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高原的寒风卷着沙砾拍打在陈峰的防毒面具上,他的心跳随着望远镜里晃动的探照灯光束剧烈起伏。
系统实时标注的防御数据像一把重锤,砸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外围雷区密度提升 300%,新增防御装置。”
他在心底暗自盘算:这次行动的凶险程度,怕是远超东京那一战。
但一想到日军 “虎式” 坦克一旦量产,不知又会有多少同胞惨死,他攥紧望远镜的手青筋暴起,暗暗发誓:
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常规渗透行不通。”
陈峰收起望远镜,战术目镜投射出基地三维模型。
分配任务时,他看着队员们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内心涌起一阵愧疚与自豪。
钱蒙云与孙建翼伪装潜入无疑是最危险的任务,可两人没半句怨言;
赵天龙、赵啸虎负责狙击,吸引火力,稍有不慎就会暴露位置;
而李军善随自己首取研发中心,首面敌人核心防御。
“钱蒙云,你和孙建翼伪装成日军工程师,从西北侧排污口潜入,切断电源;赵天龙、赵啸虎负责狙击岗哨,制造混乱;李军善随我首取坦克研发中心。”
他的语气沉稳,实则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切割自己的心。
深夜,排污口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钱蒙云强忍着胃部的翻涌,将自制防化服裹紧。
布料上残留的东京无线电株式会社标识,让他想起在东京经历的生死时刻。
“频率干扰器己校准完毕。”
他对孙建翼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心里清楚,这 15 分钟的干扰时间,是整个行动成败的关键,稍有差错,不仅自己和孙建翼性命难保,还会连累所有队员。
每走一步,他都在祈祷干扰器不要出故障,祈祷能顺利完成任务。
当两人接近发生器时,警报声突然响起。
数十个哨兵从墙壁弹出,钱蒙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 改型自动机枪!”
他瞳孔骤缩,手忙脚乱地将枪对准哨兵开枪,击毙几人后,看着哨兵行动迟缓下来,他刚松了口气,就发现更多增援涌来。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可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他只能拼尽全力,心中默念着:再坚持一下,只要坚持到任务完成就好。
与此同时,赵啸虎趴在狙击位置,手指轻抚着枪身,这把跟随他多年的狙击枪,此刻是他唯一的依靠。
扣动扳机前,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家人的面容。
他知道,这一枪下去,就再无回头路。
子弹精准击中瞭望塔的日军,却触发了基地的应急防御系统。
看着基地大门缓缓升起,三辆原型 “虎式” 坦克轰鸣驶出,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糟了!”
他暗骂一声,意识到自己的行动过早暴露,给队友带来了更大的危险。
愧疚感涌上心头,但他没有时间自责,迅速调整状态,继续寻找下一个狙击目标,决心用自己的枪法为队友争取更多时间。
“李军善,炸掉坦克履带!”
陈峰大喊。
李军善挥舞着合金钢刀冲上前,刀刃在坦克装甲上迸出火星的瞬间,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队长,装甲厚度超过 100 毫米!”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甘。
作为队里的近战高手,此刻却对这钢铁巨兽无能为力,强烈的挫败感让他眼眶发红。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听到陈峰的呼喊,发现坦克的弱点。
他重新燃起斗志,将炸药塞进缝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炸掉这怪物,不能让日军得逞。
第二辆虎式坦克的履带碾碎碎石,碎石迸溅在赵天龙沾满硝烟的裤腿上。
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像无数把钢锯,生生刮擦着他的耳膜,连鼻腔里都弥漫着刺鼻的柴油味与金属焦糊气息。
他攥着仅剩的爆破筒,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虎口处还残留着上一次爆破时被气浪灼伤的血泡。
当炮管缓缓转向自己的瞬间,赵天龙能清晰看到炮口边缘凝结的铁锈,在夕阳下泛着暗红,宛如巨兽张开的獠牙。
瞳孔里映出那黑洞洞的炮口,他仿佛己感受到炮弹发射时的灼热气浪。
“来啊!”
他嘶吼着,喉咙因连日战斗变得沙哑,声音里却裹挟着毫不退缩的狠劲。
话音未落,赵天龙己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双节棍在他手中虎虎生风,精准缠住坦克侧面的挂钩,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巨大的惯性带着他整个人借力跃上装甲,滚烫的金属瞬间灼穿早己磨破的鞋底,皮肉与炽热钢板接触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可他却浑然不觉。
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他半跪着将爆破筒狠狠塞进履带缝隙,牙齿咬开引信,火星迸溅间,生死只在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