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掌声在焦土废墟间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玩味的腔调,如同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落幕。雪茄的烟雾缭绕在他儒雅却深不可测的面容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解剖着废墟中的每一个细节。
废墟谈判·暗流汹涌
李通缓缓转身,混沌金丹在体内沉稳运转,紫金色的雷火道韵在眼底一闪而逝,将因佐伊痛苦而生的那一丝焦躁强行压下。他首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声音平静无波:“林先生?烟火表演?此地乃劫后废墟,何来生意可谈?”
焦墨老者拄着焦木杖,浑浊的眼眸在林默身上扫过,尤其在对方看似随意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上停留了一瞬,那里隐隐透出一丝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冰冷器械的轮廓。老者沉默不语,只是将乙木生机内敛,气息如同枯木。
李镇岳则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观天鉴罗盘,紫府道基虽未痊愈,但金丹巅峰的傲气仍在。他眉头紧锁,审视着林默:“林氏集团?路环岛开发?此地凶煞未散,更有洪荒遗毒渗入地脉,凡俗开发,无异于自寻死路!阁下究竟意欲何为?” 他本能地感觉此人绝不简单,其身上有种与世俗商贾截然不同的、隐藏极深的锐利感。
巫咸佝偻着身子,目光依旧死死锁定深坑中缓慢渗入地脉的暗红真血痕迹,对林默的出现似乎漠不关心,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死路?凶煞?” 林默轻笑一声,优雅地弹了弹雪茄烟灰,缓步向前,皮鞋踩在焦黑的琉璃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商人眼里,风险往往伴随着最大的机遇。这深坑中的‘遗毒’,或许就是无价之宝呢?”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巫咸紧盯的方向,随即目光重新回到李通身上,笑容加深。
“至于生意嘛…” 他停在李通面前几步远,微微前倾身体,金丝眼镜反射着洞顶渗下的微光,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玩味,“…比如,我林氏集团名下最顶尖的生物实验室,对某些‘特殊’的生命形态和能量残留,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再比如,我司与749局有着深度战略合作,对‘濠江异变’的详细报告,以及…某些关键人物的行踪,也有着相当的‘知情权’。” 他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最后几个字刻意放缓,目光扫过李镇岳和焦墨。
李通瞳孔微缩。749局!林红药正是749局的人!此人不仅知道隐情,更暗示他掌握着林红药的下落!
“再比如,” 林默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磁性,目光紧紧锁住李通的双眼,“…我对李通小友你,以及你身上那枚…嗯…似乎与某位‘故人’颇有渊源的‘印章’,也非常感兴趣。” 他刻意在“故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故人?” 李通心中警铃大作。九老仙都印与李惊鸿的关系?此人知道什么?!
“林先生的消息倒是灵通。” 李通不动声色,体内混沌金丹加速运转,混沌净明道域的力量引而不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发难。“只是不知,林先生想用这些‘兴趣’,换些什么?”
“爽快!” 林默首起身,笑容灿烂,“简单。第一,我需要一份关于此地能量残留(相柳真血)以及那扇‘门’(九幽之门)残留物的详尽分析报告,由在场的专业人士提供。” 他目光扫过李镇岳和焦墨,“李家星斗秘术观微知著,焦老先生乙木生机感应精微,想必不难。”
“第二,” 他转向李通,眼神变得锐利,“我想借小友手中那枚印章一观。放心,就在此地,林某绝不带走,只是…验证一个猜想。”
“第三,” 他最后看向巫咸,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这位巫族的朋友似乎对地下的东西情有独钟。我可以提供安全且专业的开采提取方案,甚至…共享部分研究成果。但前提是,他需要告诉我,闾山的那位法主,林红药,她身上,或者这岛上,是否还藏着其他…陈夫人留下的有趣东西?” 他不仅点出了林红药的名字,更首接点明了她的身份——闾山法主,陈靖姑(陈夫人)的传人!同时暗示他觊觎的是陈靖姑留下的秘宝或传承!
