁,宛如撒落人间的碎钻。杨氏站在院子里,望着璀璨星河,心中满是释然。

文雪出嫁那天,竟然赖长贵那个老色鬼贼心不死,设计一场人文雪上错花轿的阴谋。幸亏文江领着三黑以及言来兄弟仨,得他们拼死相救,让文雪如愿嫁进冯家。

文海娶妻、文雪出嫁,两件大事虽历经波折,却也算有惊无险地落下帷幕。即便丈夫阵雨未能归家,好在一切顺利。她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过日子就像过河,总要踩着浪花一步一步走。但愿往后的日子,能像芝麻开花——节节高。”

按照当地风俗,文雪出嫁后的第二天,娘家兄弟要去探望。杨氏把文江、文海兄弟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叮嘱:“今天你们俩去冯家湾看看文雪,多带些家里的土产,好好陪陪她。明日是林妮子过门第十八天,她娘家兄弟该来接她回门了,一定要好生招待,切不可怠慢。”兄弟俩恭敬地点点头,将母亲的话记在心里。

第二天,微风在树梢间穿梭,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神秘的乐曲。天刚蒙蒙亮,文江、文海就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朝着冯家湾出发,去看望文雪。杨氏则留下言华,让他帮忙接待彩儿的娘家人。 秀英手脚麻利地端来三碗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桌上。三位客人刚要端起茶碗,却突然愣住了——茶碗里竟然漂浮着几团雪白的棉花,在茶汤中显得格外突兀。客人们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这时,彩儿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怒斥道:“这就是你们李家的待客之道?拿这种东西捉弄人,当我们好欺负不成?”说着,她一把抓起茶碗,将茶水狠狠泼在秀英脚下,又用力将碗摔在地上,瓷碗应声碎裂,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秀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她明明记得,端茶的时候,碗里还是清澈干净的,这棉花团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彩儿却不依不饶,继续叫嚷道:“早就听说有人想给我下马威,把我当软柿子捏。好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在这里受气了,散了吧!省得你们费心!”她的娘家人也跟着起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摆出一副要闹事的架势。 杨氏和阵风听到动静,急忙赶来。只见秀英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言华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一边拱手作揖,一边赔笑道:“二表嫂息怒,各位贵客消消气!这棉花团是我放的,跟大表嫂无关。”他走到一位客人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调侃道:“老兄,还记得我吗?咱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茶水里放棉花团,可是有讲究的,水中之棉,寓意吉祥如意、细水长流、锦上添花,是好意啊,不是那天接亲那交给我的吗?怎么今日反倒把你给吓着了?” 那位客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苦笑着说:“原来是促狭鬼遇到了促狭鬼,都是玩笑,别往心里去!”

彩儿冷哼一声,转身气呼呼地走回自己房间。 林彩儿坐在房间里,回想起刚才秀英窘迫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可这份莫名的怨气究竟从何而来?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出嫁那天…… 那天,她坐在花轿里,只觉得轿子颠簸得厉害,整个人东倒西歪,连轿子里的板凳都跟着蹦了起来。她按捺不住好奇,轻轻撩起轿帘一角,偷偷往外张望。只见几个轿夫故意蹦蹦跳跳地走着,显然是在故意折腾她,报复之前拖延发嫁的事情。 走在前面的三个年轻人格外引人注目。那个脸面白净、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脸狡黠,看着轿夫们捉弄她,笑得乐不可支;另一个是抱着鸡的少年,身姿颀长,气质英俊,背上还背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弟弟;而最后一个男子,更是让她移不开眼。他身材高大挺拔,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潇洒迷人的气质。他的皮肤虽不白皙,却透着健康的光泽,一双大眼睛明亮如星,笑起来时,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彩儿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跳加速,春心荡漾。她放下轿帘,心中暗想:若自己的丈夫能有这般风采,哪怕跟着他吃糠咽菜,也心甘情愿。

当花轿停下,三黑等轿夫粗鲁地将轿子往地上一撂,彩儿毫无防备,重重地摔倒在轿子里。这时,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兄弟们,轻点儿!再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对待女孩子!”这声音刚中带柔,温柔中又透着坚定,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彩儿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她在花轿里浮想联翩,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英雄形象,这样的男子,莫不是罗成再世?不知哪个幸运的女子,能与他相伴一生?

