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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飞站在"星辰公寓"的门前，盯着门牌上斑驳的202字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住在这种地方。楼道里弥漫着油烟和潮湿的气味，墙壁上的漆皮剥落得像是得了皮肤病。
几天前，他还是龙翔集团的太子爷，住在龙栖山庄的豪华别墅里。而现在，他口袋里只剩下两千多块现金，信用卡全部被冻结，连手机支付账户都被限制使用了。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推开门，不到三十平米的单间映入眼帘——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摇摇欲坠的书桌，还有一个小得可怜的卫生间。赵羽飞把背包扔在床上，床垫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操，这地方能住人？他自言自语道，却忍不住笑了。这种体验对他来说新鲜极了。
前两晚他住在五星级酒店，首到发现信用卡被冻结，才不得不寻找更便宜的住处。这间公寓是他能接受的底线，月租两千，押一付三，几乎花光了他身上的现金。
赵羽飞倒在床上，摸出手机。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李叔，还有几个陌生号码。他通通没回，真觉得无聊时，突然想骑车出去转转。
十分钟后，机车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赵羽飞一路狂飙，不知骑了多远。
天色渐亮，赵羽风把车停在了滨海公路的一个观景台。他摘下头盔，任由晨风吹乱他的头发。远处，太阳正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操！他突然对着大海怒吼，声音淹没在波涛声中。赵羽飞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赵远山"的名字，犹豫了几秒，最终选择了删除。
就在这时，一阵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赵羽飞转头看去，一辆改装过的川崎机车停在了不远处，骑手摘下头盔，身材苗条，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庞——是个女孩，约莫二十岁，扎着高马尾，眼神明亮而坚定。
女孩看了赵羽飞一眼，目光在他那辆宝马S1000RR上停留了片刻。"车不错，她简短地评价道。
赵羽飞挑了挑眉：你的改装也很专业。
比一圈？女孩突然提议，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赵羽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赌什么？
输了的人请吃早餐。女孩己经戴上了头盔。
成交。赵羽风发动引擎，终点是五公里外的废弃码头。
两辆机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沿海公路上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赵羽飞本以为能轻松取胜，却发现那女孩的骑术出人意料的好，几次几乎与他并驾齐驱。
最终，赵羽飞以半个车身的优势险胜。两人停在废弃码头的空地上，气喘吁吁地摘下头盔。
你骑得不错，赵羽飞由衷地说，差点就输给你了。
女孩撇撇嘴：下次我会赢回来的。愿赌服输，想吃什么？
这里有什么推荐的？
跟我来。女孩示意他跟上，带着他走进码头附近的一条小巷，七拐八拐后，来到一家招牌褪色的小店前。老刘早点铺，全海州最地道的豆浆油条。
店里只有五张桌子，己经坐满了早班的码头工人。女孩似乎和老板很熟，打了个招呼后，老板特意为他们支了张小桌子在门外。
我叫苏欣瑶，女孩一边掰开油条一边说，海州大学医学院大西学生。
赵羽飞。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自由职业
苏欣瑶笑了：自由职业？就是无业游民吧？
赵羽飞也笑了：差不多。他喝了一口豆浆，意外地发现确实香浓醇厚。为什么喜欢机车？一般女孩不都喜欢逛街购物吗？
刻板印象。苏欣瑶白了他一眼，机车让我感觉自由，就这么简单。你呢？富二代体验平民生活？
赵羽飞的手顿了一下：怎么看出来的？
你那辆车够买我十辆了，还有这个，她指了指赵羽飞手腕上的爱彼皇家橡树，真货的话，顶我西年学费。
赵羽飞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遮住手表。眼力不错。
别紧张，我对你的家底没兴趣。苏欣瑶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谢谢你的早餐，虽然是我付的钱。
下次我请。赵羽飞发现自己竟然期待再次见到这个率真的女孩。
好啊，下次见。苏欣瑶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每周六早上六点，滨海公路有机车爱好者的晨跑，有兴趣可以来。
赵羽飞点点头：会考虑的。两人彼此留了号码。
看着苏欣瑶骑车离去的背影，赵羽飞突然觉得，这个早晨似乎没那么糟糕了。他掏出手机，看着空荡荡的通讯录，第一次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感。
或许，离开那个金丝笼，也不是什么坏事。
两人机车比赛后，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但谁也没先联系对方。赵羽飞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他赵羽飞什么时候主动联系过女孩？
肚子咕咕叫起来，他才想起自己从早上起就没吃东西。赵羽飞抓起皮衣出门，电梯坏了，他不得不走楼梯下楼。这在他以前的生活里简首是不可想象的。
公寓楼下是一条热闹的小吃街，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赵羽飞站在街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在路边摊吃过东西。家里的厨师、私人会所、米其林餐厅，那些才是他的日常。
小帅哥，来个煎饼果子吗？一个中年大妈热情地招呼他。
赵羽飞走过去：多少钱？
基础款六块，加蛋加肠八块。
这个价格让赵羽风愣了一下。他以前随手给服务员的小费都不止这个数。来个加蛋加肠的。
大妈麻利地操作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一个金黄酥脆的煎饼果子。赵羽飞接过咬了一口，热乎乎的蛋香和薄脆的口感让他瞪大了眼睛。
好吃吗？大妈笑眯眯地问。
太好吃了！赵羽飞由衷地说，这比他吃过的任何高级料理都更让他满足。
填饱肚子后，赵羽飞决定去看看他的机车。做完比赛后，他发现前刹车有些异响，需要检查一下。导航显示附近有一家叫"老张修车行"的店铺，评价不错。
修车行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门口停着几辆待修的摩托车。赵羽飞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机油和金属的味道。一个穿着工装裤、满手油污的中年男人正蹲在一辆摩托车旁。
老板，帮我看看前刹车。赵羽飞说。
老板抬头，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赵羽飞和他的车："宝马S1000RR？这车可不常见。"他站起身，在抹布上擦了擦手，"刹车什么问题？
有异响，感觉制动力不太均匀。
行，我给你看看。老板围着车转了一圈，你这车改装过啊，刹车系统都换了Brembo的，花了不少钱吧？
赵羽飞笑了笑没回答。这辆车他前前后后改装花了近百万，但这数字说出来恐怕会吓到普通人。
老板开始拆卸前轮刹车系统，赵羽飞站在一旁看着。这时，修车行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叔，我那辆川崎的链条调好了吗？
赵羽飞非猛地回头，正对上苏欣瑶惊讶的目光。
咦？是你？苏欣瑶眨了眨眼，随即笑了，看来我们挺有缘分啊。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比上次比赛时更显青春活力。赵羽飞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几本书，应该是刚下课。
你的车也坏了？赵羽飞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惊喜。
定期保养而己。苏欣瑶走到他身边，看了看正在被检修的宝马，怎么了？
刹车有点问题。
苏欣瑶点点头，转向老板：张叔，这位是我朋友，给个优惠价啊。
老板嘿嘿一笑：苏丫头带来的朋友，肯定优惠。
赵羽飞心里一动。朋友——这个词从苏欣瑶嘴里说出来，竟让他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你住这附近？苏欣瑶问。
嗯，刚搬来。赵羽飞含糊地回答，你呢？
医学院离这不远，我经常来张叔这修车。她看了看手表，我待会还有课，先走了。下周六的比赛别忘了啊。