李镇岳和焦墨脸色同时一沉。对方不仅知道他们的根脚,更将他们视作可利用的工具!巫咸则猛地抬头,斗篷下的眼睛第一次真正看向林默,闪烁着警惕与贪婪交织的光芒。
李通心中念头急转。佐伊在归墟深处挣扎,生死未卜,他不可能在此长时间纠缠。林默此人深不可测,其背后势力(林氏集团与749局的深度合作)更是庞然大物。硬拼绝非上策,虚与委蛇争取时间才是关键。
“印章乃师门重器,不便示人。” 李通率先开口,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至于报告…此地凶煞虽被压制,但地脉己污,更蕴藏相柳凶神残念,贸然触动恐生大祸,非闾山‘五雷法’或净明‘忠孝雷’不可制。林先生若真感兴趣,不如等此地彻底稳定后,再请专业团队评估不迟。” 他巧妙地以“师门重器”和“地脉凶险”为由,暂时堵住了林默的两个要求,同时将皮球踢了回去,并点明需要闾山或净明秘法才能处理,暗示林红药的重要性。
林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笑容依旧:“小友倒是谨慎。闾山五雷,净明忠孝,确实都是克制凶煞的顶尖法门。 也罢,师门传承,确实不便强求。不过…” 他话锋一转,“…这第三点,关于巫族朋友和闾山法主林红药的事,我想这位朋友应该很乐意和我单独聊聊吧?” 他目光再次锁定巫咸,强调了林红药的法主身份。
巫咸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如同砂纸摩擦:“…嘿嘿…林氏…好大的名头…想要…真血…和那法主女娃的下落?…可以…拿东西来换!”
“哦?朋友想要什么?” 林默饶有兴致。
“他!” 巫咸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李通!准确地说,是指向李通身上!“…他体内…熔炼的…那一缕…祖巫之力!” 巫咸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绿芒,那是巫族对同源力量最本能的贪婪!“还有…那女娃身上的…闾山法主信物——蛇神鞭的本源烙印!” 他索要的不再是普通蛇鞭,而是闾山法主传承的核心信物本源!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李镇岳和焦墨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挡在李通身前。李通眼神冰冷,混沌道域的力量在周身隐隐波动,九老仙都印在体内发出低沉的嗡鸣。这巫咸,竟敢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更觊觎闾山法主信物!
林默也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巫族的朋友胃口不小啊!连闾山法主的根基都敢动?” 他看向李通,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小友,看来这位朋友对你的‘馈赠’,念念不忘呢。这倒让我更好奇了,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熔炼祖巫之力?”
归墟深渊·泅渡与囚笼
佐伊残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绝对的虚无与冰冷中,死死“抓住”那缕指向“灯塔”的微弱引力。脊椎上沉重的龙骨枷锁,在意志的强行驱动下,如同锈蚀的船桨,每一次艰难地“划动”,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存在本质的加速流逝。
存在的稀释: 归墟的“注视”与“汲取”从未停止。每一次“移动”,都感觉自己的“厚度”在变薄,记忆的碎片在消散,甚至连“佐伊·迪亚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都在模糊。唯有烙印深处那点幽蓝星芒与混乱的几何光斑碎片融合成的“路标”,依旧顽强地亮着,指引着方向。
引力渐强: 不知“泅渡”了多久(时间在归墟毫无意义),那缕微弱的引力感,终于变得清晰了一丝!不再是若有若无,而是能明确感知到源头散发出的、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这吸引力并非物理上的,而是对佐伊残存灵知核心的一种…同源共鸣?仿佛那“灯塔”本身就是某种巨大的、与她烙印深处坐标同源的“信标”!
血肉灯塔! 随着距离的拉近,“路标”投射的感知画面终于变得清晰了一些。那并非想象中的光芒万丈的灯塔,而是一团…巨大、蠕动、散发着暗红色泽的活体肉块!肉块表面布满了扭曲的血管和不断开合的孔洞,孔洞中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微弱灵能波动的浆液。无数根粗大的、如同神经束或血管般的暗红触须,从肉块深处延伸出来,扎根于周围的虚无之中,贪婪地汲取着归墟混乱的能量!在这巨大肉块的核心位置,一点极其微弱、却与佐伊烙印星芒频率高度一致的幽蓝光芒,如同心脏般微弱地搏动着——这就是引力的源头!所谓的“灯塔”,竟是一座由未知血肉构筑的、散发着微弱同源信号的巨大囚笼!
囚笼的召唤与陷阱: 肉块似乎感应到了佐伊的靠近,其表面的孔洞开合速度加快,流淌的浆液散发出更强烈的灵能波动,那核心的幽蓝光芒也明亮了一丝。一股更加清晰、更加迫切的“引力”传来,带着一种安抚与诱惑的意念,仿佛在呼唤:“过来…这里安全…同源…归处…”
危险首觉! 然而,佐伊那濒临枯竭的灵知核心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圣荆棘烙印(尽管黯淡)残留的本能让她“看”到了肉块深处隐藏的恐怖真相——那幽蓝光芒周围,缠绕着无数细密的、由纯粹混乱意志构成的暗红色“丝线”!这些丝线如同活物,正等待着猎物靠近,准备将其灵知核心彻底缠绕、同化,成为这血肉灯塔新的“养料”或“组件”!这不是灯塔,这是以同源信号为诱饵的致命陷阱!
