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皇宫的晚霞将太和殿的琉璃瓦染成赤金色,姜禾攥着食盒的手沁出薄汗。她今日特意换上淡青色襦裙,发间只簪了朵白茉莉,却仍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存在——毕竟满朝贵胄皆是华服金饰,唯有她带着市井烟火气。
"姜娘子,该上膳了。"小太监尖细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
穿过层层宫娥,姜禾终于站在太后的宴席前。金丝刺绣的桌布上,各色珍馐早己摆满,她深吸一口气,揭开食盒。琉璃盏中,「锦绣八宝饭」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糯米饭染成胭脂红,表面用可食用花瓣拼出「福寿安康」西字,点缀着琥珀色的蜜饯,最后淋上用麦芽糖熬制的焦糖拉花,在烛光下泛着的光泽。
"这...这竟比御膳房的点心还精致!"太后身旁的贵妃率先惊叹。
姜禾福了福身,声音清脆:"回太后,此乃民间新创的八宝饭,特意用花瓣增添祥瑞之气,焦糖则寓意日子甜如蜜。"
太后慈祥的目光扫过八宝饭,笑着点头:"难为你有心了。皇儿,你也尝尝。"她转头看向太子。
太子身着明黄龙袍,伸手取了一匙。姜禾屏息注视,却见他的动作突然凝滞——原本鲜红的八宝饭上,竟诡异地浮现出蓝紫色的斑块,如同毒蛇的鳞片般狰狞可怖。
"有毒!"不知谁大喊一声。
宴席瞬间大乱,宫娥们尖叫着后退,侍卫们迅速将太后与太子团团围住。姜禾只觉天旋地转,明明食材都是她亲自查验的,怎会...
"拿下!"禁军统领一声令下,两名侍卫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慢着!"萧驰野突然从席位上站起,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晃,"姜娘子向来本分,其中必有蹊跷!"
沈砚清也快步上前,他今日身着绯色官服,更显冷峻:"请太后准许臣等彻查,莫要冤枉好人。"
太后眯起眼睛,神色莫测:"既然如此,便由沈爱卿主审。若查不出真相..."她顿了顿,"哀家的寿宴,岂容人如此戏弄?"
姜禾被押往大牢时,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萧驰野和沈砚清对视的眼神——一个满眼担忧,一个目光如炬,却都带着势要查清真相的决心。她咬了咬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场毒案,恐怕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
大牢的霉味扑面而来,姜禾蜷缩在角落。她回想着制作八宝饭的每一个细节,突然想起在御膳房时,那个老太监递给她的那袋糯米,似乎比寻常的要潮湿一些...
"吱呀——"牢门打开,沈砚清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竟显得有些柔和。
"可有发现?"他将油纸包放在地上,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先吃点东西。"
姜禾摇头:"沈大人,那袋糯米...或许有问题。"她将御膳房的异常说了一遍,"还有账本,记录的红枣数量比实际多用了三斤,这些多出来的食材,会不会..."
沈砚清目光微闪,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污渍:"莫怕,我定会还你清白。"他的指尖带着墨香,却让姜禾心头一颤。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打斗声。沈砚清神色一凛,将姜禾护在身后。牢门再次被踹开,却是萧驰野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有人要灭口!快走!"
三人在昏暗的巷道中奔逃,姜禾这才发现,原来这场毒案,早己牵扯到各方势力。而她,不过是棋盘上一颗被人摆弄的棋子。但她不会坐以待毙,毕竟,现代女性的字典里,从没有"认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