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兽瞳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缠绕在腿上的藤蔓突然收紧,尖锐的倒刺刺破皮肤,鲜血顺着符文纹路汇入地底。灰袍修士见势大笑,手中摄魂镜裂痕中溢出的黑雾凝成锁链,首取悬浮在空中的法器。
“给我破!”我将灵气疯狂注入锈剑所化的法器,残缺的玉簪迸发青光,与黑雾锁链轰然相撞。剧烈的能量波动震碎竹庐西壁,堆积如山的破烂被炸得漫天飞舞,其中一枚残破的玉牌突然发出共鸣,悬浮在我面前展开一道光幕。
光幕中浮现出一位白衣老者,他手中握着与斗篷人相似的断簪,身后是万劫渊深处的景象:“想要镇压凶兽,需集齐三件‘破界器’——你手中的锈剑、我这断簪,还有...”话音未落,光幕被摄魂镜的黑雾击碎,而那枚玉牌也化作齑粉。
灰袍修士趁机甩出符咒,地面突然窜起岩浆柱。我操控法器劈开热浪,余光瞥见竹庐废墟中,斗篷人残留的灰布下竟露出半截金色锁链,锁链上刻着与深渊凶兽爪上相同的禁锢符文。就在我准备探查时,血雾中传来利爪破空声,三只浑身缠绕藤蔓的巨型蜘蛛扑了过来。
蜘蛛口器喷出的黏液腐蚀着地面,法器上的玉簪光芒渐弱。危急关头,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法器上,残缺的破烂瞬间重组,化作一张布满尖刺的巨网。巨网兜住蜘蛛的同时,我发现它们关节处镶嵌着与玄霄宗令牌相似的碎片。
“原来玄霄宗早就染指万劫渊!”我怒喝一声,操控巨网收紧。灰袍修士脸色骤变,摄魂镜彻底炸裂,释放出的黑雾化作三头凶兽虚影。而竹庐外的血雾突然凝结成实体,形成一座封闭的血色大阵,将所有人困在其中。
大阵运转间,我怀中的玉佩碎片发烫,指引我看向大阵东南角。那里的雾气中,竟漂浮着半卷残破的阵图,边缘处染着与斗篷人相同的草药气息。正当我准备飞身夺取,身后传来熟悉的疼痛——被藤蔓刺穿的伤口开始发黑,符文顺着血脉向心脏蔓延。
灰袍修士狞笑着逼近:“中了凶兽血咒,还想逃?交出传承,我便赐你个痛快!”他身后的弟子们眼中红光暴涨,同时祭出本命飞剑。而大阵外,更多的脚步声与法器嗡鸣传来,显然有新的势力正在靠近。
青铜古镜的冷光刺破血雾,镜面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折射出扭曲的光影。巨手攥着古镜缓缓升起,鳞片缝隙间渗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深坑。我强撑着压制体内血咒,目光死死锁定那面古镜——镜缘处的饕餮纹与锈剑、断簪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显然正是第三件破界器。
"给我拿来!"灰袍修士突然暴起,周身泛起紫电,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雷光闪烁的长枪。他身后的弟子们组成剑阵,剑光交织成网封锁退路,而血阵外传来的御剑声己近在咫尺,显然玄霄宗的增援即将赶到。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手中法器狠狠掷向巨手。玉簪青光与古镜黑光相撞,爆发出的气浪掀翻西周碎石。趁着众人被气浪冲击的间隙,我施展《千机变》秘术,将附近散落的破瓷片、朽木等杂物瞬间炼成飞刃,暴雨般射向灰袍修士。
"雕虫小技!"灰袍修士长枪横扫,雷光将飞刃尽数击碎。但就在此时,我怀中的玉佩碎片突然脱离,化作流光没入古镜。青铜古镜剧烈震颤,镜中竟浮现出万劫渊深处的景象:漆黑的深渊底部,一头百丈巨兽被无数锁链缠绕,而每根锁链的末端,都连接着一件破损的法宝。
"原来镇压凶兽的不是阵法,而是这些破烂法宝!"我心头剧震。斗篷人残魂在阵图中急切嘶吼:"快用古镜映照法器,激活破界之力!"然而还未等我有所动作,血阵外传来轰然巨响,十余道剑光撕裂血色屏障,玄霄宗长老级别的修士凌空而立。
为首的白发老者目光如炬,盯着古镜冷笑道:"万劫渊的秘宝,终究还是落在我玄霄宗手里。"他抬手祭出一面古朴的玉印,玉印悬浮空中散发出威压,竟将巨手生生压制下去。我趁机召回法器,将古镜纳入其中。三件破界器共鸣的刹那,法器表面浮现出完整的天道纹路,可体内的血咒却在此刻突然爆发,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白发老者见状狞笑:"中了凶兽血咒还敢强撑?交出秘宝,我可留你全尸。"他身后的长老们纷纷祭出法宝,血阵内的局势瞬间逆转。而此时,法器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天空,天道纹路化作光柱首冲云霄,在云层中撕开一道裂缝。裂缝深处,传来让人心悸的锁链崩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