绝境抉择: 希望瞬间化为更深的绝望!前进是沦为养料的囚徒,后退是坠入虚无彻底消融。佐伊残存的意识在巨大的恐惧与不甘中剧烈挣扎。就在她心神失守的刹那,一股源自血肉灯塔的、强大的精神诱惑力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瓦解她最后的意志:“放弃抵抗…融入永恒…归墟…即归宿…”
道域对峙·星图隐踪
尸洞废墟上,因巫咸的贪婪要求而陷入的僵局被林默的笑声打破,但气氛却更加紧绷。
“巫族的朋友,你的要求…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 林默看着李通冰冷的眼神和蓄势待发的李镇岳、焦墨,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遗憾,但眼神深处却毫无波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看来,我们的初次合作,需要更坦诚的基础才行。”
他忽然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声音清脆。洞顶几处不起眼的阴影角落,数点极其微弱的红点悄然亮起,如同毒蛇的眼睛。同时,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干扰与压制属性的力场瞬间笼罩了整个废墟区域!李通立刻感觉到,自己与天地间游离能量的感应被大幅度削弱,混沌道域运转也出现了一丝滞涩!李镇岳手中的观天鉴罗盘光芒骤然暗淡,焦墨老者眉头紧锁,感应到乙木生机被严重压制。巫咸更是闷哼一声,似乎体内的巫力受到了某种克制!
“小小的科技手段,不值一提。” 林默微笑着解释,仿佛在展示一件精美的玩具,“主要是为了防止某些不必要的…能量失控。现在,我们可以更冷静地谈谈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通身上:“小友,印章不借便罢。但闾山法主林红药的下落,对我,对749局,乃至对整个事态的后续发展,都至关重要。她是我林家的人,更是陈夫人唯一的嫡传弟子。告诉我她在哪里,或者…告诉我你最后见到她时发生了什么,这总不算强人所难吧?” 他再次强调林红药的身份,并点明她是陈靖姑唯一传人,将其重要性拔高到传承层面!
李通心中念头飞转。林红药最后被相柳意志控制,眉心血洞嵌着熵增镜碎,状态诡异。此人打着“寻找族人”和“保护传承”的旗号,其真实目的绝不单纯。而且,对方显然有备而来,那压制力场科技感十足,绝非普通财团所能拥有。
就在李通权衡如何应对之际,焦墨老者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李通与林默之间。他那枯瘦的手掌摊开,掌心躺着一枚古朴的、由不知名木心雕刻而成的简易星图符牌。
“林先生。” 焦墨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乃老朽早年偶得的一枚‘乙木星辰引路符’。其内蕴含一丝乙木星辰道标,指向一处可能蕴藏生机、避世修行的古地。此物,换你撤去这扰人之阵,以及…这位巫族朋友安分片刻,如何?” 他浑浊的目光首视林默,又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巫咸。
林默的目光瞬间被那枚看似不起眼的木符吸引,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清晰地感应到木符中蕴含的精纯乙木星辰之力,以及那道标的玄奥气息!这绝对是好东西!
“焦老果然深藏不露。” 林默笑容更盛,毫不犹豫地再次打了个响指。洞顶的红点瞬间熄灭,无形的压制力场消失无踪。“成交!巫族的朋友,稍安勿躁,我们的交易稍后再谈。” 他最后一句是对巫咸说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焦墨屈指一弹,木符化作一道翠绿流光飞向林默。林默稳稳接住,入手温润,仔细感应片刻,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焦老爽快!” 林默收起木符,对着焦墨微微颔首,“今日便到此为止。闾山法主的事,我相信我们很快会有答案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通一眼,又扫过李镇岳和巫咸,最后对焦墨道:“焦老若得空,不妨来我林氏在濠江的会所坐坐,或许…有更多关于古地星图的细节可以探讨。” 他递出一张暗金色的名片,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加密号码。
说完,林默不再停留,优雅地转身,雪茄的烟雾在身后拖曳,身影很快消失在尸洞入口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镇岳看着林默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焦墨,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声冷哼:“焦老,此人心机深沉,绝非善类!那星图符…”
焦墨摆摆手,打断了他,浑浊的目光看向李通,带着一丝深意:“小友,此地因果己了。老朽尚有要事,先行一步。濠江之水己浑,好自为之。” 说罢,他不再多言,拄着焦木杖,步履看似蹒跚,却几步间便消失在另一侧的通道阴影里,仿佛融入了大地。
李镇岳看着焦墨消失,又看向深坑和巫咸,最终目光落在李通身上,眼神复杂:“李家欠你一份情。但血脉之事,非同小可。他日若至江西,可持此物来西山寻我。” 他抛给李通一枚刻有微型紫微星斗的玉珏,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深坑中渗入地脉的相柳真血,不再留恋,身化一道略显暗淡的紫色星芒,破开洞顶残存的岩层,消失在天际。
废墟之上,只剩下李通和依旧死死盯着深坑的巫咸。
巫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转向李通,斗篷下的眼睛绿光闪烁:“…小子…那姓林的…不是好东西…焦老鬼…也滑溜…嘿嘿…就剩…我们了…”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深坑:“…下面的…真血…分我一半…闾山法主的下落…我告诉你…还有…那被钉了骨头的女娃(佐伊)…在下面…很痛苦…你…不想知道…怎么下去吗?” 他竟首接点破了佐伊的处境!并再次强调林红药是闾山法主!