到了李家,彩儿被众人簇拥着进入二院拜堂。在红盖头的遮掩下,她偷偷打量新郎。可这一看,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作失望——新郎文海的身材比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矮了一大截,不过是中等个头,与记忆中那个潇洒的身影相比,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平凡。 拜堂结束后,她被送入房间给婆母敬茶,接着便是热闹的闹洞房环节。其中有个滚鸡蛋的习俗,众人围在一旁,肆意哄笑着。文海站在对面,只是傻傻地笑着,也不知道护着她。彩儿透过红盖头的流苏,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只见一个干瘦的女人走了进来。这女人面色蜡黄,长脸膛,除了一口整齐的牙齿还算看得过去,其他地方实在难以入眼。 女人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染红的生鸡蛋、花生、红枣、桂圆等,喜气洋洋地走到彩儿跟前。她不由分说,隔着红盖头就在彩儿额头上滚鸡蛋,嘴里还念叨着:“生鸡蛋,团团转,生贵子,早又快!大家说,生不生?”众人齐声应和:“生——!”女人又问:“快不快?”大家笑着喊道:“快——!”随后,女人开始撒花生、红枣等,众人纷纷趴在地上争抢。 突然,女人手一滑,一颗鸡蛋掉在地上,蛋黄飞溅到彩儿的红绣鞋和石榴裙上。女人慌忙弯腰,想用袖子去擦。就在这时,那个让彩儿心心念念的高大身影终于出现了。众人纷纷喊他大哥,只见他走上前,将女人揽入怀中,还温柔地把女人手上的蛋黄擦在自己身上。女人脸上露出娇羞又幸福的笑容,两人并肩离去。

看到这一幕,彩儿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怒火中烧。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自己容貌清秀,却嫁给了一个平凡的丈夫;而那个毫无姿色的女人,竟能拥有这样完美的男子!从那一刻起,一股怨气便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夜深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新郎文海带着几分醉意,又有些忐忑地走进洞房。他轻轻揭开彩儿的红盖头,在烛光的映照下,只见新娘脸蛋,眉眼清秀,模样十分可爱。可彩儿看着文海,见他长得天庭,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绝非丑类,当她瞥了一眼文海那两条短腿,还有堆在脚面的裤管,与记忆中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相比,差距实在太大。她心里满是嫌弃。 她赌气别过脸去,对着镜子梳妆,不再看文海一眼。看着镜中自己粉白的脸蛋、含情的眼眸,她心中满是不甘:自己也算有些姿色,为何不能嫁给心仪之人?而那个女人,凭什么能拥有一切?文海温柔地说:“累了吧?快洗洗歇息吧。”可彩儿却像没听见一样,眼神冷漠,态度疏离。 进了被窝,彩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文海,一动不动。文海本就是个忠厚老实的小伙子,新婚之夜,见妻子这般态度,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强求,只好在另一头和衣而睡。就这样,半个多月过去了,每晚都是如此。 所以,今天的茶水事件,不过是她借题发挥罢了。她就是要找个机会发泄心中的不满,故意拿秀英开刀,出一出这口恶气。发泄完后,她便回了娘家,一待就是好几天。

这段时间,文海一首在口子街的酒店看店。这天中午,言中送来了午餐,言华也从学校赶了过来,三人便坐在一起吃饭。言华打趣地看着文海,笑道:“你家小娘子,脾气可不太好啊,这么刁蛮,你能降得住她?要是降不住,我可替你去!”文海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只顾吃饭,不接话茬。 言华却来了兴致,继续调侃:“像这样烈性的小娘子,你要是能降服她,以后肯定娇憨可爱;可要是降不住,那就跟倔骡子似的,折腾个没完。快说说,晚上你能降得住她不?她黏人不?”言中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文海却依旧闷头吃饭,默不作声。

几人喝着自家酿的口子美酒,文海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心中的委屈也忍不住说了出来:“每到晚上,她就裹得跟粽子似的,你们说,这算怎么回事?我总不能强迫她吧!”言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什么?你一首跟个粽子睡觉?难不成,你们到现在还没圆房?”文海羞愧地低下头,喃喃道:“我,我真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言中安慰道:“人家说不定是害羞呢?”言华却敲了敲筷子,说:“依我看,她心里保不准有人了!我就说她不是好惹的主儿。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忍这么久?要是我,早就……不行,你得赶紧把她从娘家接回来,别到时候跟人跑了。今晚打壶酒回去,酒壮怂人胆,哈哈……”

