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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圣索菲亚大教堂
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青铜大门在晨露中缓缓推开，门环上悬挂着用蔷薇与薰衣草编成的十字花环，花瓣上的露珠映着初升的太阳，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让二世身着绣金披风等候在门廊下，披风内衬用金线绣着塞浦路斯的太阳纹章，纹章周围环绕着十二颗东正教圣徒的微型珐琅像，每尊像的手中都捧着象征祝福的器物——圣乔治持矛、圣海伦娜捧真十字架碎片、圣尼古拉握装满金币的圣袋。"我的公主，"他单膝跪地时，膝甲压碎的不是生锈硬币，而是一枚用糖霜制成的十字饼，饼面印着"基督佑护"的希腊文，糖屑在晨光中如星屑般飘落。
大牧首阿纳休斯塔二世站在圣坛前，法衣上绣着的是用金线织成的基督变容图，每道光芒都用碎宝石镶嵌，在彩窗光线下流转着虹彩。他举起的圣骨匣由纯金打造，表面刻着历代皇帝的名讳与祝福祷词，匣盖缝隙渗出的是透明的圣油，油滴在圣坛上聚成十字形，散发出没药与乳香的混合香气。"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牧首的诵经声如钟鸣般庄重悠扬，"今日我们见证罗马公主与塞浦路斯君主的结合，如晨星与新月同映于真理之海，如橄榄与月桂共生于圣土——"他话音未落，海伦娜的婚服内衬透出柔和金光，用次兄狄奥多西战旗碎片拼贴的百合花纹，在圣油映照下绽放出温暖的橘红色，恰似燃烧的希望之火。
交换戒指的仪式在彩窗金光中进行。让二世呈上的金戒指内侧刻着完整的婚誓祷词："此戒为证，爱如基督爱教会，永恒不渝。"戒指套进海伦娜手指的瞬间，她掌心浮现出用圣油勾勒的十字印记——那是东正教新娘受洗时的祝福标记，在光中如晨星般闪烁。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屠蛇者"战斧静置于御座旁，斧刃覆盖着绣金绒布，绒布上用珍珠母贝绣着圣乔治屠龙图，龙尾卷着的不是毒蛇，而是一束用金线编织的百合花，与海伦娜裙摆上的刺绣遥相呼应。
"亲吻圣像。"大牧首的声音落下时，梁上栖息的白鸽振翅飞起，鸽爪上绑着撒向新人的圣饼碎屑，在空气中划出银色的弧线。海伦娜低头吻向圣像画时，基督的眼睛闪烁着金箔的光泽，画框边缘镶嵌的红宝石渗出透明的圣油，滴在她的婚服上，晕开的水痕逐渐形成双头鹰的轮廓，鹰翼下用细金丝绣着"以爱封缄"的希腊文。让二世同时吻向圣像，他触到的画框是用黎巴嫩雪松制成，木材中渗出的树脂香气与圣油混合，在空气中凝成乳白的烟雾，如祥云般缭绕。
婚宴设在布拉切耐宫的白银大厅。长桌上的银质餐具刻着让二世的太阳纹章，纹章中心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的蓝宝石，石中包裹着天然形成的十字形包裹体，在烛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黄金酒杯盛着用塞浦路斯葡萄酿成的甜浆，浆面上漂浮着用糖霜制成的圣像小画，每幅画都描绘着东正教的婚礼圣礼，糖霜边缘用食用金箔勾勒出祝福祷词。让二世举杯祝酒时，杯沿的珍珠突然发出轻响，渗出的不是人牙，而是三滴甘甜的，滴在海伦娜的酒杯中，泛起细碎的金箔，如星光般闪耀。
舞池中央，瓦兰吉战士们披着熊皮披风列阵。他们的锁子甲擦得锃亮，链环间挂着的是用琥珀雕成的圣乔治像，每尊像都用红绳系着祝福祷词，随着战士们的动作轻轻晃动。当第一对舞者踏入舞池，战士们用骨笛吹奏的是拜占庭的婚礼圣歌，笛声中夹杂着远处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钟声，每一声都震落穹顶上的金粉，在空气中聚成闪烁的光雨。让二世揽着海伦娜旋转时，她的三重冠轻轻晃动，珍珠流苏碰撞出清越的声响，与圣歌的节奏完美契合，裙摆上的百合花纹在烛光下如活物般绽放。
君士坦丁十一世站在露台边缘，紫袍上的金线在金光中流动。那些用战死者头发与金线混纺的纹路泛着丝绸般的光泽，肘部绣着的微型双头鹰衔着的不再是兵器，而是一束用珍珠母贝雕刻的百合花，花蕊处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如露珠般晶莹。他看见远处圣使徒教堂的钟楼在阳光下闪烁着青铜的辉光，教堂广场上，市民们举着用月桂叶编成的花环，花环间系着写满祝福的绸带，在风中轻轻飘扬。
突然，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钟鸣悠扬而庄重，震落的不是铅粉，而是穹顶上堆积的金箔碎屑。那些金箔在空中聚成巨大的双头鹰图案，鹰喙衔着的是一顶光芒西射的金冠，冠冕上镶嵌的宝石都刻着东正教的圣徒像，每尊像的眼睛都用蓝宝石镶嵌，在光中闪烁如星辰。让二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绒小包，里面不是毒匕，而是三枚用塞浦路斯月桂叶制成的圣牌，每枚圣牌都刻着不同的祝福祷词，月桂叶触到海伦娜三重冠的瞬间，所有圣牌突然发出微光，汇集成一道十字形的光束，照亮了大厅中央的圣像画。
画中的基督张开双臂，指尖滴落的圣油在地面聚成圆形的圣水池，池水中映出海伦娜与让二世的倒影，两人的影像逐渐重叠，化作一尊双头鹰雕像，鹰翼上刻着东正教的祷词与塞浦路斯的太阳纹章，翅膀边缘用金线绣着"爱能战胜一切"的希腊文。伊莎贝拉皇后解开自己的珍珠项链，将最大的一颗珍珠挂在海伦娜颈间："这是用黑海女妖的眼泪炼成的，愿它护佑你如护佑帝国的城墙。"珍珠触到皮肤的瞬间，海伦娜的三重冠发出柔和的金光，冠顶的红宝石花苞缓缓绽开，露出里面镶嵌的圣钉——那是从圣使徒教堂取出的真十字架碎片，此刻正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驱散了晨雾中最后一丝铅灰色。
当瓦兰吉战士吹响骨笛，奏响婚礼的终曲时，海伦娜头上的三重冠己完全融为一体，珍珠的温润、黄金的华贵与红宝石的炽热交织成神圣的光晕。君士坦丁十一世握紧手中的圣钉，钉身刻着的祷词在金光中清晰可见："因信称义，因爱成圣。"圣钉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透明的圣油，油滴坠落在地，与让二世戒指上的圣油混合，在石板上绘出完整的东正教十字，十字的西个端点分别指向帝国的西方疆域，在神圣而庄严的晨光中，映出帝国或许仍可延续的渺茫希望。大厅内掌声雷动，朝臣们纷纷将手中的月桂叶抛向空中，叶片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十字，与穹顶的金箔双头鹰遥相呼应，为这场神圣的婚礼，落下最璀璨的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