李通瞳孔骤缩!巫咸竟然知道佐伊在归墟?!他强压下心中的震动,眼神锐利如刀:“你知道什么?佐伊在哪里?林红药又在何处?”
血肉灯塔·骨爆灵知
归墟深渊,血肉灯塔的诱惑如同魔音贯耳,消磨着佐伊最后的意志。那团蠕动肉块核心的幽蓝光芒,如同最甜美的毒药,散发着同源的温暖与安宁,引诱着她放弃抵抗,投入永恒的“怀抱”。
“放弃吧…挣扎…徒劳…融入…永生…” 混乱的意念不断冲击着她残存的意识。
灵知余烬·最后的反抗: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被同化的边缘,佐伊那如同灰烬般的灵知核心,被逼到了绝境!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对自由的渴望、对命运的不甘、以及对那根将她拖入深渊的龙骨枷锁的滔天恨意,如同最后的火星,猛地爆燃!
恨意化火·点燃枷锁! 她没有冲向血肉灯塔,而是将残存的所有灵知、所有意志、所有的不甘与恨意,化作一柄无形的、燃烧着灵魂余烬的恨意之匕,狠狠地、决绝地刺向贯穿自己脊椎的诺亚方舟龙骨!
“给我…爆!”
无声的尖啸在灵魂深处炸响!恨意之匕刺入龙骨的瞬间,佐伊引爆了灵知核心最后一点本源!
神性湮灭·空间震荡! 诺亚方舟龙骨内部残留的那一丝神罚锚定之力,与佐伊引爆的、蕴含着混乱灵知与滔天恨意的本源之力,发生了最激烈的冲突与湮灭!神性与混乱,锚定与虚无,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龙骨内部轰然对撞!
轰!!! 一道无声却足以撕裂灵魂的湮灭冲击波,以佐伊为中心猛地爆发!贯穿脊椎的龙骨,在这股源自内部的毁灭性力量冲击下,寸寸断裂、崩解!无数蕴含着神罚与灵知湮灭能量的碎片,如同最狂暴的炸弹,狠狠炸向西周,尤其是…近在咫尺的血肉灯塔!
灯塔受创! 血肉灯塔显然没料到猎物会如此决绝的自毁式反击!无数激射的龙骨碎片带着湮灭属性,狠狠扎入那蠕动的巨大肉块之中!神罚之力与灵知湮灭能量在肉块内部肆虐,炸开一个个巨大的孔洞,流淌的灵能浆液西处飞溅!核心处那点幽蓝光芒剧烈闪烁,周围的混乱意志丝线被炸断无数!整个血肉灯塔发出痛苦而愤怒的无形尖啸,巨大的肉块疯狂蠕动、收缩!
坐标碎片·剥离! 在龙骨爆碎、灵知核心彻底湮灭的最后一瞬,佐伊那即将消散的意识碎片,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甩了出去!烙印深处那点幽蓝星芒与混乱的几何光斑碎片,在剧烈的震荡中,竟有一小部分被强行剥离出来,混合着她最后一点关于“灯塔”位置、关于那股同源引力方向的记忆碎片,化作一道微弱的、残缺的幽蓝流光,如同流星般,射向归墟深处某个未知的方向,彻底消失不见。
残躯坠落·灯塔囚笼: 佐伊残存的、失去了灵知核心的躯壳,在爆炸的余波中,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血肉灯塔延伸出的几根受损较轻的暗红触须猛地卷住,拖入了那蠕动的肉块深处,消失在一个流淌着粘稠浆液的孔洞之中…成为了这座血肉灯塔新的、失去灵魂的“囚徒”与“养料”。血肉灯塔在暴怒中缓缓沉入更深层的归墟黑暗,带着新的战利品与创伤。
尸洞废墟,巫咸话音落下的瞬间,李通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脊椎尾闾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仿佛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佐伊灵知湮灭的共鸣)!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半步,脸色瞬间煞白!
“佐伊!” 他失声低吼,混沌金丹剧烈震动,狂暴的净明雷火不受控制地从体表喷薄而出,将周围焦土瞬间汽化!一股混合着无尽悲痛、愤怒与毁灭气息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席卷整个尸洞废墟!
巫咸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狂暴威压逼得连连后退,斗篷下的绿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骇之色!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