文海听了言华的话,当真去娘家把彩儿接了回来。当晚,他在卧室里点上蜡烛,摆上一盘精致的小吃,又倒了一壶酒,小心翼翼地说:“咱们喝一杯吧。”彩儿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两人相对而坐,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不一会儿,一壶酒就见了底。 文海借着酒劲,胆子也大了起来,伸手去解彩儿的衣服。彩儿看着眼前有些张狂的文海,恍惚间,竟将他看成了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她不再抗拒,反而主动迎合,两人相拥着走进了被窝……

第二天清晨,文海一觉醒来,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心中又惊又喜。他紧张地看向身边的彩儿,只见她还在熟睡,脸上泛着红晕,显得格外迷人。文海心中五味杂陈,不等彩儿醒来,就匆匆穿好衣服,跑到了口子街。 到了晚上,文海特意买了些烧饼、糕点带回去给彩儿。看着彩儿温柔沉默、一脸娇羞的模样,他的心里也涌起一股甜蜜,仿佛真的尝到了新婚的幸福滋味。

从那以后,每次从文海从口子街回家,都会给彩儿带些好吃的。而彩儿看到这些小礼物,也会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两人就这样度过了一段甜蜜温馨的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彩儿好吃懒做的毛病渐渐暴露出来。每天早上,大家都早早起床,忙着做家务、下地干活,可彩儿却总是赖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起来。吃早饭时,也是懒洋洋的,一点也没有新媳妇的勤快样儿。这让杨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她的不满也越来越多。 文海多次在彩儿面前提起大嫂秀英的贤惠勤快,希望她能有所改变。可彩儿一听他夸秀英,心里就来气。一到晚上,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理文海。

杨氏也忍不住了,经常在吃早饭时,有意无意地夸奖秀英:“你看秀英,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下地干活也是一把好手,真是个勤快能干的好媳妇。”彩儿自然听出了婆婆话里的意思,这分明是在敲打自己。从此,她在心里把秀英当成了死对头,满心都是怨恨。 每次看到秀英和文江在一起,彩儿就妒火中烧。

有一次,彩儿起得很晚,慢悠悠地去吃早饭。这时,文江过来请示二婶预选玉米种子的事。彩儿见状,急忙跑回房间,精心打扮了一番,擦脂抹粉,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这才又出来吃饭,还热情地招呼文江坐下说话。当她发现秀英不在,心里竟莫名地感到一阵轻松。 只要一见到文江,彩儿的心就会不受控制地狂跳,脸上也火辣辣的。她努力想要克制自己的感情,可越是克制,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又是一个宁静的早晨,知更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梦境。秀英早早地起了床,开始操持家务;杨氏也起来了,安排着一天的农活;汪氏、王氏也都忙碌起来,准备下地干活。 杨氏站在彩儿房间窗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鼾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汪氏看不过去,故意追着一只公鸡打骂:“你这只懒鸡,早不打鸣,晚不报更,就知道好吃懒做,养你有什么用!”这话明里是说鸡,实则是在指桑骂槐,说给彩儿听。 杨氏也是个要强的人,哪里能受得了这种气?她快步走到文海房门前,用力跺脚,大声骂道:“文海,你这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难道想等着喝西北风?”文海被骂得慌忙爬起来,套上小驴车,匆匆跑去口子街。

彩儿磨磨蹭蹭地起了床,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收拾,坐下就开始吃早饭。杨氏不好首接说她,便示意秀英去叫彩儿下地干活。秀英笑着说:“林妹子,早听说你点玉米是把好手,今天咱到地里比试比试?”彩儿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不过我先去个厕所。”

秀英在外面等了好久,也不见彩儿出来,便开玩笑地喊道:“林妹子,掉厕所里了吗,可要我捞你去?哈哈——”彩儿没办法,只好走了出来。她一眼看到文江也在,又跑回去精心化了个妆,这才肯一起去田里。

这天,文海实在忍不住了,首接对彩儿说:“你以后得向大嫂学学,早起做饭、下地干活,做个勤快人!”彩儿一听,又妒又气,大声嚷道:“哼,又是大嫂!大嫂什么都好,我不好,她好,你去找她过好了!你们一家子就知道嫌弃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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